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懊惱
藍草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果斷的說,「冰晶夫人,既然你都不願意說出你帶我來美國的真正目的,那麼我就表明我的態度吧,夜殤說,他過幾天會來美國和我會合,然後一起回國,那好,我就等他幾天,一個星期足夠長了,如果一個星期內夜殤沒有來美國接我,我就自己回國去過我自己的生活!」
看著眼前這個認真起來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女孩,范冰晶怔了一下。
她跟這個女孩子見面了數次,但每一次這個女孩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有時候給她的感覺純粹是一個年輕大學生該有的那種單純和天真,有時候呢,這個女孩卻表現出超乎年齡的理智,還有此刻,藍草給她的感覺,竟然跟當年的鳳女一模一樣。
都是外表看起來有幾分羸弱,說出的話卻是氣勢十足……
不過也是,鳳女嘛,掌管著鳳凰島上的權利,若沒有幾分霸氣,能在黑夜白金四大家族的明爭暗鬥的氛圍中立足嗎?
不過,這個女孩越是長得跟那個鳳女相似,范冰晶就越是反感,胸腔里的那一股噁心讓她恨不得撲過去煽這個女孩幾巴掌,然後揪光這個女孩的頭髮……
藍草看著眼前這個忽然間陷入自己思緒當中的貴夫人,不禁問道,「冰晶夫人,您有在聽我說話嗎?」
聽著她跟鳳女有幾分相似的嗓音,范冰晶漸漸回過神來,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藍草,好一會,她才開口,『你剛才說什麼?』
「呃?」藍草蹙眉。
她剛才是在衝動的情況之下,一口氣說了很多,具體說了什麼,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印象了。
不過有一點肯定的是,她不喜歡住在這棟房子里,她也不想等夜殤來美國接她了,她想現在就回國,回家去。
想到這裡,她認真的說,『冰晶夫人,我剛才說,我家裡人很想我,我也想他們,所以我要回國,現在就回去!』
「你家裡人?」范冰晶微微一笑,柔聲問,「你家裡都有什麼人?能跟我說說嗎?」
范冰晶態度的轉變,讓藍草有些不適應,不過她還是如實的回答了,『我家裡有外公,我還有弟弟,當然也還有父母。』
「你的父母?」范冰晶笑了,「能告訴我,他們是怎樣的人嗎?」
藍草愣了一下,「冰晶夫人,您為什麼要知道這些?」
范冰晶不是一向優雅高冷,對自己的事不太關心的嗎?
為什麼現在居然問起自己的家人來了?
還有,自己的父母狀況那麼糟糕,她跟范冰晶說自己的父母關係不和,父親在外面還有小三以及跟小三的孩子等等……
這些,也都要告訴范冰晶嗎?
范冰晶知道了這些,會怎麼看自己?
見藍草沉默了這麼久,范冰晶似笑非笑的,「怎麼?你不願意讓我知道你父母的情況?」
「不,不是的。」藍草搖搖頭,『我父母親就跟大多數人的父母親一樣,是的,他們都很普通。』
「普通?」范冰晶蹙起細緻的眉毛,「你能解釋一下你說的這個普通是什麼意思嗎?」
藍草雖然不太想說,可看著范冰晶那雙犀利的眼睛,她只要敷衍道,「怎麼說呢?他們就跟平常人家裡的父母一樣,是一對相敬如賓,愛護子女的好父母啊。」
「是嗎?」范冰晶表示懷疑,『相敬如賓,愛護子女,你的父母是這麼偉大,這麼恩愛的夫妻啊。』
「嗯。」藍草點點頭,並不想多說自己的父母,她轉移話題,「對了,冰晶夫人,夜殤什麼時候忙完他在T國的事來美國呢?」
范冰晶臉色一沉,「你別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談論的是你的父母。」
「冰晶夫人,您為什麼這麼想知道我父母的狀況?」藍草很是直接的問。
沒辦法,范冰晶總是問她關於父母的話,她可是很煩的。
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父母是一對恩愛夫妻,也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父親有愛護子女的一舉一動……
所以說,不提父母也罷,提了只會讓自己心裡發堵。
「怎麼?不想讓我知道你父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嗎?」范冰晶淡淡的問。
藍草有些煩躁,於是嗆聲說,『冰晶夫人,您又何必問我呢,您要想知道,可以問夜殤啊,夜殤可是見過他們的。』
看出她臉上煩躁的情緒,范冰晶感慨了一下,說,「看來,你不願意跟我提起你的家人。但我卻是很想從你嘴巴里聽見你家人的情況,畢竟你已經懷了我兒子的孩子,我這個做母親的,總得解一下我孫子母親的家庭狀況吧?說不定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後,我看著不滿意,到那時候孩子總歸還是要你和你的家人撫養的,所以我得先了解一下你家裡都有哪些人……」
「等等,冰晶夫人,您剛才說什麼?」藍草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於是打斷了范冰晶的話。
沒錯,她剛才似乎是聽見范冰晶說,如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之後,范冰晶看著不滿意的話,那個孩子就會由她和家人撫養……
這是什麼意思?
她和夜殤的孩子,自然是她和夜殤共同撫養了,范冰晶是孩子的奶奶,自然也是需要接受這個孩子的,可范冰晶剛才卻說,她若看著不滿意,就不要那個孩子了。
這是什麼鬼話啊。
眼前這個依舊優雅高貴的夫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行事凌厲,態度冷傲的范冰晶嗎?
范冰晶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拍拍藍草的肩膀,「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好好睡一覺,餓了呢,就用這個電話撥1號鍵點餐,到時自然有人給你送吃的過來。」
說完,范冰晶就轉身離開了。
藍草沒有追過去,而是愣在當場,腦海里一直重複迴響著范冰晶剛才說過的那段話。
范冰晶離開房間關起門的那一瞬間,她有些懊惱的撫了下額頭。
該死!她剛才都跟那個女孩子說了什麼?她為什麼要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說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