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6章 決鬥無可避免

  但是大家都知道，超凡脫俗是不可能出現的。


  所有人都受到命運法則的控制，只能在命運規定的框框裡面儘可能的書寫屬於自己的篇章。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又何必說這種毫無意義的廢話？」


  宋安寧嘲諷葉伊。


  葉伊不生氣，只是微笑著說：「是啊，明知不可能，何必說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安寧阿姨，這句話，我原話還給你。」


  「……」


  宋安寧的面色有些尷尬。


  紫微真人笑嘻嘻的過來打圓場，說：「丫頭有些時日不見，越發的牙尖嘴利了。」


  「因為我每天都受到叛徒師祖的鞭笞，必須努力提升才能早日為師門剷除你這個禍害啊。」


  葉伊當仁不讓的回敬。


  紫微真人笑得也有些勉強，說：「丫頭真是志向遠大。」


  「不要叫我丫頭，你不配。」


  葉伊笑嘻嘻地說著拒絕的話。


  紫微真人的面色有些難看，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繼續微笑：「是啊，我確實是不配，但是那又如何？再怎麼不配，我的輩分都是真的。」


  「這點確實是事實，但也更加顯得你很可恥。」葉伊說，「一個根本不配的人居然要用他根本不屑的身份和一個被他拋棄的門派的後代的孩子打招呼，你不覺得可恥嗎？」


  「不可恥，很光榮。」


  紫微真人笑得很開心。


  葉伊知道，他的心情其實很糟糕。


  能夠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都是當世一等一的天才，天才與生俱來的驕傲被更加天才的人擊潰，那種落差感可不是一般般的情緒能夠書寫的。


  「我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夠表現得更加諂媚。」


  葉伊冷酷地說著。


  紫微真人笑而不語。


  葉天宇走過來，指著已經穿戴整齊的泰國本地的年輕小姑娘們說：「這些是當地民族舞蹈演員，我們讓她們跳舞，如何？」


  「好啊。」


  葉伊點頭。


  葉天宇擊掌。


  穿著民族服裝的少女們開始翩翩起舞。


  她們都只是些為了生存而努力活著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她們的舞蹈到底有什麼含義，也不知道看她們的舞蹈的一男一女之間存在著怎麼樣的愛恨情仇和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恨意。


  她們機械的舞蹈著，平靜而祥和。


  葉伊卻在這時突然微笑，說：「我不喜歡這種舞蹈。」


  「為什麼？」


  「太痛苦了，」葉伊說，「舞蹈的人不知道自己正在舞蹈的是什麼，只把舞蹈當成謀生的必需品，卻不知道舞蹈的本質其實是痛苦，她們正在用自身命運的痛苦書寫著舞蹈的痛苦。」


  「可是我們是看舞蹈的人，我們不需要理解她們的情緒，我們只是——」


  「所以你永遠都比不上我！」


  葉伊打斷葉天宇的自信發言。


  葉天宇俊臉扭曲，說：「我們壓根沒有比過，你怎麼知道你比我強！我可是這一代最天才的人物！」


  「可惜，我比你更加天才。」


  葉伊慢悠悠地說著。


  葉天宇氣得渾身發抖，本命劍發出聲響，隨時可能脫鞘而出。


  「你知道什麼叫飛天御劍嗎？」


  葉天宇略帶傲慢的說著：「我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掌握飛天御劍的本事，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二十歲的時候，我已經一劍擊敗我們的首席，成為真正的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那又怎麼樣？遇上我，還是一樣的必敗無疑！」


  葉伊根本不把葉天宇放在眼中。


  葉天宇確實是個天才，但是他是溫室里的天才，他從出師到現在就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挫折和戰鬥，他所有的經歷都是在溫室中打磨的。


  「你看不起我？！」


  葉天宇憤怒，清宵長劍龍吟而出，落在手中，宛如一地月光。


  表演舞蹈的泰國本地女孩們都嚇壞了，舞蹈節奏因此亂掉。


  她們惶恐的跪在地上，害怕主人們不給足夠的賞錢。


  葉伊看女孩們可憐，對一旁的宋安寧說：「你先帶他們下去，接下來的事情，他們不能參與也不可以參與。」


  「你比我想象中要溫柔一些。」


  宋安寧說。


  她原以為葉伊是個盛氣凌人的天才傲慢之人。


  葉伊卻只是笑容，對葉天宇說：「你的劍，不錯！」


  「它的名字叫清宵，已經有了劍靈，和我是最相稱的劍。」


  提及心愛之物，葉天宇非常驕傲，唇角都是笑容。


  葉伊笑了笑，說：「可惜，比起我的魚腸劍，還是差遠了。」


  「魚腸劍？！」


  葉天宇冷笑，說：「你那破銅爛鐵也敢自稱魚腸！你知道什麼是魚腸劍嗎！」


  「知道，魚腸劍是王者之劍，是最強最霸道的劍！」


  話音剛落，葉伊反手取出魚腸。


  剎那間，整個院落都被鼎盛時期的青銅的金色光芒籠罩，葉天宇的清宵劍靈發出莫名的顫抖。


  葉天宇也震驚了。


  「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劍！這種劍……這種劍……」


  劍是王者的兵器，生來就分為三六九等，用鋼鐵鑄造的劍屬於中等，而用青銅尤其是融入萬物符文的青銅鑄造的劍，才是真正的上品。


  當然，單輪鋒利程度，鋼鐵做成的劍自然是遠勝過青銅做成的劍。


  可是玄學的劍最主要的用途不是砍殺而是成為法術的承載媒介，青銅在這個領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畢竟，青銅最初是通鬼神的物品！


  更要命的是，葉伊手中的這把青銅劍表面已經有了王者之氣，也就是說，它在成為葉伊的物品以前曾經是一國之主的物品，並且不止一次殺死擁有王者之氣的強者，它即使沒有經過淬鍊也是一等一的頂級好物！

  「太不可思議了……」


  葉天宇發出由衷的嘆息。


  「想不到外面還有這麼好的東西！可惜，你遇上了我！從此以後，它就是我的東西！」


  「一言不合就要把別人的東西佔為己有，葉家的家教真的這麼糟糕嗎！」


  葉伊冷眼看著葉天宇。


  葉天宇不言語。


  空氣中，兩柄劍都在發出細微的聲音。


  劍，生來就是為了染血，哪怕這個時代已經禁止彼此殺伐。


  「看樣子，決鬥已經無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