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是去是留
桃玨還沒有來得及問出自己的問題，殊玨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好似桃玨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般。
“你究竟是誰？”桃玨茫然地對著有些涼意的空氣喃喃問道，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她突然覺得內心空蕩蕩的，仿佛少了一大塊東西一般。
過了一會兒，冥毓端著飯菜走了過來，當他看到桃玨眼神呆滯，大腦出神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擔憂，難道桃玨真的如此不想和他回魔界。若是如此，他也隻能繼續在仙界陪著桃玨，至於何時他們設置的禁法被寧虛破解，攻打進來，他也不知道了。
“桃桃，先吃飯吧。”冥毓輕聲喚道，然後將食盒放到冰棺邊上的小桌子上，接著從食盒中把碗盤取出一一放下，“桃桃？”
桃玨聽到冥毓的喚聲，這才回過神來，她低頭對著菜研究了半天，似乎在逃避冥毓的視線。
冥毓以為桃玨是為剛才的事情而有些害怕，不由得露出苦笑，“桃桃，剛才的事情，真的，我……”
“我沒事。”桃玨悶聲說道，但是這聲音明顯告訴冥毓她有事。冥毓臉上更加苦澀，他想到當初在殊玨的寢殿看到的那一幕，果然，桃玨心中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即使她失去記憶，身體似乎還是會不由自主向著那個他。
冥毓輕歎一口氣，然後開口：“桃桃，我一直不希望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也許你忘記了，但是曾經我對你說過，我會永遠站在你的背後，所以，桃桃，不要勉強自己好嗎？”
桃玨知道冥毓這是在關心自己，但是她腦中想著的卻是那個神秘男子，想到這裏，桃玨有些心虛地把頭垂得更低。
就這樣，在尷尬的沉默中，桃玨默默地扒著飯，而冥毓也不知想著什麽，洞穴裏隻覺得一片寂靜無言。
冥毓見桃玨吃完了飯，也沒有再多說，隻是靜靜幫她把碗筷收了，離開了洞穴。而桃玨亦沒有挽留，她現在也需要時間來讓自己靜一靜。
……
冥毓離開洞穴，徑自向玉虛子修煉的房間走去，也許，桃玨真的不願意離開，那他必須和玉虛子重新商量接下去的行為。
快走到玉虛子門前，冥毓聽到房內傳來有些激烈的爭吵聲，他心中疑惑，放輕步子，然後走到房間門口，沒有敲門，而是貼耳附在門前。
“你說過，她不會離開的！”一個冷酷中含著憤怒的聲音傳來，有些熟悉，但是卻因為這激動地語氣而難以辨認。
玉虛子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可是寧虛一直派人打探這裏。”
“那個蠢女人，我會處理的。”得到解釋，男子的聲音緩和了許多，但是當他提到寧虛的時候，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嘲諷，“如果那個女人不來騷擾這裏，她就不會離開是吧。”
玉虛子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會尊重她的決定，若是她想要離開，你也無法阻攔。”
男子聽到這番話，陷入了沉默，沒錯，如果這是桃玨的意願，那他也無法阻止，因為他沒有資格再正大光明地麵對桃玨，求她留下。自己不過是已經被她遺忘的人。
冥毓不用多想便知道屋內的男子是什麽人，他微怒地捏緊了拳頭，為什麽這個殊玨還要三番兩次來招惹桃玨，而玉虛子還會縱容他！
“好了，你先回去吧，否則你的鳳後要懷疑了。”玉虛子揶揄地下了逐客令，雖然桃玨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作為桃玨的師父，說他不恨殊玨是不可能的，然而，如果想要解決三界大劫，玉虛子認為殊玨還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堂堂鳳皇陛下到訪，本尊怎麽能不親自迎接呢？”不知何時，冥毓已經推開房門，悠然地靠在房門上，他嘴角勾起一抹輕蔑嘲諷的淡笑，眼中透著冷意。
殊玨亦冷漠地睨了冥毓一眼，然後朝玉虛子微點了一下頭，就要離開。
但是，冥毓早把房門堵住，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殊玨，“我們的鳳皇陛下日理萬機，但是還有閑暇時間來此地，怎麽就這麽快離開了？”
“因為日理萬機，所以告辭。”殊玨快速接到，一邊說，一邊無視冥毓往外走。
眼見殊玨接觸到冥毓的刹那，冥毓有禮貌地微微閃身，還是讓殊玨出了屋子。他看著殊玨離開的背影，輕輕開口：“你已經沒有資格來找桃玨，所以，你就當她被你親手殺死了吧。”
殊玨腳步一頓，內心劇痛，沒錯，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麽，如果桃玨還有什麽磨難，請全部由他來還吧。他停留了一下，突然從胸前拿出一塊石頭，向後扔去。
冥毓看到石頭，眼神一閃，迅速接過，然後他抬眼，殊玨早已不見蹤影。冥毓神色複雜地看著掌心中的三生石，這算什麽，補償，抑或是輕蔑？
“冥毓，你來找我幹什麽？”玉虛子看到殊玨已經走遠，便開口打斷冥毓的思緒。
冥毓定了定神，轉身看著玉虛子，緊鎖的眼神看得玉虛子這個老道有些異樣心虛垂下了頭，他才開口道：“玉虛子道人，我以為我們的行蹤是保密的。”
“沒錯。”玉虛子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所以寧虛公主一直找不到我們。”
“那請問殊玨是怎麽一回事？”冥毓語氣有些衝，明明他們隱藏蹤跡，就是不能讓殊玨知道，如今他這樣大搖大擺進出，難道他已經接觸過桃玨了。
玉虛子老臉一紅，尷尬地解釋道：“因為桃玨還需要鳳凰尾羽。”
“所以您就出賣了桃玨的行蹤，換來殊玨這個唯一的鳳凰獻出自己的尾巴。”冥毓直接補完玉虛子的解釋，他知道為什麽那日玉虛子說話有些吞吐了，原來玉虛子早就準備好一切了。
玉虛子繼續解釋道：“他答應即使桃玨醒了，也不再騷擾她了。而且，若是沒有鳳凰尾羽，桃玨即使醒了，她還是會受心魔控製，之所以她能涅磐新生，靠的就是這尾羽。”
正當冥毓還想責問，房門外突然出現臉色蒼白的桃玨。她看到冥毓，氣喘籲籲地說道：“我決定了，我和你回魔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