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慵懶
噴火的眼神對上沙發上那揶揄的黑眸,她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身上這件堪比「皇帝新衣」的薄睡衣就是這廝給親手換的。
底下竟然連什麼都沒有穿……
真是無賴!
天下第一大無賴!
藍草咬牙切齒,差點就要罵出聲來。
「呵,女人,你罵我無賴的聲音,都已經快要從你的心裡跳出來了,還要繼續憋著嗎?」夜殤似笑非笑的問。
真真是一眼就看穿她的內心啊。
被他這樣直白的道出自己的心聲,藍草也不客氣了,「你的下流何止是流、氓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你簡直就是琴獸,是XX犯……」
後面那三個字脫口而出,藍草愣了一下,「那個,夜殤,昨晚封秦說你是……」
「他說我什麼?」夜殤挑眉,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沒什麼。」藍草有些倉惶的轉身繼續尋找自己的衣裳。
該死!
她居然害怕在這個男人面前說出自己曾經被一個陌生男人欺負的事。
她為什麼害怕?
為什麼在面對封秦時,她沒有害怕,反而在面對夜殤時,她卻退縮了呢?
難道,只因為封秦是警察嗎?
偌大的房間里,並沒有看到她的衣裳。
藍草心越來月焦躁不安。
冷不丁的,她眼睛瞟見衣帽架上掛著的男士白襯衫,於是想也不想的,拎起襯衫一邊往身上套,一邊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夜殤沒有阻攔,而是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裡的槍支。
只是,盯著她迫不及待離去的背影,他眸里一絲精芒掠過。
這女人,是天生怕自己,還是自己對於她來說,就是洪水猛獸?
藍草出了房間,這才發現這棟房子大得很,且似曾相識。
順著樓梯往樓下走,她才發現這是上次阿九帶她來住了一晚的地方。
「藍小姐,早啊。」
客廳里的方姨看到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當看到藍草身上披著的男性襯衫時,方姨笑了,「這是夜總的襯衫吧?呵呵,穿在你身上還挺有女人味的,嗯,好看。」
藍草的臉熱熱的,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發燒的原因,還是因為被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
還好,方姨善解人意,微微一笑說,「你的衣服我早就洗乾淨了,來,我帶你去換上。」
藍草微笑道謝。
等換好衣裳,方姨卻不讓她走,說熬了一碗中藥,無論如何也要她喝下去。
但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葯汁,藍草怎麼也無法下咽。
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藥打針什麼的。
特別是吃這種黑乎乎的中藥,那簡直是她噁心的催化劑!
就在她和方姨為了一碗葯拔河僵持時,夜殤從樓上下來了。
「怎麼了?」他淡淡掃了兩人一眼。
「夜先生,藍小姐說什麼也不願喝葯。可她咳得蠻厲害的,體溫也高得嚇人,她病成這個樣子,理應去醫院,可您看看她,連葯都不願意喝呢。」方姨無奈的說道。
藍草眯了眯眼。
之前,她怎麼沒看出來,方姨是個這麼愛嘮叨的人呢?
「不喝葯?」夜殤盯著藍草潮紅而倔強的小臉,忽而綻出令人發毛的微笑,「很好,方姨,你去忙你的,把葯交給我!」
「是!」方姨把葯碗交到他手裡,轉身就離開了。
臨走前,她居然還把大廳的門關上了。
藍草的心咯噔一跳。
她無視站在跟前的男人,抬腿就朝門口走去。
「你若不把葯喝了,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封秦今日就會被以故意殺人罪被逮捕!」身後的男人慵懶的說道。
藍草猛然轉身,「你敢?」
「不過一碗葯而已,你只要喝了,一切都好商量。」
「抱歉,在你這麼污衊封秦的情況下,我沒空,也沒心情喝什麼鬼葯!」
她要去找封秦,問清楚他到底打傷了誰,傷得怎樣?
然而,她剛邁出步伐,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拽進了一堵熟悉的胸懷裡。
「你……」
她抬頭,剛喊出一個字,下巴就被扼住,某人的唇就那麼覆了上去。
「唔……」
猝不及防的,藍草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她掙扎要脫離某人控制,可她剛動一下,就立即被那有力的臂膀環腰收緊。
那大掌固定住她想左右晃動的腦袋,強勢的將一口又一口的葯汁灌入了她嘴裡……
夜殤的動作雖然強勢,但強中帶柔,給她灌藥的過程中,掌握節奏,讓她不至於被葯汁嗆到。
不僅如此,他另一隻手還輕拍她的背脊,讓她不再難受的咳嗽。
也不知過了多久,唇上的壓力漸漸消除,藍草感覺到肚子里滿是苦澀的葯汁,讓她想吐又吐不出來的節奏。
「你想去找封秦,阿肆會送你去!學校那裡,我已經幫你請假了。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裡,乖乖的做我的女人!」
耳邊傳來男人慵懶而不容辯駁的聲音。
「我不要!」藍草激烈的否決,
「你只能選擇要!否則,封秦就將受到他該有的懲罰!」
又是封秦。
藍草抬頭看他,「告訴我,是誰要懲罰封秦?他憑什麼?」
夜殤用手指拭去她嘴角的一絲葯汁,淡淡的說,「想知道答案,就去找封秦。」
說完,他扭頭喊了一聲,「阿肆!」
「是!」
一個高瘦的男子從大廳的角落走出來,顯然,他站在那裡很久了。
這麼說,剛才夜殤用嘴喂她喝葯的畫面,阿肆都看在了眼裡?
藍草只覺得臉上火燒一般的滾燙了起來……
阿肆沒有載她回封秦的公寓,而是去了一家私人醫院。
這家醫院藍草認得,定位高端客戶,說白了,就是有錢人來看病療養的地方,普通人可消費不起。
看著眼前這棟氣派的大樓,藍草納悶的問,「阿肆,你不帶我回封秦的公寓,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封秦到底開槍打傷了誰嗎?走吧,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免得你說夜總污衊了封秦!」
阿肆面無表情,語氣透著一絲隱忍的不友善。
藍草頭皮發怵,有種不好的預感。
最後,阿肆把她帶到了一個重症監護病房外面。
從玻璃牆往病房裡面看,藍草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子躺在病床上,臉上罩著呼吸機,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很顯然,這是一個重傷病人,尚未脫離危險。
難道,這就是封秦開槍打傷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