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伊人已逝
“你好好在這裏守著冰棺裏的女子,我先去取一些靈藥。”玉虛子抖了抖袖子,將收入袖中的花虛芸放了出來,然後吩咐道。
花虛芸見玉虛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想到剛才他和冥毓完全不顧自己的意願,把自己當作貨物一樣交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撇了撇嘴,不滿地嘟囔:“我才不管,我要回妖界。”
“這樣嗎?”玉虛子抬眼看了花虛芸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銳利神色,然後又回複平常位老不尊的形象,“那我先走了,你注意著焰晶的光芒,如果暗淡了就打入這個口訣。”
花虛芸顯然看到了那一閃而逝的神色,內心一驚,這殺氣,似乎曾經在夢中見過,他慌忙記住口訣,眼看著玉虛子愜意地離開了山洞。
……
花虛芸有些無聊地蹲在山洞裏,過了一會兒,他湊到冰棺前,看著冰棺中靜靜躺著的桃玨,這個女子並不似花兮錦那樣長得如此嫵媚妖嬈,精致柔美的眉眼,長而密的睫毛,小巧的唇有些發白而緊緊抿著,一頭瀑布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並無許多裝飾,唯有一朵素白的玉花,束住一挽長發。她緊閉著雙眸,安靜地好似已經失了生氣,然而焰晶不斷的溫熱的紅光,又在不斷喚起她身體中殘留的生機。
這一定是個可憐的女子吧,花虛芸這樣想著,因為似乎每個關心她的人看向她時,眼中都帶著深深的愧疚,尤其是冥毓,那種深情和懊悔,他從未見到過,有些震撼。
“喂,你是誰?”正當花虛芸有些出神地想著,他眼前突然多了張臉,嚇得他退了幾步。
“你是什麽人,竟敢到這裏來!”花虛芸立即擺出攻擊的架勢,雖然他對玉虛子有諸多不滿,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保護著冰棺中的女子。
“喂!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那女子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是什麽地方來的小仙,竟然知道這個山洞,不知道這裏是鳳皇陛下的禁區嗎?這裏不允許任何仙人出入的。”
花虛芸一聽她一直在說仙人什麽的,頓時有些心虛,他也知道這是仙人的地盤,他不過是個還未成熟的幼年孔雀,萬一被發現,據說仙界有一處斬妖台,斬盡一切妖魔的阿。
見花虛芸不說話,那女子繼續說道:“好了,念在你是誤闖,你趕緊走吧。”
“哦,我馬上走。”花虛芸被女子劈頭蓋臉的話語愣住了,他唯唯喏喏地點頭稱是,突然,他發現不對,他連忙叫道:“不對,你是什麽人,我師父說讓我守在這裏!”
女子神色一喜,她不過是奉命來玉虛山舊址試探一下,看看會不會有桃玨的線索,沒想到竟暢通無阻地來到這個秘密的地方,還遇到這個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仙,“我是鳳皇陛下座下第一侍女束嵐,這仙界都是鳳皇陛下的疆土,你師父又算什麽,趕緊走吧。”
“不對,我師父說不能離開這裏的。”花虛芸臉上一熱,他覺得這個叫束嵐的女子好潑辣,完全蠻不講理,但是,她清冷如玉的模樣,真的好吸引人。
“麻煩!”束嵐雙眉一斂,沒想到這個小仙如此固執,趕也趕不走,她頓時雙手捏印,招來一柄劍靈,二話不說朝花虛芸刺了過去。
花虛芸完全沒有料到束嵐會突然襲擊,倉促抵擋,但是還是慢了。眼看劍就要刺中他,他慌忙閉上雙眼,但是,突然,一道刺眼的火色光芒從焰晶中放出,高熱的光芒一下子把束嵐的飛劍融化虛無了。
束嵐看著這一幕,呆住了,然後,她驚訝地看著冰棺中那個她尋找已久的女子緩緩坐起,並且慢慢睜開那雙空靈迷蒙的水眸。
“桃玨……”束嵐輕輕喚著女子的名字,她記得上一次見到桃玨的時候,已經是近兩千年前,那時,她看著桃玨哀慟地接過倒下的殊玨,眼中的傷痛,絕不是虛假,深深地刻在束嵐記憶中。隻不過,自殊玨失憶起,桃玨便永久消失在殊玨的世界中,即使遠遠看見,也會悄悄躲遠。
所以,當束嵐得知成為鳳皇的殊玨竟然命令她暗中查詢桃玨的下落,她真的是為桃玨又驚又喜,但是她卻發現玉虛山被煉化成水晶殿後,桃玨似乎早就不見了。故而,束嵐才會每日來到玉虛山周圍,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遇到桃玨。
桃玨被突然其然進入眼簾的光線刺得有些疼痛,她緩緩伸出右手,遮住眼睛,然後淡淡地問道:“這是哪裏?我是誰?”
兩個問題如炸雷般投下,讓十分激動的束嵐如被潑一盆水一般,頓時心情低落了。倒是花虛芸見到桃玨醒了,連忙衝出洞穴,去找玉虛子回來。
因為花虛芸離開,束嵐靜靜走到桃玨麵前,沉思了片刻,然後平和地說道:“這是玉虛山,你叫桃玨,是殊玨殿下的愛人,殿下一直在找你,等你回去。”
“桃玨?殊玨?”這名字,好像兄妹阿,可是,為什麽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呢?桃玨突然感到額間傳來一陣劇痛,她驚呼一聲,又昏了過去。
束嵐望著又倒在冰棺中的桃玨,眼中帶著一絲擔憂,但是她卻不敢逗留太久,也不敢直接將桃玨帶走,因為她也猜到,那個小仙的師父一定不是尋常人,而且似乎桃玨在這裏並不會受到傷害,所以,還是先將消息告訴殊玨,再作打算吧。
又過了一會兒,山洞門口似乎傳來一陣騷亂,束嵐匆匆再看了桃玨一眼,就迅速離開了。
……
“你說那女子醒了?”玉虛子有些詫異,雖然桃玨應該會在最近幾日蘇醒,但是似乎還是快了一些,難道那焰晶比他想象的還要神奇。
玉虛子吩咐花虛芸去叫冥毓他們過來,然後便匆匆來到山洞裏。當他看到桃玨正坐在冰棺中,雙眼好奇地看著周圍,他內心頓時感到一陣狂喜,終於,還是醒了,他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