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2章 一切開始的地方

  通往更深處的通道兩旁都是古怪的雕像。


  葉伊打量四周，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這些來自遠古的壁畫描繪的生物吞噬。


  但是下一秒，她又覺得自己沒必要這麼擔心受怕，因為一切都已經過去，曾經肆虐世界的這些生命早就變成了牆壁上的斑駁痕迹。


  「為什麼我會進入那個夢境，我是女人還是男人？」


  「這個問題，我不能告訴你答案，」葉桀說，「因為即使我說出答案，你也不會接受。」


  「可是我想知道答案，」葉伊說，「我想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究竟是害人者還是被害者，究竟是保護這個世界的人或者是——」


  「你只要記住，戰海霆的選擇是沒有錯誤的。」


  葉辛的聲音也響起。


  或許是因為這裡的記憶讓他想起了遠古，他的形象也不再是虛弱蒼白的美少年，而是逐漸變成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子。


  他走在葉伊身邊，握住她的手，說：「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經是這片土地的主宰。」


  「你曾經是泰國的王？」


  葉伊很意外。


  葉辛說：「我真正的名字是辛，在我的時代，我就是神，神就是我。萬眾朝拜我，而我唯獨朝拜天上的太陽。」


  聞言，葉伊一愣，隨後說：「原來你真的是商朝的皇帝。」


  「我的時代，還沒有皇帝這個詞語。」


  葉辛說：「皇和帝在我的時代是分開的概念，三皇五帝，其中三皇指的是三位強大的皇等級的強者，五帝指的則是五位帝級別的強者，之後三皇和五帝的後代各自繁衍王朝，各自的首領便分別繼承了皇和帝的稱號，至於皇帝這個詞語——要等到你們最熟悉的秦始皇統一六國！」


  「這個我知道。」


  葉伊點點頭。


  葉辛說：「可惜皇帝的詞語出來以後，帝和皇的真正含義也就被逐漸遺忘。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指的是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卻不知道皇帝最初指的是擁有最強實力的修鍊者。」


  「就像仙人原本指的是擁有強大的實力所以可以佔據整座山的靈脈的強者嗎？」


  葉伊的問題讓葉辛的唇角泛起淡淡的笑容。


  「是啊，仙人的本意是住在山上的人，在我們的時代，只有真正的強大的人才能擁有整座山的資源，用於修鍊或是生活。」


  「那——」


  葉伊想了一下，偷偷問葉辛：「妲己長得美嗎？」


  「……」


  葉辛愣住。


  葉伊：「紂王名帝辛，你既然是辛，那就是帝辛，也就是妲己的老公。」


  「這個……那個……」


  「妲己是歷史上最有名的禍水美女，哪怕是我也想知道妲己是不是真的很美很美，美到讓人覺得為了她就是放棄一個國家也心甘情願？」


  「這個嘛……」


  葉辛想了很久，說：「人的審美是會改變的。」


  「也就是說，妲己按照現代的審美可能並不是什麼大美女？」


  「但是我喜歡她，」葉辛說，「我雖然歷經那麼多的時代，看到無數個不同類型的女人，我心中唯一的真愛還是她。」


  「可是她的長相——」


  「因為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愛她的靈魂，」葉辛說，「她是一個又聰明又美麗的女人，她為了我連死都不怕，我又怎麼可以因為看到比她更美的女人就見異思遷？」


  「這麼說起來，好像也是很有道理。」


  葉伊摸了摸下巴，說：「其實，我也一直覺得歷史書很不公平，紂王一輩子就只愛妲己一個女人，雖然為了這個女人曾經害死了髮妻和其他后妃——當然我說的是野史中的記錄，而他的對頭周文王卻是百子千孫，也就是說，他至少應該有十個妻妾才能做到有生之年生下一百個孩子吧。」


  「嗯，他確實有很多女人，」葉辛說，「不過對於他的時代的人而言，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才是正常的。」


  「你不正常？」


  葉伊不能理解。


  因為用現代人的觀點，一生只愛一個女人並且為了這個女人可以無視一切其他女人的紂王才是真正的痴心專一好男人。


  「反正對那時候的人而言，我很不正常。」


  葉辛說：「另外，我沒有殺我的髮妻，確切的說，我和我的髮妻是共享王位的關係。因為那時候的我們的婚姻制度和你們也完全不同，帝子的第一個妻子必定是帝子的近親裡面選出來的，當然，不是直系。」


  「……聽著有點複雜，不過埃及還允許兄妹通婚呢，你們這種從近親中選一個妻子也不算太誇張吧。」


  葉伊贊同。


  葉辛：「妲己是我為自己選擇的妻子，她並非後世傳說中的狐狸精轉世，她來到我身邊的時候也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她很美麗很懂事，她讓我明白了什麼是愛情，我愛她，她也愛我，可是我們的愛情卻被別人認為是狐媚的接過，因為沒人相信大商的神會愛上別人的妻子。」


  「……」


  葉伊愣住。


  這個說法有點太狗血，但是又莫名地切合常識。


  在商朝的時候，人的壽命都是很短的，十四五歲就是父母的情況一點都不稀奇。而妲己成為紂王的妻子的時候已經十八歲，根本不可能是還未嫁過人的在室女。


  「……那，為什麼周文王他們要……」


  「污衊政敵不是標準操作嗎？」


  葉桀冷不防的開口，伸手，扭過一個牆上的凸起。


  葉伊：「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機關？」


  「因為這裡是按照我的記憶中的某一處地方修建的，」葉桀說，「而我和他——確實是親兄弟。」


  「我被你們說迷糊了。」


  葉伊提醒說。


  葉桀說：「沒什麼，其實很多事情只是看起來玄乎，本質一點都不好玩。」


  「這點倒是可以理解的。」


  說話的功夫，葉伊走進被永不熄滅的夜光閃爍的世界。


  她看到無邊無際的海洋還有同樣無邊無際的夜明珠飄蕩在海洋之上，無數的水母在透明的海水中沉沉浮浮，各種各樣的小生命都在海水中搖曳著，美麗得不能直視，甚至有窒息的衝動。


  「好美！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一切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