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2章 你是誰？

  佔據恭子的身體，讓恭子變成神魂破裂的幽魂。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工具，但現實卻是不容樂觀。」


  恭子沮喪地告訴葉伊：「我已經沒有選擇的可能，我的命運在月讀命的力量貫徹我的身體的時候就已經無可改變。」


  「真的一點修改的可能也沒有嗎？」葉伊問。


  恭子說：「沒有任何的可能，從頭至尾都沒有可能。」


  「這……」


  葉伊吸了口氣，問恭子：「那我應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把你從這種宿命中解放。」


  解放宿命是兩種情況，也許是和月讀命分開，也可能是徹底的放棄生命。


  葉伊想知道，究竟是哪一種辦法才能夠——


  恭子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輕聲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葉伊問。


  恭子輕嘆一聲：「如果能知道一切的開始和根源，我就不會是現在的我，正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我才能……或許，這就是無可迴避的宿命吧。」


  「恭子……」


  葉伊感覺很難受。


  她知道宿命是不可抵擋的，但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曾經最重要的朋友被宿命吞噬，她還是會感覺很難受，像被人挖了心肺一樣難受。


  「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嗎？」葉伊問。


  恭子笑了笑，說：「如果有辦法解決問題，我也不會在這裡。」


  「這倒也是……」


  葉伊嘆了一聲，繼續問：「八岐大蛇在月的身上，那它準備怎麼做才離開？」


  「不知道……」


  恭子悲痛地告訴葉伊：「正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我才格外的討厭八岐大蛇。它佔據了月的一切，卻連基本的告知都不願意給我們。」


  「……也就是說，我們不管怎麼做都不能夠……」


  「嗯，」恭子說，「我因為是月讀命的轉世，還能夠勉強在這個世界上流轉，我的哥哥已經……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放棄自己成為天照神的現世軀體，或是堅持自己把命運的痛苦轉嫁給我們的下一代。」


  「為什麼只有這兩個選擇？」葉伊問。


  恭子說：「因為已經無法回頭了。」


  葉伊聞言，突然感覺莫名的痛苦。


  「真的已經無法回頭了嗎？」她輕聲問。


  恭子認真的點了點頭：「無法回頭，從始至終都是無法回頭，我們想被命運拋棄的石子，活在奔流的海洋里，我們就是這樣的悲傷絕望，不知道回頭的可能……」


  「但是我們還活著。」


  葉伊冷不防地說著。


  恭子露出苦悶的笑容：「你說的很對，不管未來是什麼樣子，我們都至少還活著。」


  「只要還活著，就還有一點點的希望！」


  葉伊鄭重地告訴恭子。


  恭子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我會抱著你給我的這一點點希望不斷的走下去，但是最終可以走到哪裡，我也不知道。」


  「沒關係，我們會一直陪在一起，一起走向黃泉一起走向毀滅一起走向……」


  「結束！」


  恭子突然說著，握緊葉伊的手。


  葉伊也握緊了恭子的手。


  隨後，恭子看到一旁的戰海霆。


  她的眼神突然有些微妙：「月讀命果然沒有騙我，你果然是他。」


  「你在說什麼？」葉伊問，「你知道師叔是——」


  「師叔的身份很簡單，他是一切東西但同時也什麼都不是。」


  恭子用詞曖昧的形容著戰海霆。


  葉伊突然感覺有些不習慣，對恭子說：「現在和我說話的是恭子還是月讀命？」


  「你希望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恭子問，「月讀命也好恭子也好，都是同一個存在的不同形態。恭子早就已經不存在，月讀命也早就已經消失，我們這裡只有一個生命體——」


  「但是我只想和恭子這個意識說話！」


  葉伊態度強勢地說著。


  恭子也頓時愣住，隨後大笑三聲，說：「恭子能夠有你這麼個好朋友，真的很幸福。」


  「我卻只希望所有的不幸都沒有真的發生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恭子說，「沒有人能決定未來的情況，我們也只是在未來的控制下隨波逐流。好了，別管那麼多的事情，未來就是未來，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葉伊的聲音越發嚴厲。


  恭子的笑容也帶上無奈的悲傷：「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從始至終都在你心裡。」


  「我不是神棍也沒有做神棍的興趣，麻煩你說話直白點！」


  葉伊罵咧著。


  恭子笑了笑，指著葉伊的心，說：「未來在你的心裏面，只有你能夠解救未來。」


  「……」


  葉伊皺眉。


  她可以百分百確定，此刻和她說話的是月讀命不是恭子，但是就算這個人真的是月讀命，她也不想和日本神話中最尊貴的神靈有任何的牽扯不清。


  這個傢伙就是個毒瘤，啃死了她最重要的朋友的靈魂。


  月讀命感受到葉伊的不舒服，笑了笑，說：「要不要我把你的情愛的人還給你？」


  「……你能把她還給我？」


  葉伊震驚。


  月讀命說：「我是月讀命，是主宰幸福和溫柔的神，怎麼可能像須佐之男那麼野蠻的強迫別人？我只是臨時佔用她的身體，她依舊是她自己，隨時隨地都可以做她自己。」


  「你這神棍一樣的說話方式讓我不喜歡。」


  葉伊直言不諱。


  月讀命卻是笑容可掬：「沒關係，你會習慣的。」


  「是嗎？」


  葉伊冷笑。


  月讀命點了下眉心，頓時，她的神情氣質都變得不一樣。


  如果說剛才的她是個孤傲的淑女，此刻的她卻是一個隨心所欲的大小姐。


  葉伊知道，恭子回來了。


  她抱住恭子，說：「你可算是回來了！」


  聞言，恭子也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月讀命搶奪了身體的控制權，苦笑著對葉伊說：「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擁有自己的身體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和月讀命打商量，我發現她是個很好說話的女神。」


  「她只是不想得罪你。」恭子說，「傳說中的神靈是沒有一個好東西！不管是善神還是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