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大能的手段

  井口爆出五彩光芒的時候，葉伊終於醒了過來。


  她毫無睡意的坐在床上，抓著胸口的玉佩。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做奇怪的夢了……


  但是——


  比起上一次的夢見，這一次的夢見帶給她的是純粹的害怕，無可名狀的害怕。


  「我夢見的到底是什麼？是隕石落地可能導致的未來？還是……」


  驚慌中，她走出房間，走到陽台上。


  冷風吹動睡衣下擺，但是她感覺不到寒冷，她的視線被隕石落地處的彩光佔滿了。


  突然，身後多了一份溫度。


  她轉過頭，如願看到了戰海霆。


  「師叔——」


  戰海霆嘆了口氣，說：「你也夢見了？」


  注意到他的用詞中有一個「也」的葉伊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安。


  她指著遠處的彩光，問戰海霆：「它們到底是什麼？」


  「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戰海霆說，「生命是它們的食物。」


  「那豈不是……」


  雖然不怎麼喜歡胡軍勝，但想到他可能被夢中的彩色怪物吞噬，葉伊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戰海霆知道她的擔心，說：「夢見了，就不會發生了。」


  「夢見，就不會發生……」


  葉伊的聲音帶著遲疑。


  戰海霆點頭。


  葉伊的心頭滾過更加深重的疑惑。


  這時，她接到一個電話，是朝香院月打來的。


  「有什麼事情嗎？」


  葉伊下意識地顧左右而言。


  （「我做了一個預知夢，夢見了惡魔，它歲隕石而來，吞噬生命。幸運的是，那個惡魔的幼體需要依附在別的東西之上，否則便會很快消散掉。」）

  「惡魔的幼體……」


  葉伊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噩夢。


  （「是的，那些東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它不屬於地球，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只能確定這東西很危險，不能讓他們打開隕石，不能讓隕石里的生命有機會潛入泥土或是水裡……否則……」）

  「否則會怎樣？」葉伊問。


  朝香院月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聲音充滿遲疑，帶著一點無奈的韻律。


  （「很危險，未來會非常危險，不只是夢中的未來。」）

  「未來會發生什麼？」


  （「會……」）

  電話突然沒了信號。


  等待朝香院月的回答的葉伊四處探望，心口的古玉突然滾燙。


  熾熱的溫度讓她心神恍惚，抬頭看向隕石墜落處，竟看到了一幅極其可怕的未來景象：


  夢裡見過的被彩色的光芒折磨的人、樹木、建築、雜草……全都出現在面前，閃爍著那猶如惡魔般的未知色彩。


  樹枝奮力向上伸展，末梢處燃燒著邪惡的火苗，一條條可怖的的火焰搖晃著竄向屋頂，以及所有的角落。


  被詛咒的地方陷入了火海，到處都是非自然的火花，亮光讓看到它的人都一陣眼睛作痛。


  濃煙夾著碎片沖向高空，怪異的顏色令人恐懼，這些不祥之物在高空中聚成一團，很快就消失在無邊的夜空之中……


  「……我……我剛才看到的都是什麼……」


  驚慌中，葉伊倒退一步，撞在戰海霆的身上。


  過分真實的噩夢和幻覺讓她驚魂未定，完全沒有注意到戰海霆的黑髮在她撞入懷中時，竟掠過一抹銀色光芒。


  「怎麼回事？」男人關切地問著。


  葉伊搖頭，說：「……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突然看到一段幻覺……非常可怕的未來……」


  這時，手機里傳出朝香院月的驚惶不安的聲音。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看到了那個可怕的未來……」）

  「對，我看到了一段可怕的未來，不祥的火焰衝天而去，非常可怕，非常……非常……」


  突然的頭痛讓葉伊無法繼續往下說，她放下手機，對朝香院月說：「對不起，我整個人都很亂，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那就見面再聊吧。」）

  朝香院月掛斷了電話。


  他的聲音很虛弱，顯然也被「看」見的東西嚇到了。


  ……


  葉伊扶著陽台護欄，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師叔，我見到的未來會真的發生嗎？」


  「不會。」


  戰海霆的回答又冷又果斷。


  葉伊又問：「能告訴我，我剛才看到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光一樣的物質也能造成這麼嚴重的破壞？」


  「生命並非一種形式，等你到達了它的高度，自然能理解它的存在。」


  戰海霆的回答是含糊的。


  但是葉伊卻隱約懂了九成。


  那些彩色的光很顯然是一種生命體，而且這種生命體和玄宗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難道說——


  葉伊的心頭想到那個已經被神話的辭彙：破碎虛空！


  「……難道隕石其實是某個橫渡宇宙尋找破碎虛空的手段的大能的結界，我在夢中見到的隕石裡面的彩光是大能在破碎虛空后的身體形態？」


  把這些話說完后，葉伊自己都驚呆了。


  這些近乎天方夜譚的自言自語，真的出自她的口？


  「師叔，我是不是說了特別愚蠢的話？」


  「你只是猜到了真相。」


  戰海霆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但是葉伊的心情卻如海浪般波濤洶湧。


  「……這……這怎麼可能！人的身體怎麼可能完全變成光！而且還是會吸收其他生命的光！

  如果它真是某位大能的身體轉化而成，那它的本體一定是一個邪修，一個專門吸人生命的邪修！

  但是為什麼我會夢見未來……這個未來真的會像師叔你說的這樣……因為夢見……所以不會變成真實……」


  無法接受玄門中人破碎虛空后竟然可能轉化成如此形態還會做出如此毀滅人性的行為的葉伊，不斷地自言自語。


  戰海霆安靜地站在他身後，說：「你對玄門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


  葉伊的心頭有少許沉重。


  她知道戰海霆的內心深處必定有大筆的秘密，但是這一刻，她再次意識到，她嚴重地低估了他。


  「師叔，我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你。」


  自嘲地說著，葉伊準備回房間。


  但是，戰海霆抓住了她。


  「師叔，還有什麼事情？」


  「陪我一起看星星，」男人如此說著，「星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