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拿出誠意
那人一襲白衣勝雪,氣質儒雅如仙,似天邊皎月散發著純凈溫柔的光輝,絕美的俊容如謫仙,看起來那麼美好。
只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卻帶著寒冷的銳利看向蘇挽月,似要將她剝皮抽筋一般!
敵意,她感覺到了很深的敵意。
那白衣公子不是妖怪!
而且他懷中的那面琴,琴身墨綠,外罩純金色的鑲邊,琴額與冠角皆由純金打造成精緻的不規則形狀,琴身包裹著無數極小的淺金色光點,看起來高貴而不俗。
並且,那每一根琴弦上都注滿了靈力,一瞧便知絕非凡物!
可是她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過他?
她明明都不曾跟他見過一面!
呼——
微風拂過枝椏,白影蹤跡全無,而無法看見的危險,才是最為致命的!
下一秒,那抹白影一閃,在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瞬間閃現於蘇挽月面前,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裡,有所察覺的蘇挽月便展開行動,試圖逃離危險範圍。
錚——
白衣男子的手輕輕撫過琴弦,發出美妙動聽的音符。
音落,地面忽然蹦出一根根男子臂膀般粗大的蔓藤,像蛇一樣朝空中的蘇挽月飛快躥去!
「可惡。」她低低咒罵了一聲,迅速翻身躲過。
然而,這些蔓藤根本不給她一丁點喘息的機會,無盡無休,且皆朝她的致命處攻擊!
至於那白衣男子,整個一副看小丑表演的姿態,嘴角還勾起一抹冷嘲。
凡人就是凡人,除了無休止地躲避攻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又怎配與殿下攜手並肩?
且不說,他如今還沒拿出真本事對付她,她就已經這麼吃力了。
呵,弱小的人類,就該有自知之明,不是什麼人你都能肖想的!
事情,到此結束。
白衣男子轉過身,不願多看蘇挽月半眼,指尖輕輕挑動一根琴弦。
突然。
蹭!
刷——
浩蕩的劍氣,瞬間將周圍所有蔓藤削得乾乾淨淨,一道道紫色劍刃從背後襲向了白衣男子。
那一瞬間,白衣男子明顯一怔,像是發現了什麼震驚的事情,鳳目中染上兩分難以置信,本來就要撥動琴弦的手,直接僵在琴弦上。
是她?
白衣男子回身,明明劍刃近在眼前,可他卻不閃不躲。
錚。
琴音起,劍刃原路返回。
蘇挽月沉下眉目,剛要閃躲,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竟在不知不覺間被蔓藤鎖住。
大意了!
她將身子往後傾倒,順利躲過劍刃后,一個起身準備斬掉腳下的蔓藤,居然發現白衣男子近在咫尺,躲避不及的她,一腦門撞在了他的額頭上。
咚!
蘇挽月捂著腦袋:……
白衣男子玩味挑眉:「怎麼這麼笨?」
「你腦子是鐵打的嗎?」疼死她了。
「我腦子不是鐵打的,但我知道你腦子肯定進了水。」
語畢,一枚紅色的果子砸在了他的後腦勺,與此同時,周圍景象大變……不,倒不如說,其實是恢復原本該有的面貌。
蘇挽月愣了愣。
幻妖被誰逮住了?
正疑惑之際,她看到一抹熟悉的紅影從白衣男子身後緩步而來,手中還拎著一隻像垂耳兔,但額頭上還長著一個角的妖怪。
那就是幻妖!
「你剛才說誰腦子進水?」百里燁步至蘇挽月身邊,將幻妖扔到白衣男子的琴上,語氣中滿是危險。
而單憑他這一舉動,蘇挽月便知曉了兩件事。
第一件,百里燁和對方是熟識,對方極有可能也是百里燁的族人。
第二件,幻妖之所以會對她下手,皆因這是白衣男子指使!
白衣男子長袖輕拂過琴面,琴與幻妖皆不見了蹤影,然後,他才笑望蘇挽月,說道:「當然是……我了。」
蘇挽月:……
直接就慫了?
百里燁冷然一笑:「這次的帳我先給你記著,自己找機會將功補過吧!」
原本之前他發現有幻妖在作怪,打算儘快救出小月兒,因為小月兒如今有傷在身,對於幻妖這種十惡榜上的妖怪不易對付。
可誰能料到,當他也進入幻妖布下的幻境之後,才發現還有一道力量在阻礙他,導致他現在才找到小月兒!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傢伙所為。
幸好小月兒無事。
眸光往下一瞥,無意間瞥見蘇挽月掌心有一抹血紅,他輕輕執起她的手,鳳眸眯起危險的弧度。
「今日之內,如果你無法讓小月兒原諒你此前的所作所為,我會考慮讓人送你回族,在冰牢里呆上一段時間。」很明顯,此話是對白衣男子所講。
白衣男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饒了我吧,你知道我最討厭那個地方。」
他若早知道這個人類女子就是千年前被殿下視若珍寶的姑娘,他就不對她出手了。
因為,那位姑娘是除妖師,她的實力他還是認可的。
不過聽說她的靈魂一直被關在妖族,到底何時逃出來的?
並且還奪了舍。
「如果不想去,那就拿出你的誠意。」百里燁微涼的指腹輕輕劃過蘇挽月掌心的那道傷口,傷口竟奇迹般的在蘇挽月的盯視中癒合了。
「與其說誠意,倒不如說你就是想趁機敲詐我。」白衣男子無奈而笑,但還是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然後拋給百里燁。
百里燁接過,面無表情:「不夠。」
白衣男子也不惱,又把幻妖放了出來,一併扔給他:「雖是十惡榜上的妖怪,但本性並不壞,而且已經被我馴服了,可以為人所用,這些就當是送給你女人的見面禮了。」
蘇挽月沉默。
宅院里已經有兩隻妖了,而且她是除妖師,身邊跟著太多的妖怪,不合適吧?
但是……
她看了看身前的百里燁,發現他好像並不這麼想。
他似乎,挺中意這隻幻妖?
百里燁察覺到蘇挽月在看他,將手裡一臉迷惘的幻妖拎到她眼前,微微一笑問:「小月兒覺得如何?」
蘇挽月不語,沉吟了片刻,然而僅僅只是片刻,她腦海中已經思考過許多個問題。
最後,她還是問了一句:「它真的被馴服了?」
「對。」白衣男子點首。
「幻妖被馴服后,只聽從主人的命令,還是可以聽任何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