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4章 有情況

  「沒關係，複雜不可怕，可怕的是說不清楚。」


  葉伊故作豪爽的揮揮手。


  葉辛的心情更加沉悶：「其實，你的情況也算是還好啦，至少我沒見過比你更複雜的命盤，但是我也必須告訴你——你的命相中充滿了詭異又病態的東西，你必須努力把這些問題全部客服。」


  「什麼叫必須全部克服？好像這些問題都是我能控制一樣……」


  葉伊被葉家兄弟的話弄得頭腦一片漿糊。


  葉桀也知道葉伊此刻心情不是很好，避重就輕地說：「沒關係，你終有一天能夠全部理解。」


  「終有一天是什麼時候？」葉伊問，「不會是很久很久以後吧？」


  「一直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和很久很久以後，」葉辛說，「這個世界上的時間本身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


  葉伊嘆了口氣，說：「時間是記錄其他量的變化量而引入的系統單位，我們可以通過秒錶記錄所花的時間。而每秒的長度就和每米的長度一樣，是人為定義的。」


  秒針分針滴滴答答在轉動，日月日日夜夜在轉變，這些不都是實體嗎，你是通過什麼非物質的東西知道時間的？你每看一次時間都只有物理上的變化，某種意義來說時間並不存在，時間是描述物理狀態之間的變化量。


  所以，時間是個不存在又無處不在的概念。


  修鍊者首先要忘記的就是時間本身，因為時間根本不存在，時間的一秒也是個不斷變化的定義。


  十九世紀末，將一個平太陽日的八萬六千四百分之一作為一秒，並把這種以地球自轉為基礎的時間計量系統稱為世界時。


  二十世紀以來，科學發現地球的自轉運動存在著不規則變化，並有減慢的趨勢，這樣就使得世界時「秒」逐年變化，不能保持恆定。


  1960年第十一屆國際計量大會決定採用曆書時代替世界時。曆書時是以地球的公轉運動為基礎的。曆書時規定從1900年1月0日12時整起算的回歸年的1／31556925．9747作為1秒。按此定義復現秒的準確度提高到1×10－9。但是，曆書時通常是由長時間的天文觀測來測定的，觀測精度較低，無法滿足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


  1967年第十三屆國際計量大會決定用原子時取代曆書時，原子時的秒定義為：「秒是銫—133原子基態的兩個越精細能級之間躍遷所對應的輻射的9192631770個周期所持續的時間。」


  但是知道這麼多又有什麼用？


  整個世界對她而言依舊是無處不在的謎題。


  「我感覺很累，」葉伊說，「到處都是撲朔迷離。」


  「我也覺得很累，」葉桀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覺得非常非常累，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解釋，也許是靈魂快要耗盡了吧。」


  「靈魂將要耗盡嗎？」


  葉伊露出困惑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但是葉桀的話讓她不安，甚至開始感覺莫名的恐懼。


  這個世界——


  聲音對她說的那些話到底還是起作用了。


  她開始認真思考這個世界的本身是否真實，開始擔心自己所見到的一切是不是可信，同時也莫名的恐懼著未知的任何東西。


  「我感覺自己正在變得膽小無力，」葉伊說，「雖然不知道這種無力是怎麼開始，又會要怎麼樣的結束。」


  「我知道……」


  葉桀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無盡的溫情：「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我也知道你為什麼害怕。我只希望你忘記這些害怕，勇敢地接受未來給予的任何挑戰。」


  「可是……」


  葉伊嘆了口氣：「沒有用。」


  「但是你終究還是要面對未來的，」葉桀說，「迴避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是迴避能夠解決我現在的困境，」葉伊說，「我很累，莫名其妙地非常累，非常不想面對現實。」


  「為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變得……大概是那些話讓我動搖了吧，」葉伊自嘲地說著，「嘴上說著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其實內心深處還是非常介意這一切，甚至比擁有一切的時候更加介意這些不知不覺中的事情。」


  「你只是太累了。」


  葉桀溫柔地撫慰著。


  葉伊搖搖頭，說：「我一直都在不安，一直都在恐懼，聲音只是把我內心深處的恐懼引出來，讓我不敢再回頭。」


  「不，你只是……」


  葉桀說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當事人想清楚遠比旁人說清楚更加重要。


  「你擔心我想不清楚嗎？」


  葉伊的反問讓葉桀反而有些含羞，說：「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清醒，但是太清醒未必是一件好事，太不清醒也未必不是好事。」


  「是吧……」


  葉伊嘆了口氣，說：「其實也不過如此。」


  「但是——」


  「別說了。」葉伊說，「沒什麼好說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


  葉桀不再說話。


  葉辛卻突然提起話茬，說：「你沒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太狼狽，命運已經亂了套，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命運已經亂了套？」


  葉伊興緻勃勃地反問著。


  葉辛不說話。


  葉伊頓時索然無味：「你們到底有多少秘密在瞞著我？」


  「沒有。」


  兩個人一起回答。


  葉伊越發懷疑。


  不過懷疑本是無意義的事情，再多的懷疑也不能改變越來越顛沛流離的現狀，因此，短暫的懷疑過後，葉伊又露出笑容，說：「我不介意你們有秘密，人和人之間本就該有一些秘密，這樣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是吧……」


  葉桀和葉辛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不過微妙也只是暫時的。


  短暫的遲鈍后，他們繼續和葉伊有說有笑，驅散她因為來到完全陌生的地方而產生的不安。


  葉伊知道他們是一片好心，因此沒有拒絕，而空氣中卻又一次的飄來了不穩定的氣息。


  葉伊皺眉，對葉桀、葉辛說：「有情況！」


  「什麼情況不情況！說話那麼多的彎彎繞！直說敵人來了不是更好！」


  騰蛇弔兒郎當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