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5章 永遠相伴

  「我要的是公平，和人性有什麼關係？」


  葉伊無語，看著葉無道。


  葉無道笑了笑，說：「公平也是人性的一種體現，只是很多人都天真的覺得公平是美德。」


  「那你覺得公平是美德嗎？」


  「公平從來都沒有存在過，怎麼可能是美德？」


  葉無道笑得很開心。


  他壓根不喜歡這個世界。


  葉伊也笑得很開心。


  她終於明白葉無道對這個世界是充滿了虛無和憎恨的。


  「我們會喜歡彼此，因為我們心中有彼此，」葉伊說，「但是你的心裡從來沒有我，我的心裡自然也不會有你的痕迹。」


  「嗯，這點確實是。」


  葉無道笑了笑，跳下評委席，對所有人宣布：「主城比試的勝出者，葉伊！」


  全場沒有一聲歡呼。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葉伊能夠走到這裡是葉無道的功勞，有人甚至認為勝利從一開始就內定給了葉伊，所有的人都是陪跑。


  君不見，唯一一個不願意陪跑的人剛剛被葉伊殺死！

  在這充斥著懷疑和自以為是的現場，不管葉伊的表現有多優秀也不管其他人是怎麼發自真心的認可葉伊，他們都只會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看著這個「德不配位」的人！

  「不要臉！」


  「有個好爹真是太棒了！」


  「可惜我不是她！」


  ……


  觀眾席上，眾人說著嘲諷的悄悄話。


  葉伊聽到這種議論，卻也不生氣，看著葉無道，說：「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對不對？」


  「真不好意思，這確實是我想要的。」


  葉無道無恥地說著：「我這個人就是這麼不要臉，敗壞你的名聲、讓你被現實折騰得心力交瘁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你開心個屁！」


  葉伊氣得差點罵髒話。


  葉無道大笑，說：「那你想要什麼？不開心？還是超越時代限制的認同？」


  聞言，葉伊微微一愣。


  她差點忘記修真界的精神狀態比紅塵界還不如，更不用說讓他們接受在紅塵界都未必能得到推廣的男女平等人人平等的思想。


  這個世界的人普遍不認可男女平等和人人平等，發自內心的覺得所有一切都是特權搞定，他們的失敗是因為沒有得到特權，他人的成功是因為擁有特權。


  「難怪你對這個世界沒有感情……」


  「這樣的世界本來也不配得到我的感情。」


  葉無道直言不諱。


  葉伊哭笑不得。


  「你可真是讓我感慨又瞠目結舌。」


  「可是你不待見我也得接受我，不是嗎？」


  葉無道突然說了句更加嘲諷的話。


  葉伊低頭，一言不發。


  ……


  ……


  主城比試結束后還有慶功宴，所有在比試中取得好名次的人都要參加，葉伊沒有去。


  這個世界不歡迎她，她也不想被這個世界喜歡。


  她走進白思凡的實驗室，看著正在打包的白思凡，說：「你喜歡過這個世界嗎？」


  「還行吧，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能算討厭。」


  白思凡直言不諱：「我這個人其實很庸俗，看著討厭，骨子裡又是有點兒的喜歡，看著噁心，其實偶爾還會覺得不錯。」


  「那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葉伊又問：「外面有很多人討厭我，甚至想殺了我，你會覺得他們的憎恨是合理的嗎？」


  「你問我這個問題，是想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世界上盲從和愚蠢才是主流，大部分人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不知道做什麼事情才是正確的，他們只是想當然的做著愚蠢的自以為正確的事情，然後在更愚蠢的未來發生的時候表現得比豬還不如。」


  「你這個形容可是太荒唐了。」


  葉伊感慨著。


  白思凡說：「但是你知道我說的是事實。」


  「是啊，一切都是真心話，一切都是事實。」


  葉伊嘆息。


  白思凡最招人討厭同時也是葉伊最喜歡的一點就是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耿直和歡樂。


  他像個孩子一樣頑皮，卻總在某些時候說出讓人震撼的真實。


  「我從來都是如此，」白思凡說，「為人不夠好，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能夠做點人事，畢竟我本來就是個好人，哈哈！」


  「你算是什麼好人！你就是個成天YY怎麼過自己的小日子的騙子。」


  葉伊笑罵，說：「不過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你的小日子對大部分人而言是無法想象的大日子，。而且你總是能在世界需要你的時候做一些正確的事情。」


  「我做過正確的事情嗎？我可是惡魔啊！」


  「但是你從來沒有將你手中的病毒擴散流出，就算做實驗也都是用窮凶極惡的壞蛋，如果這些都不算好人，那我真不知道什麼才是好人。」


  「好人的定義很寬泛的。」


  白思凡說：「但不管好人的定義有多寬鬆，好人這個詞都和我沒關係。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沒打算被當成好人！哈哈哈！」


  「……」


  葉伊無語。


  白思凡的心思就是這樣的揣摩不透同時又充滿奇思妙想。


  話說回來，白思凡這樣的性格才是最容易得到快樂的。


  因為他孤高不群，同時不會被任何人的胡扯影響。


  在他的世界里，快樂是最簡單同時又是最複雜的存在。


  「我會努力成為你這樣的人。」葉伊說，「不被外界的任何廢話影響。」


  「如果你能成為我這樣的人，你就不是你，是變成了我。」


  白思凡樂滋滋地彈了下葉伊的額頭，說：「不管你是不是喜歡，我都是喜歡你，我會一直喜歡你，直到生命結束的時候。」


  「那我可得等很久了。」


  葉伊嬉笑著說：「我相信你會活很久，活到沒有人還記得曾經有這麼個怪物老科學家的時候再以一紙訃告震驚世界！畢竟，你生來不平凡，死的時候也肯定不平凡。」


  「……你就這麼想看我鬧騰整個世界嗎？」


  白思凡興緻勃勃。


  葉伊微笑：「因為我知道你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哈哈哈！」


  白思凡笑得更加開心了。


  葉伊也跟著微笑。


  他們都知道這次分別將永無再見面的可能，但是他們又堅信彼此永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