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 不能說出口
白思凡本來就是個沒什麼道德觀念的人,在他眼裡,只有他愛的人和他在意的人是有人權的,剩下的全部都是牲口。
因此,當葉伊說出「也許有一天我會被別的生命體取代了身體的主控權」,他立刻露出不接受的霸道表情。
「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犧牲我最喜歡的你!」
「可是你要知道,犧牲在很多時候代表著——」
「還沒到你犧牲的時候,想那麼多幹嘛!」
李一劍冷不防地說著,避免了一樁只是在也許的假設情況下可能發生的事情吵起來的慘劇。
葉伊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在考慮一些根本沒有必要的事情,笑著順了順頭髮:「我確實有些想得太多了。」
「你豈止是想太多,你根本就是想到不該想的世界了!」
白思凡憤怒地表示。
「我最討厭你成天胡思亂想,我不許你胡思亂想。哪怕是可能發生的事情,只要還沒有發生,你就不能想!因為我不答應!」
「是嗎?那你以什麼身份對我說這句話?」
葉伊反問白思凡。
白思凡愣住。
確實,他沒有立場和資格對葉伊做這種要求,他不是葉伊的任何人,充其量也就是個朋友。
「總之,我就是不答應!沒有理由,不答應就是不答應!」
白思凡強詞奪理。
反正他在遇上葉伊以前一直都是學術惡霸,想怎麼凶下屬就怎麼欺負下屬,甚至活體解剖的事情也沒少干。
當然,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過去的萬分之一的惡劣了。
他開始為他喜歡的人考慮,盡自己所能的討好他喜歡的人,給她溫暖安心的感覺。
「……知道你是為我好。」
葉伊疲倦地說著。
每次和白思凡吵架,她都有一種幼兒園阿姨的感覺,但如果白思凡真的只是個幼稚園小朋友的話,她反而更加輕鬆一些。
遺憾的是,白思凡只是思想像小孩一樣幼稚,說話做事卻是標準的成年人,還是成年人裡面最兇悍最有能力的那種。
「為什麼我要和這樣的奇葩做同伴!」
葉伊在內心深處無聲的吶喊著。
葉桀吐槽說:「因為你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同伴。」
「為什麼是它?你居然已經——」
「難道你心裡就不是這樣想的?」
葉桀翻了個白眼。
葉伊:夭壽了!沒有實體的人都能翻白眼了。
不過葉桀兄弟本來就不是正常的生物,他們能夠翻白眼也是葉伊的承受範圍內的情況,最多就是初次知道的時候會有些震驚。
葉桀兄弟也知道葉伊能夠接受他們的這些特異之處,並不多加解釋,慢悠悠地指著黑暗正在凝聚的東京,說:「知道嗎,每當黑暗降臨的時候,這些生物就會興奮起來,因為他們需要吃負面恐懼的情緒波動。而黑夜總是會給人恐怖的感覺,因為人類是活在光下的生物。」
「那我們要怎麼辦?」
葉伊開門見山地問。
葉桀兄弟不解釋,但是金色的光線暗示了他們的決定。
能夠打破黑暗的只有光明。
光明是消滅黑暗的唯一手段。
「我想……」
「別擔心,我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輕聲說著,以葉伊為中心,金色的光芒緩緩流出來,散落在整個東京的上空,那些黑色的東西都彷彿遇上陽光的吸血鬼,紛紛尖叫著消失。
有些人會因此感覺脖子那邊有些灼熱,不過大部分人對這件事情的感覺都很輕微,最多就是突然覺得精神振奮了許多,原本煩躁的路怒消失了大半。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剛才遇上了神靈?」
日本人大多信奉神靈,並且堅信萬物有靈,哪怕是路邊的一個佛像石雕都可能讓他們想起生命和萬物,因此,突然的清爽也讓他們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所有的人都露出喜樂的表情,彷彿此刻正沐浴聖光。
他們感覺舒服了,葉伊的感覺可是糟糕透頂。
葉桀的能力自然是頂級的,可是葉桀兄弟釋放能力的代價也一樣頂級。
猛然間的釋放雖然把整個東京的黑暗生物都趕走,卻也把葉伊的精神徹底透支。
她感覺自己好像戳了個破洞的氣球,沒有力氣也不想有力氣。
「……感覺真的好糟糕。」
「那就不要感覺了。」
戰海霆溫和地說著,將他總是逞能的小可愛抱在懷中。
溫暖的氣息趁著皮膚接觸的機會流入體內,將躁動不安都壓制,同時也滋潤著乾涸的身體本身。
「……好溫暖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溫暖?」
「因為我愛你,見不得你的受苦。」
戰海霆靜靜地說著。
白思凡聞言,有些不爽。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並沒有能力拯救葉伊,因此,只能靜靜地等待著,直到——
「感覺還是不行嗎?」
戰海霆焦灼的問著。
葉伊搖搖頭,說:「我感覺不是不行,就是有些難受。莫名地難受,彷彿……彷彿有些別人的記憶進入我的記憶。然後我……我開始替別人……替別人……」
說著說著,葉伊的眼淚掉了下來。
他人的痛苦如潮水般湧入她的思考,強迫她持續不斷得流下眼淚。
「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不想哭,卻因為別人的感覺難受到想哭……」
「沒關係,很快就會過去。」
戰海霆靜靜地說著,一隻手按住葉伊的額頭。
頓時,葉伊感覺舒服許多了。
但是困在葉伊思維里的兩個意識卻感受到瘋狂的壓制。
「我說過,不許對我的女人有任何的傷害意圖!如果你們下次繼續不顧她的體能極限只想自己的威風,我就讓你們知道魂飛魄散是什麼意思!」
那個意識強勢霸道地表示著。
葉桀葉辛兄弟都感覺到了害怕,同時還有無可名狀的恐懼。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可以這麼強又這麼的無聲無息!你根本不是我們意識到的那個人!你是比他更加……」
「猜到了就不要把那個名字說出口,這個規矩已經存在了幾萬年,希望能繼續留存下去。」
男人平靜地說著,彷彿只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