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不屑一顧
葉伊對此不屑一顧。
她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憎恨並且詛咒過，算上前世和前前世的話，甚至可以數以百萬計，但到現在為止，這些詛咒對她而言不過是肩膀上的蜘蛛網，輕輕一揮就沒有。
由此可見廢物終究是廢物，無法對現實造成任何影響。
葉伊滿不在乎的想著，看著這些人逐漸走向死亡。
因為是修道者，他們的屍體即使被燒毀也不會立刻變成焦炭，反而會因為超越人類的高密度變成結晶體。
葉伊於是很開心地把這些結晶體交給白思凡做研究。
白思凡也不含糊，只用一天時間就確定這種結晶體可以應用於航空事業。
「密度很高重量很輕澄凈度不輸給工業鑽石。」
白思凡是這樣評價修真者的結晶體的。
因為是直接從修真者的身體裡面獲取的材料，單從某種意義上講，價格還是出乎預料的便宜。
「我喜歡，」白思凡翹起大拇指，「如果能更多一些就更好了。」
「那得看葉家給不給我們這個機會。」
葉伊略帶嘲諷的說著。
白思凡大笑，說：「我就喜歡你這種豁達的生活態度，」
葉伊：「這哪裡是豁達，明明是苦中作樂。」
「哈哈哈！」
白思凡笑得很乾癟。
他理解葉伊的為難處。
表面上，她的兩次戰鬥都取得絕對的勝利，但實際上，她也確實把葉家人狠狠得罪了。
以葉家人自視甚高又狂妄自大的性格，她早晚要被葉家人逼到沒有回頭的可能。
「我其實挺不喜歡現在這種情況的，」葉伊說，「看起來似乎佔盡優勢，其實危如累卵。」
「那你打算怎麼破局？」
江泰德問徒弟。
葉伊拿起一顆棋子，壓在一個必死的角落，說：「置之死地而後生！」
因為這一次落子，棋盤上大量的棋子都被殺死了，但是局面也清出大片空白，變得清爽乾脆充滿無限可能。
江泰德懂了。
他對葉伊說：「你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葉伊：「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天才。」
「你這孩子啊……」
江泰德笑得很開心。
徒弟有出息，他這個只是普通天才的師傅也跟著光榮，不是嗎？
葉伊見江泰德笑容真誠，心裡也是無線的愉快。
「好徒弟，你是師傅的驕傲。」
「謝謝師傅。」
葉伊對江泰德說：「以前，我以你為榮，現在，你以我為榮。以後，我們要讓所有人都以我們為榮！」
「好！我等著！」
江泰德笑得很開心。
葉伊：「我相信這一天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
「這是肯定的。」
江泰德對未來充滿信心。
葉伊也相信未來始終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至於那些拒絕被掌控的元素——
既然選擇了拒絕，就該有承擔拒絕的覺悟！
葉伊是這樣想的，她的敵人們也是類似的思考。
對他們而言，未來其實一直都不是很重要，充其量不過是任人打扮的戲子，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戲子也就只是戲子了。
……
……
相較於葉伊這邊的冷靜，葉無雙的情緒就有些波動過度了。
他知道葉伊有點本事，但是他沒想到這個沒有受到家族培養的年輕女人居然可以——
「這是恥辱！」
葉無雙大怒，說：「她怎麼可以脫離我對未來的控制，徹底做出和我們的利益相違背的事情！」
「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紫微真人半真半假地說著：「未來因此充滿變數，葉家因此得到一個真正的天才，天才才是促進未來的關鍵因素，雖然天才的下面也有無數的普通人作為基礎。」
「你想說什麼？」
葉無雙紅了眼睛：「你是不是想說我這樣的平庸的人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也不夠她一個人！你真是太不知死活了！你是我見過的最恥辱的存在！」
「但我也是最有能力幫你達成目的的夥伴。」
紫微真人直言不諱：「你知道你為什麼輸得這麼慘嗎？」
「為什麼？」葉無雙挑釁地看著紫微真人。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該做什麼，也不知道你一路上犯下多少錯誤，」紫微真人說，「你很成功，這點確實是真的，可是成功的另一面也是超乎想象的黑暗。你覺得你擁有了一切，一切未必願意讓你擁有，你只是在遊戲法則中間遊走，自以為聰明，其實從始至終都被遊戲掌控著。」
「你覺得我不配成為遊戲的掌控者？」
葉無雙眼睛瞪大，整個人都表現出讓人不安的煩躁和憤怒。
「難道你覺得你做得很正確？」
紫微真人狂笑起來。
葉無雙的表情越來越扭曲。
「你終有一天會知道，未來可不是我們想得那麼簡單，」紫微真人說，「未來就是上帝投骰子，沒有人知道它會出現什麼樣的點數也沒有人知道這些點數最終會以什麼形式變成現實，我們都只是上帝或者說神靈的遊戲。」
「修真人不考慮神靈。」
葉無雙突然蠻橫。
紫微真人：「你說得對，修真人不考慮神靈，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神靈也可能是泛指，例如天地的法則換而言之也是神靈。修真者瘋狂斗天斗地幾百萬年，真的曾經成功過？」
「……」
葉無雙突然沉默。
他在修真界長大，從小接受的是修真教育，對自己的前途其實有非常清醒的認識，也對未來和過去有無比的了解，可是他從未想過紫微真人的這個問題。
永恆，真的存在嗎？
永生不滅的修真者真的存在嗎？
「根據現代科學檢測，宇宙已經存在幾百億年，以後還會以幾百億年的龐大數據繼續走下去，你們的修真者能夠活到一億年嗎？就算活到一億年，對宇宙而言也不過是幾百分之一的瞬間。」
紫微真人很擅長攻心，慢悠悠的話語卻是每一句都刺痛葉無雙的心窩。
「幾百分之一是什麼概念，如果紅塵界的人能夠活一百年，幾百分之一就是他人生的幾個月的時間，可能都不足一百年，而一百年有多快，對修真者而言，應該只是一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