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4章 你想要的樣子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葉伊徑直問：「我不想懷疑他的動機，但是如果你們告訴我——他一直都在騙我，一直都企圖傷害我最在意的你們，我也只能……只能……」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江泰德說，「他甚至不屬於戰家，戰家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無非是他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一個遙遠又亘古的神秘之地。」


  「那為什麼戰家要讓他做兒子？」


  葉伊不解。


  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還得到家族的傾力培養……


  「戰家沒有培養他，是他們需要他的庇護，」李一劍說，「他並不是普通的人類，甚至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稱為人類，但我知道他對戰家而言意義非常，戰家的一切都建立在他的庇護基礎上，戰家不能沒有他。」


  「所以戰家……」


  葉伊回想往事，突然覺得戰家上下都在戰海霆的事情上表現很難形容的寬容和包容。


  「但是戰家老爺子也曾經——」


  「他不希望戰家畏懼他，將他作為外來者，」李一劍直言不諱，「所以在戰家的時候，他會用他的力量暗示戰家上下，讓他們覺得他是戰家的一部分，只有當彼此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才會觸發戰海霆的設定，不得不受戰海霆的控制。」


  「……聽起來居然是出乎預料的玄妙。」


  葉伊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她一直都知道戰海霆不簡單，但是她從未真正試圖理解他的異常。


  她堅信，只要他是他，她就可以無所謂他給自己的一切異常感覺。


  然而——


  她如果繼續無視他給她的異常的話，將會失去她最重要的師傅，為了這份與愛情同樣重要的親情，她必須做一個取捨了。


  「我們現在去哪裡，」葉伊問，「我要怎麼做才能——」


  「你們失散了？」


  江泰德有些意外。


  葉伊點點頭：「對不起，但是我們確實失散了，因為我不知道的緣由，我也不想面對這種事情，可惜……」


  「沒關係，我們已經知道。」


  江泰德平靜的原諒了徒弟，隨後說：「比起未來會怎麼走，我更想知道我們要怎麼做才能保護你和你的感情。我現在很害怕，害怕他其實另有企圖。」


  「我覺得沒什麼。」


  葉伊故作大方地說：「未來會怎麼走，我已經不在乎，因為我會用自己的力量保證未來在我的允許範圍內！」


  「如果這話落空呢？」


  江泰德擔心徒弟自信過度。


  葉伊笑了笑，說：「落空就是落空吧，沒什麼大不了。」


  「這個……」


  江泰德無語。


  葉伊笑得很自然。


  「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檻，」她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嗎？」


  「唉！」


  江泰德談了口氣。


  葉伊微笑，說：「我都不懷疑我自己，你為什麼要替我害怕？」


  「這個……」


  江泰德轉過彎，大笑說：「你說的很對，我確實沒必要為根本不存在的問題擔心，我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未來所有的問題。」


  「師傅，謝謝你對我的相信。」


  葉伊露出笑容。


  江泰德的臉上卻是深深的憂慮。


  他知道，未來還有無數的狂風暴雨等著他去面對，但是不管未來有多少危險，他都敢於面對也不會害怕面對，因為——


  愛，是無敵的！


  「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江泰德勉勵地握住葉伊的手。


  葉伊也露出自信的笑容。


  ……


  ……


  晚上，一行人坐在一起吃標準日式料理，吃到中途，葉伊問恭子：「八岐大蛇現在去了哪裡？」


  「不知道，這傢伙自從被你大了以後就消失不見了。」恭子說，「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也不知道她現在跑去哪裡，不過有點倒是很奇怪——」


  「怎麼奇怪？」


  葉伊擔憂地問著恭子。


  恭子嘆了口氣，說：「月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但和過去的那種不穩定有完全不同，更加接近於……」


  她不好多說。


  葉伊明白她的擔憂。


  「你怕月的心理狀態受到現實的影響，對嗎？」


  恭子點頭，說：「我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但我知道月的身上正有一些危險的事情即將發生，而且是非常危險的那種……」


  「這……」


  葉伊也同樣擔心月。


  他像天上的月亮一樣陰晴不定，同時又充滿讓人不安的美麗。


  「……我們真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


  葉伊苦惱地看著恭子：「未來怕是會超出我們的預期太多太多。」


  「沒關係，我……我不介意被現實當成包袱拋棄……」


  恭子自嘲地說著：「我希望未來是個能讓月如正常人一樣普普通通的活下去的美好世界，雖然我知道這很可能是我的痴心妄想。」


  「但即使是妄想，我們也要走下去，不是嗎？」


  葉伊包容地告訴恭子，恭子的眼中有少許晶瑩閃過。


  「……你真的很會惹人流眼淚！我差點就被你騙走了淚水！」


  恭子氣呼呼地說著。


  葉伊卻只是溫和地告訴她，說：「沒關係，我會一直都陪在你身邊，與你一起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那……」


  恭子突然凝神，說：「戰海霆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他造成的危機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消除嗎？」


  「我現在連他到底是誰都不清楚，怎麼有辦法解決他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危機？」


  葉伊長嘆一聲：「我只希望未來能夠盡量在我的承受範圍內，我已經受夠了不確定地將來。」


  「沒關係，我們一定會贏，勝利必定只屬於我們。」


  恭子安慰著葉伊。


  葉伊卻覺得恭子其實只是說好聽的，畢竟，未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連葉伊都不知道要怎麼走才能走出一個明媚的將來，何況恭子只是——


  「別懷疑我的判斷，我剛才說的這些可都是用月讀命的眼睛看到的。」


  恭子的聲音突然深沉，隨後，他的眼中流出難得的深邃的光芒。


  葉伊明白了。


  她點點頭，說：「我相信你。」


  「如果未來不是我的預期模樣，那我就——把她變成你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