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你的搖籃

  「平靜的活下去……你知道你的喜歡根本不是平靜嗎！」


  聲音還在試圖說服葉伊。


  葉伊卻懶得和他繼續浪費時間。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


  她大聲說著：「再敢這樣浪費我們的時間，我就讓你明白什麼叫不賠的愛情！」


  「……你……你……」


  聲音很受刺激。


  他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葉伊好的人，但是葉伊卻死了心一樣非要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的東西付出她的一切。


  「你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嗎！你知道你的愛情結局會是多可悲嗎！你知道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只有我會為你開門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葉伊長吁一口氣：「我不想聽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的怪物的表白，如果你希望我相信你，請把你的誠意拿出來，至少，請讓我看到你的臉。」


  「……我沒有臉。」


  聲音苦澀地說著：「我的臉早在幾千年前就被撕掉了，確切的說，是被詛咒了。」


  「詛咒？」


  「嗯，詛咒……」


  聲音悲傷地說著：「很久很久以前，你還是我最愛的人的時候，我就一直跟在你身邊，我看著你長大，看著你變成不可碰觸的傳奇，也看著你因為一個根本不值得的愛情隕落成血水……你是那麼的美好又是那麼的堅強，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可是……」


  「可是什麼？」葉伊問。


  「可是你喜歡的人根本不喜歡你，他只是想要利用你！他只是想要利用你！我才是唯一想要保護你的人！我用我的全部保護著你！我那麼努力的保護你，為什麼換來的最終卻是……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笑話，」葉伊說，「連臉都不敢讓別人知道的笑話。」


  「不！我不是笑話！我只是……我只是……」


  聲音露出莫名的迷濛，彷彿陷入痛苦的過去中。


  「很久很久以前，你就是這樣的討厭我，你說我只是一塊石頭，你說我不配留在你身邊，你說……我……我……」


  「我是什麼？」


  葉伊問：「你口口聲聲說著稀罕我，那我到底是什麼！」


  「你是我最愛的一切，」聲音說，「你在我的心中，分量高於一切……」


  「但是我……」


  葉伊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你。」


  「沒關係，我也只是真的喜歡著你，不求回報的喜歡著你，只要你能擁有新的幸福，我就會很開心很快樂！但是……你的幸福絕對不該是那個男人！戰海霆！」


  說著說著，聲音再度猙獰起來。


  「他是個魔鬼！他已經毀了你的一世輪迴！他不配再毀掉你的第二次輪迴！你不能被這個混蛋欺騙！你的輪迴必須走到盡頭！」


  「輪迴？」


  葉伊知道自己是輪迴的一部分，否則無法合理解釋重生這麼玄幻的事情。


  聲音卻不能接受。


  葉伊的態度太平淡，淡得讓他很痛苦。


  「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的接受自己的輪迴被他毀掉的事情！你知道輪迴有多難嗎！你那麼多次的輪迴能夠印記不毀壞，有多不容易嗎？」


  「不知道。」葉伊如實回答，「你知道？能告訴我大概情況嗎？」


  「……」


  聲音罵娘的心情都有了，如果他不是真的很在乎葉伊的話，他甚至可能就此甩手不管了。


  然而，他確實是在乎著葉伊的。


  因為太在乎，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個真正的偉大的存在，簡單成為偉大者。」


  「這麼奇怪的名字……感覺自己好像在看科幻文……」


  葉伊直言不諱。


  聲音持續不爽：「但是你的偉大並不能長久持續，就像星辰總有湮滅的時候，偉大的光芒也會有消散的時刻。」


  「這個我知道，」葉伊說，「萬物都會由衰竭的那一刻，但宇宙是永恆不滅的。」


  「偉大的光芒即將逝去，為了讓偉大的光芒在未來再次點燃，我們不得不將你放在這個渺小的星球上進行一次次的輪迴旋轉，讓你的靈魂都可以在長久的休憩中得到完美的修正。但是，有一個意志背叛了你！他想要得到你的力量，於是他利用你還處於懵懂的狀態，欺騙你的感情，欺騙你的力量，獲取你的一切之後又將你扔進萬丈深淵。」


  「哦。」


  葉伊聽得漫不經心。


  聲音的心情卻是分外亢奮。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以為這一切就是結束嗎！並不是！這一切僅僅是噩夢的開始！」


  聲音越發激動起來。


  「你的輪迴並非普通人的輪迴，普通人的輪迴之光只要一次兩次就會徹底湮滅，但是偉大者的光芒是必須千萬次輪迴才能熄滅的永恆光芒，他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和你一次次的在輪迴中相遇。他是帶著記憶的輪迴，因此，每一次都能用所謂的前世的愛情騙到你的同情，從你的萬丈光芒中偷走一抹光亮……啊……我的主人啊，你曾經的光芒已經越來越少，但是你的靈魂依舊如水晶般透徹而無盡……」


  「我只能聽到荒唐，」葉伊直言不諱，「你的形容實在太荒唐了。」


  「你不相信我的話？」


  聲音詫異。


  葉伊：「難道我必須相信你？把從小陪在我身邊的人的話當成謊話，相信一個今天才認識的臉都不給我看的怪物的承諾？你未免太把你的存在當成一回事！同時也太把你的所謂的偉大者的信仰當成是個傻瓜了。」


  葉伊始終懷疑聲音的內容。


  聲音沒想到葉伊始終懷疑著自己，只能——


  「好吧，我只能把浩瀚無邊的偉大展示給你看！」


  他大聲說著，空間也隨之變化。


  葉伊感覺自己好像進入太空一般，腳下是浩瀚無垠的星空，四周都是閃閃發光的星辰，每一個點滴都是一顆星星在閃爍。


  「……好美！」


  葉伊發出由衷的感慨。


  聲音：「這只是世界的一部分，所有的星辰都是因為你才被點燃的。」


  「所有的星辰都是因為我？」


  葉伊詫異。


  聲音指著星辰最深處：「那就是你的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