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筆小財
晚上，蔣添錦在Y市最大的酒店包場，宴請葉伊師徒一夥。
不管是老母雞還是大青魚，或者是新生下的小羊羔、沒滿月的小乳豬……
只要酒店裡拿得出的，蔣添錦都讓端上主桌，並且親自站在葉伊師徒身後為他們夾菜，嘴裡不斷的說：「多吃點，多吃點，千萬別跟我客氣！」
陪桌上的蔣家人看著分外殷勤的舅佬爺，卻是誰都不敢說不滿！
蔣大龍更是時不時的偷看葉伊師徒三人，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味道，今天的事情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進入匪夷所思的領域。
戰海霆沒有來，他不喜歡這種活動。
也虧他沒來，李一劍這老不休才能聽著蔣添錦的恭維，卻毫無顧忌地狼吞虎咽，轉眼就把十多盤肉菜都吃得乾乾淨淨，拍著肚皮說：「……不錯！不錯！」
蔣添錦笑著說：「前輩還要再來點什麼嗎？」
李一劍說：「我很想再來兩隻烤全羊，但是這次的事情是我徒弟出力搞定的，做師傅要的太多，怕會被徒弟要敲脊梁骨。」
「能有這麼出息的徒弟，也是師傅的功勞。老人家就別謙虛了。」
蔣添錦認真拍李一劍的馬屁。
李一劍是標準的老江湖，馬屁聽完，立刻又談正事。
只見他一臉笑地看向江泰德，說：「江老弟，你說這一茬該怎麼收費？」
蔣添錦的耳朵立刻豎起！
要知道，對蔣添錦這種經歷過大半個世紀的人而言，尋回至親的屍骨，是比天更大的事情，江泰德替他完成了這樁心愿，就是讓他現場掏個十萬八萬也願意。
但是葉伊年紀還小，她在尋墓點穴時的表現在蔣添錦看來甚至有幾分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僥倖。
付給一個小姑娘十萬的報酬……
蔣添錦捨不得。
江泰德看出蔣添錦的心思，微微一笑，說：「蔣先生，你可不能欺負我們家伊丫頭是孩子。」
蔣添錦笑著說：「葉小姐為我尋回母親，成全了我的孝心，是天大的恩情！說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江泰德於是笑著看向葉伊：「伊丫頭，蔣先生已經發話，你把你想要的東西都給他報一下吧。」
「啊？！」
葉伊一愣，心想，我第一次做尋墓點穴，哪懂怎麼要價，開價太低的話，會被蔣家人看輕，報價太高的話，又會被他們當笑話……
於是她眼珠一轉，說：「報酬就不用了，倒是今日起出的其他屍骨……還請蔣先生好人做到底，僱人將亂葬崗的屍骨全數發掘收殮，建安息堂拜祭。」
蔣添錦沒想到葉伊小小年紀竟說出這一番話，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小丫頭不是普通人，附和著說：「葉小姐宅心仁厚，慈悲為懷，日後必有大成就。」
他對蔣大龍和馮保國說：「就照葉小姐的意思，把這些骨頭都收起來，建安息堂拜祭！費用蔣家出！」
「碑基石上……」
蔣添錦看了眼葉伊，他其實很想在碑石上刻自己的名字。
正所謂天大地大，功德最大。做了大功德的人，子孫自然會受到庇佑。但是骨頭是葉伊挖出來的，建安息堂也是她的尋墓點穴的報酬——
「無妨，想起誰就寫誰。」
江泰德冷不防的一句話，卻是高人氣質畢現，嚇得蔣添錦趕緊說：「碑上當然得寫老神仙和小師傅的名字，我不過是個捐獻人。」
李一劍摸了摸鬍子，說：「蔣先生果然是干大事的。」
蔣添錦笑著說：「哪裡，哪裡……」
「那正事說完，雜事也該說一下吧！」
李一劍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蔣添錦愣住：不是已經答應捐安息堂做功德了，怎麼還……
李一劍看他不接話，頓時不開心，說：「蔣先生，做功德是做功德，辛苦費也是要給的。我家伊丫頭為了幫你找到母親，可是耗了不少的元神！元神，你懂嗎！」
蔣添錦心想，元神是什麼他還真不懂，何況這葉伊看著皮膚白裡透紅，哪裡像受傷的人？
「……李師父，小師傅看起來……」
「暗傷！暗傷是不會表現在臉上的！」
李一劍捏了葉伊一把。
葉伊心領神會，跟著咳嗽一聲。
蔣添錦這回沒轍了，只能老老實實地掏出包里所有的紅紅綠綠，塞進葉伊手中，說：「小師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葉伊捏了一把，厚厚一沓，起碼幾百塊，樂得眉開眼笑。
李一劍卻不滿足，說：「就這點？」
江泰德也說：「當年我給人看卦，開口費一百大洋，尋墓點穴，起碼一條小黃魚！」
「一條小黃魚……這個……」
要知道，過去有錢人家把金條稱作黃魚，一條小黃魚就是五十克的千足金，可比蔣添錦送李一劍的勞力士值錢多了。
「不行嗎？」
江泰德笑眯眯。
蔣添錦心裡頓時一咯嗒。
江泰德說：「自古以來，欠卜金的人都沒什麼好結果。」
蔣添錦明白了，乾笑著說：「市價！我照市價算！」
「這還差不多。」
江泰德順了順鬍鬚，對葉伊說：「如今的世道，天地紊亂，天機難測，風水堪輿時耗費的精力更是過去的十幾倍。你成年以後給人測算占卜，一卦不得少於五千，尋墓點穴至少五萬！否則，就得不償失了！」
「徒兒明白。」
葉伊恭順地說著，心想，馮叔在市裡上班也才幾百塊的工資，我算一卦就能拿五千，風水師果然是發家致富的好差事。
她不知道，江泰德的這個定價其實非常公道。
風水師是逆天行事，隨時可能遭受天地元氣反噬！尋常的算卦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堪輿布風水這種測算天機的事情了！自然也就形成了事情越難開價越高的規矩。
當然，那些胡說八道的江湖騙子不在其中。
也就葉伊有靈眼，勘測陰陽不費代價，才會覺得做風水師是個發家致富的好路子！
最讓其他風水師氣得跳腳的是，此時的葉伊雖然已經意識到當風水師又賺錢又受尊敬，可骨子裡還是想上大學進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