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想睡誰(2)
蘇氏訕笑開口道,「在的,不管多久,梧桐閣都給大小姐和二小姐留著。」
卿酒酒滿意了,「後娘慈愛,女兒們以後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分明是好話,可聽在蘇氏耳里,就像是閻王爺的催命符一樣,她哆嗦一下,笑的比哭還難看。
出了卿家府門,皇太子回頭,就見卿酒酒臉色發白,人還搖晃了幾下。
她眯著桃花眼,低聲說,「對不住,我先暈一會……」
她說完這話,人一頭栽倒進皇太子懷裡,染了他一身的血。
白雪眉心一跳,趕緊伸手去扶,「殿下,大小姐不是故意。」
皇太子搖頭,他雙手穿卿酒酒腋下過,將人安放在懷,看了看她後背的傷,到底是好幾處的傷,失血有些多。
白雪驚異,她此前是殿下身邊的宮娥,知曉殿下不喜旁人近身,可這會……
一行人上了車鑾,皇太子拽著卿酒酒後背衣衫,嗤啦一聲,毫不猶豫得給撕了,還將她青絲撩到一邊,露出整個纖瘦的背脊來。
「殿下……」白雪欲言又止。
皇太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從車內暗格里取出外傷葯,親自給卿酒酒抹上。
微涼的指腹擦上圓潤香肩之時,大腿上趴著的人,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呵,殿下吃錯藥了?」卻是卿酒酒只暈了那麼一會,就醒了,她抬起頭來,張嘴就沒好話,「對我這麼好,非奸即盜,說吧,又想我做什麼事?」
難得好心一次,被人當驢肝肺,皇太子嗤笑,他粗暴得將人掀下去,挑著狹長眼梢道,「本殿的救命之恩,你就這樣回報的?」
車鑾上鋪陳的都是軟褥子,卿酒酒趴成個舒服的姿勢,也顧不得是在皇太子腳下,示意白雪給她處理傷口。
她哼哼兩聲,右臉蒼白,但眉目姿態比誰都傲。
「救命之恩?」她調笑望著他,「無以為報,我倒是能以身相許,反正沖殿下這張臉,我也不吃虧。」
白雪手一抖,差點將藥瓶扔出去。
出奇的,殿下並未生氣,他反而上下瞅著卿酒酒,「本殿吃虧!」
濃黑桃花眼,粲然生輝,眼梢微微翹著,堆砌滿滿的瀲灧春情,卿酒酒賤兮兮的道,「殿下能吃什麼虧?我上的廳堂,下的廚房,打的了流氓,殺的了人,暖的了床,還睡得了男人,殿下真不試試?」
卿酒酒從前就有個毛病,看見長得好的,不管男女,都喜歡湊上去瞎撩,能過嘴癮,還不用負責。
皇太子冷笑一聲,薄唇掛冰凌,「睡男人?你想睡哪個男人?」
卿酒酒眼眸一亮,不言而喻地盯著皇太子。
皇太子那張昳麗的臉頃刻就黑了,他一巴掌拍在卿酒酒後肩傷處,一字一句的道,「尚未及笄,怕是連葵水都沒來過,就想睡男人?卿酒酒,你拿什麼來睡?」
卿酒酒痛得眼淚花都出來了,她齜牙瞪了皇太子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個平坦如沙灘的胸。
媽蛋,她給忘了,這身體才十二歲,別說葵水,就是胸都還沒開始長!
皇太子將她小動作盡收眼底,他輕咳一聲挪開視線,屈指一彈她金面具,警告道,「不準垂涎本殿,聽到沒有?」
卿酒酒懨懨地瞥著他,她還這般幼齒,垂涎個蛋啊?!
白雪已經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卿酒酒的大膽,她飛快地包紮好傷口,不用吩咐,自發就下了車鑾,不敢再多呆。
兩刻鐘后,車鑾停了,卿酒酒下來,望著眼前「九皇子府……」的牌匾,狐疑地看向皇太子。
殿下挑眉,「怎的?你莫不是還不知本殿也是有個雙生兄弟?本殿排行在八,胞弟在九。」
卿酒酒還真不知道這事。
殿下面色有些冷,「他和你胞妹一樣,都是個傻子。」
卿酒酒瞬間明悟,「所以,當年我和蜜蜜的出生之所以在京城引起轟動,生辰和殿下相同是一回事,更多的,則是因為我和蜜蜜同殿下和九皇子一樣,都是雙胞胎?」
殿下點頭,一副你還不算笨的神色。
卿酒酒撇嘴,「你們古代人,可真夠無聊的。」
殿下領著她進府,隨意道,「本殿白日多在東宮處理朝政,晚上住在這裡,也算是照顧胞弟。」
聽他這樣說,卿酒酒倒生出幾分感同身受的惺惺相惜來。
「你暫且在蒼雪偏殿住下,一會康寧會來找你。」皇太子吩咐完,便離開去了前院。
卿酒酒帶著蜜蜜,遂安心在蒼雪偏殿住下,她才換了身衣裳,忽然就嗅到一股子濃烈的香氣。
她勾唇一笑,朗聲道,「公主可是來同酒酒論香的?」
康寧公主站在殿門口,面無表情。
卿酒酒道,「公主不用覺得難為情,在酒酒眼裡,公主身上的異狀再是平常不過,這世間,香和臭都是一種味道罷了。」
如此說,康寧臉色才好看一些,她將宮娥留在殿外,見偏殿之中除了卿酒酒再無旁人,遂踏進來道,「本宮聽太子哥哥說了你,也聽聞你在法華寺將鴻臚寺少卿家的庶女左飛燕起死回生一事,所以,你是會醫術的?」
卿酒酒反而問道,「殿下如何說的我?」
康寧微愣,「手段狠,心思毒,眥睚必報,性子剛硬,還口無遮掩,不要臉。」
卿酒酒捧腹大笑,皇太子太好玩了,她不過就小小地撩了他那麼幾次,就得了如此評價。
康寧皺眉,「所以本宮身上的異味,你能治?」
卿酒酒擦掉眼尾的濕潤,點了點頭,「公主身上的異味其實是一種病,叫狐臭,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
其實打從康寧踏進梧桐閣起,卿酒酒就從她那一身濃烈的香料味中嗅出了端倪,故而才有論香一說。
「如何治?」康寧面色急切,她身上這異味打小就有,小時候還好,能輕鬆遮掩,如今這幾年,味道越來越重,她不得不用大量的香料來掩蓋。
且,她是一國公主,要叫人知道身上味道這樣不雅,指不定明日就不受父皇寵了,是以,她連御醫都不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