第96章 害我還沒過門就做寡婦
帝九黎出去了圈,打劫了一窩兔子,那隻母兔子恰好剛生了崽子不久。
他拎到卿酒酒面前,「小虎女,你不喂它奶?」
卿酒酒瞥了眼,將虎崽子遞給帝九黎,「我沒奶,你喂。」
帝九黎額頭青筋一迸,「你沒有,未必我就有?」
卿酒酒一併接過母兔和虎崽子,瞅著兩小隻,手足無措了,一臉茫然地看著帝九黎。
帝九黎詭異地沉默了瞬,「按住母兔。」
他則將虎崽子往母兔身下放,掰著它嘴巴湊過去。
許是嗅到了奶味,那虎崽子也不鬧騰了,嚶嚶地吃起來。
驍王靠馬邊上,閉目養神。
卿酒酒這才高興一些,她誇獎道,「傻大個,你真有餵奶的天賦。」
帝九黎想也不想,屈指敲她額頭,「會不會說人話?」
卿酒酒瞅著虎崽子吃飽了,便將其撈過來,小心翼翼地塞懷裡捂著。
帝九黎眸光多看了兩眼,然後搖頭撇開視線。
他和小虎女待久了,也這般惡俗了?
當天晚上,兩人胡亂對付著啃了只兔子,至於驍王,沒水喝,沒吃的,兩人不約而同都讓他餓著。
時至半夜,本睡沉的卿酒酒驀地睜眼,她握緊星鐵匕,一轉頭,就見帝九黎也睜眼了。
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潛伏起來。
片刻鐘后,五皇子帝夫晏和七皇子帝濯耀打馬而來,身後跟著兩隊禁軍侍衛。
甫一見好似昏迷的驍王,兩人齊齊拉住韁繩。
五皇子對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下馬,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探驍王鼻息。
「回兩位皇子,人還活著。」那侍衛道。
七皇子抿唇,俊秀的臉呈現殺機,「皇太子一定就在附近,給本皇子搜!」
「喏!」兩隊侍衛齊聲唱喏。
五皇子下馬道,「七弟,這是個好機會。」
七皇子提著劍下馬,緩步到驍王面前,面無表情的道,「確實是好機會。」
五皇子無聲笑了,他鏗鏘拔劍,劍尖直指驍王,「人多半是長樂縣主動的手,她不願意嫁給十弟,我們來之時,只看到十弟的屍首哪,所以十弟放心,七皇兄和五皇兄會為您報仇的。」
那長劍冷冽,帶起呼嘯破空聲,直刺驍王心口。
哪知——。
玄色芒光忽閃而至,快若疾風。
「鐺……」的一聲,五皇子後退半步,一柄玄色匕首插進不遠處的樹榦里。
「星鐵匕!」七皇子喝了聲。
卿酒酒從草木里站起身,她冷笑,「一丘之貉的臭蟲,也只敢幹點栽贓陷害的勾當!」
她大步走出來,視周圍虎視眈眈的禁軍為無物。
七皇子眸色一閃,忽然大喊道,「來人,拿下殺害驍王的兇手!」
卿酒酒啐了口唾沫,不屑的道,「呸,我還說,是你們兄弟鬩牆,殺了驍王爺,害我還沒過門就做寡婦!」
她腳步一滑,幾下閃躲,快速跑動起來,拔出星鐵匕,反手一撩,就割斷一名禁軍侍衛的喉嚨。
鮮血噴涌,染了一匕首。
她戾氣十足,「今個下午沒殺夠,半夜還要殺一次,你們誰先上來送死?」
她僅以一人之力,與兩位皇子,兩隊禁軍侍衛形成對峙,其實半點都不輸。
七皇子心思急轉,五皇子低聲道,「七弟,老三危在旦夕,御醫說非得活閻羅才能治,而活閻羅只有太子能找到,咱們不能讓太子輕鬆回去。」
兩人這一思量,七皇子當即笑道,「長樂縣主誤會,大半夜的,何必動手?想必縣主身上帶傷,需要傷葯。」
說著,他從袖子里摸出外傷葯。
卿酒酒對這兩位皇子也無甚好感,她指間轉著匕首,笑的奚落。
七皇子心頭一怒,這種無視,讓他覺得自己威嚴被挑釁。
「老五、老七,你們這是幹什麼?」帝九黎從另一邊草木中現身,他清淡從容,漫不經心的一撩眼,就是昳麗惑人的風流。
五皇子和七皇子心驚,「皇太子?」
帝九黎身在草木中不動分毫,他對卿酒酒勾了勾手指頭,「小虎女,過來。」
卿酒酒這會倒聽他話的很,盯著兩位皇子,一步一步挪過去。
兩人站一起來,卿酒酒瞥了他身下,只見這人曲著腿,席地而坐,分明愜意。
五皇子笑道,「殿下安然無恙就好,父皇和母后擔心壞了。」
帝九黎施施然抬眸,琥珀眼瞳乍起波光微瀾。
七皇子又道,「殿下的雙腿可還好,不然為兄差人來扶你?」
帝九黎低笑一聲,他倏地翻臉,捻下一片樹葉嗖地彈過去,從七皇子面頰擦過。
「你……」七皇子噤聲,敢怒不敢言。
一時之間,誰也不敢異動。
一個時辰后,卿酒酒打了個呵欠,她困的慌。
帝九黎拍了拍頭,低聲道,「困了?那就讓你靠一會。」
卿酒酒甩了甩頭,「不困。」
正在這時——。
「殿下,屬下救駕來遲。」一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從天而降,單膝跪在帝九黎面前。
帝九黎眸色一動,「起來,本殿無礙。」
那蒙面人起身,護衛在帝九黎身前,猶如懸崖峭壁的白松。
不多時,紛沓馬蹄聲響在安靜的夜色里。
七皇子看五皇子一眼,五皇子驀地拔劍而起,直刺驍王帝舜華。
卿酒酒眸光微動,她捏緊了星鐵匕,並不想出手相攔。
倒是那名蒙面人,快若殘影,直接一拳頭將五皇子的劍砸向一邊。
「殿下!」此時此刻,白岩的聲音傳來,他身後是一大隊太子近侍。
「昂……」馬匹嘶鳴,轉眼之間,白岩帶的人馬就將眾人圍了起來。
他翻身下馬,幾步衝過來,「殿下,屬下來遲!」
帝九黎微微一笑,「不遲,恰恰好。」白岩從侍衛手裡接過木輪椅,他躍進去,和卿酒酒一起,搭著帝九黎的雙手,裝模做樣的將人扶上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