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應該快了
雖然不知道夜殤說的是真還是假,但他很聰明的接過話,笑著提醒,「小嫂子,大哥說你外公醒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葛柒的話還沒說完,藍草便急匆匆的往天台門口去了。
夜殤嘴角勾了勾,邁開長腿幾步就追了過去,牽著她的手走下樓梯。
否則,以這個小女人急切的程度,估計會踩空樓梯,一路滾下去了。
在大洋彼岸的葛柒,很自覺的掛掉電話。
也好,既然夜殤已經把治療藍燁的這個難題收回去了,那他就樂得清閑。
當然他也很清楚,藍燁的醒來,也只是暫時的。
想了想,他還是不放心的給魏醫生打了電話。
魏醫生現在是藍燁的主治醫生,因為藍燁這個病人的特殊性,他在平日里都有跟葛柒保持溝通,把藍燁的病情變化彙報給葛柒,聽取葛柒對治療的意見。
當然,前提是他必須聯繫得上葛柒。
對於這個比自己年輕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魏醫生可謂是尊重。
沒辦法,誰讓人家年少有為,醫術超人呢?
「魏醫生,我教你的那一招,你用了?」葛柒輕笑著問。
「是的,剛才在夜總的建議下,我給藍燁注射了一陣你留下來的藥劑,沒多久,病人就睜開了眼睛,但說話還是有些障礙……」
「這些癥狀是正常的,魏醫生,你務必跟藍草解釋,從今天開始,若想要藍燁醒來,只需要給他打一針即可,不過那種針劑打多了,是有副作用的,你一定要把這些利弊說清楚,讓她自己決定,要不要堅持每天給她外公打針。」
「好的,我明白,我會建議藍小姐最好不要打這種針。」魏醫生凝重的回應。
可他還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葛柒先生,藍燁的病情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只需要你按照上次的治療方式再給他進行幾次催眠術,就可以讓他完全清醒,恢復正常的思維,可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對於他的疑惑,葛柒笑笑,「魏醫生,你不用問那麼多,我們一切聽夜總的就是了,而我現在讓你做的這些事,也都是我大哥的意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哦,那好吧。」魏醫生似懂非懂。
其實在他解手藍燁的治療開始,就一直依照夜殤要的效果去做。
釋然夜殤是他的大老闆,他理應聽從老闆的差遣。
可從一個醫生的良心出發,他覺得聽從老闆的差遣,就免不了傷害了病人的利益,讓他事後總是內疚……
然而沒有辦法,他這份工作是夜殤給的,那就得按照夜殤辦事,哪怕喪失一點點作為醫生的良心……
藍燁醒了,終於從重症監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的病房。
看著外公躺在病床上,睜著一雙渾濁的,茫然的,毫無焦距的眼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藍草的心很是疼痛。
外公這個樣子,不就跟他當初昏迷了大半年醒來后的初期一模一樣嗎?
不,比那個時候還糟糕。
至少那個時候的他,還能斷斷續續的說一些話。
可現在,他只是睜著眼睛躺在那裡,無法說話,也無法和人溝通,就好像痴獃了一樣。
「外公,如果你認識我,知道我是誰的話,就眨一下眼睛好嗎?」藍草嘗試性的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老人。
結果,藍草失望了。
藍燁那雙眼睛會動,會眨眼,但他表達的意思並不是說他知道藍草是誰,而是習慣性的眨眼而已,他那雙茫然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昔日對藍草的期待和寵溺。
「夜殤,怎麼會這樣?」藍草很是失落的看向那個淡定的坐在沙發上的男子。
夜殤放下手裡的平板電腦,朝她勾了勾手,」著什麼急,魏醫生不是去開專家會議,討論你外公的病情了嗎?」
「什麼你外公,我外公的?」藍草不爽的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反感從這廝嘴裡聽見」你外公」這三個字,就好像他跟她並沒有綁在一起成為一體,並沒有家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她早就有過了,只不過今天特別的強烈。
看著她苦惱的樣子,夜殤笑著揉了揉她腦袋,「好好,你外公就是我的外公,咱們外公,這樣總行了吧?」
藍草撇撇嘴,「你不用勉強,畢竟我和你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這一步。」
夜殤故作不滿,「女人,我們孩子都快要有了,你還敢說我們沒有親密到這一步?」
「閉嘴!」藍草緊張的看了看病房的四周,當發現只有他們兩個時,才放心的怒斥,」夜殤,在我外公面前,你不要亂說話,我什麼時候有你的孩子了?」
「在我的努力之下,應該快了。」夜殤勾著唇角,摟著她小腰的手一點點滑到她的小腹上。
感受到他微涼的手,藍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怎麼?你怕我?」夜殤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腰。
藍草搖頭,」誰怕你了?你又不是老虎,我為什麼要怕你?」
「這麼說,你怕老虎了?」男人揶揄。
藍草無語的瞪了他好幾秒,冷哼,「算了,我懶得跟你說。」
說完,她從男人的膝蓋上起身,回到藍燁的病床前。
那白髮蒼蒼的老人一動不動躺在那裡,微張著沒有血色的嘴唇,兩隻不滿皺紋的眼睛也是睜著的。
老人這個樣子,有點像電視上那些死不瞑目的人,要是外人看到,早被嚇壞了。
藍草腦海里突然有這樣的想法掠過。
隨後,她趕緊在心裡唾棄自己。
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外公跟那些死不瞑目的人想在一起?
想想,都不孝!
說到不孝。
自從那天藍嬌離開醫院后,就不曾回來探望藍燁。
藍草知道個性單純的母親還在因為肖天明的事怪她呢,所以也就沒有給她打電話催她來看外公。
可長久這樣下去,總不好吧?
外公是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可誰知道他現在的意識是否清晰呢?
若他只是不能動彈,不能說話,但腦子很清楚,聽得見他們在說什麼,看得到他們在幹什麼,那老人的內心豈不是很傷感。
正想著,魏醫生夾著文件走了進來,對著夜殤恭敬的說,「夜總,我們的專家會議開完了,這是我們的會議記錄,您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