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饒過歸虞
「雖然我平時和她的關係並不好,但就現在來看,她確實挺可憐的。」莫離嘆道。
「可不是么?公子不願意饒恕歸虞,就連那位姑娘也不打算幫忙求情,依我看啊,她這條命懸了。」即月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女子,無奈搖頭。
也不知道這得罰到什麼時候。
公子難不成真想要了歸虞的命?
雪兒坐在床邊,伸手替歸虞輕輕拭擦著臉上的汗水,眉目間說不出的難過。
現在可如何是好?
歸虞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要是再繼續受罰,勢必會沒命的!
「要不,咱們一起去向公子求情?」莫離提出建議。
「當初雪兒去了都沒用,就算再添上我們,公子也不會改變主意的。」鬼邪道。
「那咋辦啊,真要眼睜睜看著她死?」
「這……」鬼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或許,這就是歸虞的命吧。
誰讓她那麼容易衝動,甚至還妄圖傷害公子最在乎的恩人,公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說到底,還是自己活該!
雪兒彷彿根本聽不見莫離他們的談話,她緊緊握住歸虞的手,眼中閃過掙扎和猶豫之色。
半晌后。
她站起來,似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般。
可是一轉身,便愣住了。
「你…你怎麼在這……」
嗯?
誰啊?
眾人亦轉身,順著雪兒的目光望去,只見桌旁坐著一名仙氣十足的女子。
那熟悉的容貌,可不正是月笙么!
「不歡迎我?」月笙單手托腮,輕笑。
「不,我只是好奇,你為何會突然來此。」雪兒搖頭。
「你應該能猜到的,不是嗎?」月笙言罷,緩緩起身,慢條斯理地步至床前。
當看到歸虞那張白得比鬼還嚇人的臉龐時,心中忍不住嘖嘖出聲。
果然夠狠啊。
連命都快折騰沒了。
之前她和洛白閑聊時,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後來才想起,原來是蘇二小姐臨走前交代了她,讓她幫忙找夜瀾談談。
可惜的是,夜瀾現下不在客棧內,不知去了何處。
所以。
她就只好先來這兒咯。
「那位姑娘不是拒絕幫忙嗎?為何現在又……」
「她要真拒絕了,我還能出現在這裡?」月笙挑眉。
「你說的倒也有理。」雪兒點首,接著又道:「那公子那邊,你可曾說清楚了?」
「他不在。」
「不在?」
「對啊,你們要不去找找?畢竟這個丫頭的情況耽擱不得。」月笙勾唇,絲毫沒有緊張感。
「行,我們這就去找!」雪兒言罷,看了看鬼邪等人,迅速消失在房間內。
Emmm。
該怎麼說呢?
月笙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眼中慢慢浮現中一絲興緻。
其實早前蘇二小姐有和她簡單聊過這些人,他們表面的關係似乎並不友好,經常打架鬥嘴,但在這種危急時刻,卻還是會盡一份綿薄之力。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
有趣。
不過既然人都走了,她也好辦事。
月笙轉眸看著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歸虞,緩緩抬起了手……
待片刻過後。
雪兒等人找回了夜瀾。
「公子,就是她要找您。」莫離瞅著月笙道。
不得不說,公子的那位恩人,對公子而言是真的太有影響力了。
原本他們找著公子時,公子都愛搭不理的,直到提出他的恩人,他二話不說便直接回了客棧。
唉。
待遇果然不一樣!
雪兒回到床前,本是想繼續照料歸虞,結果一瞧過後,竟是直接愣住。
「居然沒事了?」
「什麼沒事了?」莫離等人滿臉疑惑。
「歸虞的傷……痊癒了……」雪兒滿目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莫離等人趕緊奔上來,當看到歸虞那紅潤、無比健康的臉色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旁邊的月笙。
這女子到底什麼來頭?
先前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房中,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察覺,現在又趁著他們離開,直接把歸虞的傷治好了!
月笙笑得雲淡風輕:「別這般看著我,我可什麼都沒做。」
鬼才信你!
莫離等人心中異口同聲。
若不是你做了什麼,歸虞這般嚴重的傷能自己痊癒?
想比起他們的驚訝,夜瀾可以說是淡定得如同一灘死水,根本激不起半點波瀾。
他寒眸輕抬,淡淡掃過雪兒,意思很明顯了。
雪兒會意,迅速帶著其他人退出房間。
既然那位姑娘已經派人來說服公子了,相信公子一定會聽的。
吱呀——
嘭。
房門,輕輕合上。
月笙將後背靠在床沿上,眉目間含著一抹調侃的笑:「你這男人倒是夠狠,把自己的手下折騰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她自找的!」夜瀾沉聲道。
「雖然你說的不錯,但蘇二小姐希望這件事就此作罷,你是聽,還是不聽?」月笙翹著二郎腿,笑問。
「如果這是她的意思,自然要聽。」夜瀾道。
「哦?你還真是在意她呢。」
「她是我的恩人。」
「誒呀,真是難得啊。」月笙一邊感慨,一邊輕拂了拂自己飄逸的衣袖:「如今這世間,能感恩除妖師的妖怪可是屈指可數,希望你能保持本心。」
「……」夜瀾默。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廢話,她還讓我給你帶了另一句話。」月笙緩緩起身。
「什麼話?」
「她說……」月笙步至他面前,身子微微往前傾,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
那一瞬間。
明顯可以看見夜瀾眼中的變化。
疑惑、沉思、複雜。
為什麼?
他有些想不明白。
恩人的意思,是希望他能真正將雪兒他們當成自己人。
可下屬終究只是下屬啊。
他可以給他們信任,但……
月笙瞧著他的模樣,便知他根本不懂這方面的感情,就是個傻子。
她輕嘆:「罷了,這種東西很複雜,你一時半會兒也理解不了,慢慢來吧。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記得別再折騰床上那姑娘了,怪可憐的。」
夜瀾:……
他並不覺得哪裡可憐。
自作自受的人,不值得同情。
月笙當然知道他不可能在乎歸虞,也沒有繼續多言,轉首看了看躺在床上還未醒來的人兒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