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7章 同歸於盡

  「蘇我一族當時並沒有完全覆滅，但是宗家已經結束，留下來的都是分家。」


  女鬼說：「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可笑之處，我們總以為自己能夠戰勝命運，卻不知道命運在不知不覺中和我們開了個絕大的玩笑，而我——在這場漩渦中只是個嬰兒的我也在繼續著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你已經只有鬼生了。」


  葉伊不客氣的調侃著。


  自稱蘇我家公主的女鬼卻笑著說：「沒有人生來就是鬼，我只是選擇了一種預料外的活法。」


  「怎麼活？」葉伊問。


  女鬼說：「我做了我自己喜歡的事情，然後成為了我我想成為的人，這難道不是一種美妙的活法嗎？」


  「你是自願成為修羅？」


  葉伊用女鬼的自稱來稱呼女鬼。


  女鬼聞言，微笑著說：「你可以認為現在的我是被迫的，反正我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的選擇餘地。不過我其實並不討厭現狀，至少不會像討厭活著那樣的討厭現在的自己。變成修羅以後，我終於有了無限的時間，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葉伊問。


  這個女鬼通身透著說不出的怪異味道。


  女鬼聞言，笑盈盈的說：「我想成為我自己無法成為的那個人。」


  「你想成為的是什麼？」葉伊持續追問。


  女鬼一如既往地微笑著：「誰都不是，只是作為我存在著，難道不是美好的未來嗎？」


  「不是。」


  葉伊嘆了一口氣，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難道還真的和你有過——」


  「你是聖德太子的女兒的轉生，」女鬼說，「至少，那一世的你是他的女兒，一個美麗又可怕的女人，我、我的哥哥還有皇室的每一個人都無可救藥的喜歡你，但是你沒有心，你生來就是個無心的魔女。」


  女鬼露出可憐的表情：「所有的人都為了博取你的喜歡瘋狂爭奪皇位，因為你說過，只有得到皇位的人才能取得你的愛，可是……你沒有心啊，你直到在斑鳩宮死去的那一瞬，你都不曾愛上任何人。你冰冷麻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玩弄著愛慕你的男人們，以他們的痛苦為快樂，可是我們卻傻乎乎的相信只要的到了至高的權利就能讓你擁有心。」


  「……我覺得你肯定是弄錯了。」


  葉伊無語地重申著。


  她曾經夢見無數個前世，因此不能確定女鬼的話有幾分的可能，但是有一點卻是能立刻給答案——


  葉伊的任何一代前世都不曾是個玩弄人性的魔女。


  她靜靜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等待著一個被尊為仙帝的人，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已經不記得仙帝是誰，心裡最愛的人也逐漸變成了戰海霆。


  「我真的不相信我們曾經愛過，」她說，「至少，我不相信我曾經愛過你。」


  「你當然不愛我，你不愛任何人，你只是喜歡玩弄我們的感情……」


  女鬼突然哭泣起來。


  她是個無情的女鬼，卻在這一瞬哭得好像失去一切的孩子。


  「明尼，回到我的身邊吧，我不介意你曾經給我的任何傷害……」


  她哀傷地看著葉伊，發出如此的嘆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願意為了你捨棄之前所有的一切。」


  「但是我卻無法相信你對我是真的愛過。」葉伊無奈地說著，「你的話語前言不搭后語，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或許吧……」


  女鬼笑著看向葉伊：「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為了你放火燒死我的全家，難道這樣的付出也不值得你的一份微笑嗎？」


  「……」


  葉伊感覺有些不舒服。


  她沒想到女鬼的心智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扭曲，更沒想到聖德太子的後代居然也有如此扭曲的一面。


  「你確定你……你愛上的人真的是聖德太子的女兒嗎？」


  「難道還有誰能比她更美麗？更讓人無藥可救的迷上去？」


  女鬼陶醉的說著：「沒有人比我更明白她的魅力，那是女人也絕對無法抗拒的魅力，她是個完美的女人，我願意為了她在黑暗中無止境的等待，直到等不下去的時候……」


  「我也願意把你現在的單純可悲面容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中，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太可憐又太可笑了。」


  葉伊無情的說著。


  她不覺得自己可能和女鬼口中的聖德太子的後代有一毛錢的關係，她只想快點和這個精神有問題的女鬼分開，找到戰海霆。


  女鬼看葉伊始終不相信自己的話，眼中再度有了晶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了你，我毀掉了蘇我家，我還主動和那些鬼怪結合為一體，只是想幫你分擔痛苦，結果……我等了那麼多年，卻只能等到你的忘記……你對我好殘酷……你明明……明明是用愛承諾過我……」


  「你找錯人了！」


  葉伊無奈地提醒著：「我真的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


  「但是我可以把你變成我想等的那個人！」


  女鬼的面容驟然血腥，帶著濃郁的嘲諷氣息：「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我失去美好的東西！我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我要在這個世界徹底結束以前讓你明白——我·才是·一切的·主宰者！我可以愛你，我也同樣可以毀掉你！」


  「我只看到一個瘋子。」


  葉伊無情的說著，魚腸劍攪動，將女鬼的身體撕得支離破碎！


  女鬼的身體掠過無聲的痛苦。


  「不……」


  她發出鬼魅般的凄慘叫喊。


  葉伊不為所動。


  她知道，此刻的任何一份仁慈都可能導致更加殘酷的後果。


  而女鬼看到葉伊居然根本不想同情她，內心的扭曲迅速反應在面容上，本來就燃燒著熊熊修羅之火的尖角頓時變成了水牛角一般大小的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凄慘的叫喊著，衝過來，雙手長出十厘米長的指甲。


  「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女鬼瘋狂的告白著，在告白進行的同時，用她的逆天長指甲刺向葉伊：「和我同歸於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