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 付出什麼代價

  「我承認，我不是個負責任的好父親，但是我現在準備做個好人。」


  葉無道突然做出善良姿態：「我想對你盡身為父親的義務。」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葉伊慢悠悠地拒絕。


  葉無道是不是真心誠意，她並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她的朋友們。


  甚至，她在乎紫薇道人這個仇敵都比在乎葉無道更多一點。


  因為在葉無道的身上，她只能看到層出不窮的算計，而不是真心真愛的任何一點點！


  「相信我，你現在得到的都是你應得的。」


  葉伊冷冰冰地嘲諷著葉無道。


  葉無道搖了搖頭，說：「你覺得什麼是我應得的？如果沒有我在紅塵界的那些布置，你會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接觸到全新的一切？如果沒有我為你做那麼多的算計，我們的過去和未來都將是一片黑暗！我承認我不是個好父親，但是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我對不起的人太多太多嗎，唯獨在你的問題上，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好父親。」


  「也許吧，可惜我不需要。」


  葉伊冷漠的說著。


  葉無道的態度對她而言並不重要，她早不是當年那個得不到父親的愛就會痛苦地恨不得死去的小白女孩。


  她有親人有朋友有千千萬萬值得愛的人，那些人也都愛著她。


  在心靈被各種愛包裹的此刻，葉伊不覺得自己還需要得到這種根本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愛情！


  「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合作夥伴，但是也只能成為合作夥伴，」葉伊說，「我對你沒有超越血緣的感情。」


  「這個……」


  葉無道還沒有表態，族長已經不安。


  他對葉無道說：「這樣的女兒，你也要留在身邊嗎？」


  「這些都是我欠她的，」葉無道若無其事地表示，「我對不起她，我活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可是這個女孩已經——」


  族長覺得葉伊的選擇很過分。


  葉伊也覺得族長的要求很過分。


  在這個人人都沒有資格要求別人的世界里，為什麼總有一些人喜歡用一些看著就很虛幻的東西強迫別人接受自己得到的觀點？

  「我來自紅塵界，」葉伊重申說，「在紅塵界，任何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父母和兒女之間也不存在絕對的依附和權力關係，兒女可以拒絕贍養父母，如父母沒有對兒女盡過做父親的義務的話。」


  「那你……你的意思是怪我不夠對你好？」


  葉無道的聲音突然冷冽。


  葉伊微笑，說：「難道你對我很好嗎？」


  「確實……」


  葉無道笑了笑，說：「我對你確實不夠好，但是你對我的好也一樣不能用普通的家庭關係來形容，不是嗎？」


  「也對，我們兩個都只是在揮霍別人的善良，卻在發現對方並不如自己預想中那麼善良的時候傻了眼。」


  葉伊嘲諷地看著葉無道：「這些是不是就是你的真實想法？你始終覺得我是個很過分的女人，對不對？」


  「我愛你，」葉無道說，「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你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但是我沒有想過你！」


  葉伊打斷葉無道的話：「我從來沒想過接受你，哪怕你的溫柔對我而言已經造成一定的觸及！」


  「……也許吧！」


  葉無道突然嘆了口氣：「我做了那麼多的過分的事情，也活該有現在的報應，一切都是我的自作自受，我所有的決定都只是自作自受。」


  「謝謝你看清楚這一點！」


  葉伊冷酷地說著。


  葉無道笑著說：「那你覺得我應該看清楚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標榜嗎？」


  葉伊的態度突然強橫起來。


  葉無道也不生氣，只是問葉伊：「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你希望你出生的時候就身在修真界還是在紅塵界？」


  「紅塵界！」


  葉伊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能夠重新開始，我唯一不能捨棄的東西都在紅塵界，不管修真界有多少看著很美的東西在等待我，我想要的還是紅塵界的簡簡單單的幸福，哪怕從始至終得不到任何的機遇和成功！」


  「……所以我們無法成為真正的父女，」葉無道說，「我最想得到的永遠是修真證道成就永存不朽。」


  「是啊，所以我們註定有摩擦，永遠不能彼此理解，成為真正的父女。」


  葉伊並不反對葉無道的說法。


  在她看來，葉無道的行為與其說是自私不如說是坦白。


  他坦蕩蕩的承認自己的本性，自私自利無情無義，只要求權力不追求其他任何的東西！


  「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真正的父女，因為你的天分真的很讓人心動，但是如果你始終不能加入這個家庭，我也不會殺掉你，因為你畢竟是我的女兒。」


  葉無道無情的說著。


  葉伊看向葉氏族長，說：「謝謝你們讓我找找看清楚我的親人們都是些什麼想法。」


  「你喜歡這種情況嗎？」


  族長冷不防地問。


  葉伊想了一下，說：「我不喜歡，但是我會努力學著喜歡。」


  「為什麼？」


  「因為我從始至終都沒有選擇的機會，或者說，就算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也會為了我愛的那些人做一個對普通人而言非常過分的選擇。」


  葉伊直言不諱：「我希望我愛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哪怕這份幸福是用自己的人生作為交換！」


  「你是個偉大的女孩，當然，你的才華也是同樣為大，」族長說，「告訴我，你想從這裡得到什麼？」


  「我……」


  葉伊想了一下，說：「有什麼東西可以把兩個靈魂分隔開？」


  她想把朝香院月從沒有未來的未來中解放出來。


  「有。」


  族長爽快地拿出一塊石頭：「這塊石是靈魂石，不過靈魂石的作用範圍很小，成功率很低，如果失敗的話可能導致兩個靈魂都崩潰，即使成功也只有百分之零蛋一的可能讓你的朋友的靈魂安全存活。這東西是修真界最珍貴的廢物也不為過！」


  「我需要為它付出什麼代價？」


  葉伊直勾勾地看著族長。


  族長看了眼葉無道，說：「回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