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小姐殺人時,你還在吃奶
卿酒酒黑眸一冷,「確實是賤民!」她話落抬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踹上饒雪肩膀,將人踢飛出去!
「啊!」饒雪慘叫一聲,爬起來,嘴角就流出血來。
康寧皺眉,對義憤填膺的宮娥使了個眼色。
卿酒酒雲淡風輕地對康寧道,「區區賤民,也敢挑撥本縣主和公主的關係,好大的膽子!」
宮娥詫異,她和公主竟不知這卿家大小姐何時有了縣主的封號。
饒雪苦不堪言,她趴地上不斷朝卿酒酒磕頭,「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卿酒酒譏笑,偏頭問公主,「公主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康寧公主已對卿酒酒生了不喜,只當她行事狠辣,半點貴女風度都沒有,她也就不願意跟卿酒酒多話。
宮娥扶著康寧,「卿家好的很,做筏子做到公主的頭上!」
卿酒酒眨眼,她轉頭看向不遠處,意味深長的道,「居心叵測的正主來了,公主要是沒意見,酒酒就不客氣了。」
「你……」宮娥氣的面色鐵青,這小姑娘從頭至尾都對公主毫無敬意,她有心想懲治,但公主又不願多事。
來的人正是蘇氏和卿歡顏,母女身後還跟著今日來參加品茶會的一眾貴女。
蘇氏老遠就對康寧見禮,「臣婦見過公主,公主長樂無極。」
卿歡顏抬頭,奔到饒雪身邊驚呼一聲,「饒雪,怎的了?誰打的你?我不是讓你領公主去我院子換衣裳嗎?」
饒雪大聲哭喊道,「小姐,婢子帶錯了院子,大小姐動手打的婢子,她還想對公主出手!」
蘇氏面覆薄紗,她畫的假眉一豎,「大小姐,你再是無法無天,在王府里鬧鬧就算了,怎可衝撞公主?」
卿酒酒雙手環胸,漫不經心地看過去。
蘇氏心頭一跳,她硬著頭皮接著申飭,「公主金枝玉葉,在你院子換件衣裳又如何使不得?還是大小姐以為自個被皇太子殿下冊封為縣主,就能在京城無法無天了?」
卿酒酒揉了揉耳朵,淡然伸手道,「繼續說。」
蘇氏讓這話一噎,大腦一片空白,原先想好的控訴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卿歡顏反應很快,她到康寧公主面前,我見猶憐的道,「公主,歡顏大姊,才從邊南回來不久,不懂規矩,還望公主不要介懷,往後歡顏會跟祖母說一聲,給大姊請個禮儀嬤嬤。」
康寧威嚴地掃過去,她自小深宮長大,又不是傻子,哪裡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蘇氏和卿歡顏打的好主意,無非就是想藉由她公主身份來壓制卿酒酒。
主意是好的沒錯,可還要看她願不願意。
康寧冷笑,「卿三小姐今日的招待本公主心領了,平忠王妃教女無方,治下不嚴,本宮也受教了,卿家,哼,好自為之!」
她說完這話,憤然拂袖,抬腳就往外走。
「公主……」卿歡顏無措,她想追不敢追,只得回頭看了看蘇氏。
蘇氏似乎並不在意康寧公主的怒火,她只盯著卿酒酒。
卿酒酒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對康寧公主的背影喊道,「公主身上的香,可不是越重越好聞的,他日公主若是想同酒酒探討一二,酒酒隨時恭候。」
康寧公主腳步一頓,她死死抓住身邊宮娥的手,用力到指關節泛白。
「公主?」宮娥眼神兇狠,「不然容婢子仗責……」
「不,」康寧搖頭,她深呼吸一口氣,回頭看了那纖瘦的人影一眼,「去東宮,太子哥哥定然知曉這卿酒酒的來龍去脈。」
宮娥嘆息一聲,「公主,卿酒酒那話,可是話中有話?她說公主的香料,莫不是察覺了什麼?」
康寧神色不好看,「不知。」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興許太子哥哥知道。」
卻說康寧公主走後,卿歡顏只得送走其他的貴女,一場好好的品茶會就這麼散了。
蘇氏倒是學乖了,她這次不自己動手,反而是去找老太君,將得罪康寧公主的責任全甩鍋給卿酒酒。
老太君大怒,當場摔了茶盞,「來人,將那孽障給我押到祖屋,請家法!」
一王府的護院拿著棍棒繩索往梧桐閣去,哪知才到院門,就進不去了。
卿酒酒著白雪將院門關死,誰都不開。
老太君氣的連跺朱鳥拐杖,她在蘇氏的攙扶下,氣勢洶洶來到梧桐閣,大手一揮道,「給我撞開!」
護院排成兩行,齊齊大喝一聲,沖的就要撞門。
哪知,那院門倏地打開,兩行人衝進去,栽倒在地,一人壓一人,半天都爬不起來。
蘇氏心有怯怯,暗自慶幸,她有意落後一步,就走到老太君身後。
老太君氣急敗壞,「忤逆不孝,忤逆不孝的孽障!」
卿酒酒就坐在院子裡頭,她正在剝橙子給蜜蜜吃,愜意閑適。
老太君渾身怒意,鼻翼間法令紋深刻駭人,「給我捉了她,家法打死了,好給康寧公主賠罪!」
護院一擁而入,可誰都不敢輕易上前。
蜜蜜瑟縮了下,往姊姊背後躲,卿酒酒拍了拍她手,示意橙柳、鵝黃照看著。
她適才對老太君道,「張口就要打死皇太子親封不到半月的縣主,祖母是嫌卿家滅族的不夠快嗎?」
老太君道,「卿家如何,不關你事,皇太子殿下那邊,老身自會去請罪,怪只怪你無才無德,當不起縣主的名頭。」
所以,這是鐵了心,打著康寧公主的名頭要整死她了?
卿酒酒起身,理了理袖子,「祖母要罰,孫女自會受著,但還請祖母看在蜜蜜傻不更事的份上,對您的二孫女能好一些,莫要薄待了去。」
老太君瞟了眼畏畏縮縮的卿蜜蜜,擲地有聲的道,「一母同胞,孽障就是孽障!」
卿酒酒心冷如鐵,她也不過是順勢試探一番,如今知曉老太君的態度,她也就半點都不客氣。
她怒極反笑,讓蜜蜜進屋,她一人同老太君等人形成對峙,氣勢絲毫不減。
「哼,好厚的臉皮,長輩不慈,偏還要小輩敬重,」她啐了口唾沫,暴了句粗,「滾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