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我要走了,對不起
易之景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去抱身旁的人兒。
“霏雨,起床了。”
轉眼,婚禮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千霏雨悠然轉醒,隻是臉色蒼白,有些無力的起來。
忽地,傭人的話從未外麵傳來,“少爺,少夫人,夫人和陸夫人過來了。”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千霏雨催促他道,“你先去洗漱,我先換衣服。”
易之景聽從她的話,掀開被子進了洗手間。
待他走後,千霏雨起來拉開衣櫃,忽地眼前一黑跌坐在地,頭磕到桌麵上,東西撒了下來。
聽到聲音,易之景大步流星的跑了出來,看到千霏雨抱著頭幾斤昏迷的模樣,臉色一白,慌亂的上前抱起她放在床上,聲音顫抖,“霏雨,你感覺怎樣?”
千霏雨朦朧間睜開眼,臉上失去了血色,蒼白無力,低喃著,“難受。”
拉著她抱著頭蜷縮著,易之景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一刻,他真的有想著放開她,這段時間看著她忍受著折磨,對他何嚐不是煎熬。
如果她留下來要經受這種折磨,如果離開能解脫的話,那不如離開吧……
痛苦他來承受。
千霏雨緩了好久,才冷靜下來,看著易之景眼眶通紅,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我好像撐不住了。”
下一秒,易之景俯身抱住她,緊緊的,“我不想看你痛苦了。”
千霏雨眸光一頓,心裏明白他的意思。
“我去洗漱,然後下樓吧。”千霏雨推開他,拿起衣服進了洗手間。
看著她消瘦的背影,易之景頹廢的蹲下身,他的痛苦又怎麽會比她少。
知道愛的人隨時會離開,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隻要看不到她,就會敏感的多想。
再這樣下去,他的情緒絕對會崩潰。
可為了不讓她擔心,易之景強撐著站起來,深呼一口氣,眼底滿是滄桑。
待她出來的時候,牽著她的手下樓。
“霏雨。”林飛燕看到千霏雨的瞬間,立馬
過去,將她從易之景手裏牽過,捧著她的臉看了看,關心的問,“你怎麽瘦了?臉色還這麽蒼白。”
聞言,千霏雨眸光垂下,遮掩眼底的情緒,隨即才淡然的回,“感冒了吧。”
林飛燕關心了幾句就朝易之景和千霏雨開口道,“待會我們去高爾夫球場,你們一起去嗎?”
“好呀。”千霏雨笑容可掬的點頭。
林飛燕慈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看向易之景,歎道,“阿景,婚禮結束了,你也該上班了。”
他們都以為婚禮結束了,易之景會回公司,而他卻依舊沒去,可把易林峰氣到了。
確實任性了點。
易之景眸光微動,卻不發一語。
頓時,千霏雨偏頭看著他,無聲的歎氣。
她不是沒勸過他,隻是他不聽,她也沒轍。
溫蘭神色無奈的搖頭,跟著勸,“景兒,你這麽下去也不行啊,公司難不成你不要了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易之景沉聲開口,沒有多餘的解釋。
一句話讓溫蘭和林飛燕都無話說。
“老婆在這又跑不了,你呀,要是在古代,活脫脫的一個昏君,為了沒人不早朝。”溫蘭忍不住數落了一句。
話音落下,林飛燕輕咳一聲,臉色微微不悅。
她這話可不就是在說千霏雨紅顏禍水嗎?
溫蘭也反應過來說瓢了嘴,“霏雨,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即使有怨氣,她現在顧及到陸家,也不敢多說什麽。
“媽,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公司的事我會安排好,你不用擔心。”易之景一字一頓的道。
聽到他的話,溫蘭歎笑著搖頭,臉上滿是無奈,不再多說什麽了。
千霏雨抬眼看著他,眼底也是深思,他為她放下了他肩負的責任,隻為好好的陪她最後一趟,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明知他是深愛,她推開他的靠近的話,太殘忍。
林飛燕拉著千霏雨的手出門,溫柔的和她說著話。
上車時,林飛燕特意給千霏
雨打開車門,隻是千霏雨彎身的瞬間,眼前一晃,整個人撐著車門無力的跌坐下來。
“霏雨。”林飛燕看到她跌坐在地,臉色蒼白,緊張的扶著她。
下一秒,易之景大步上前,驀地從她懷裏抱過千霏雨,臉色慌張的看著她,“霏雨。”
千霏雨抱著頭,整個人臉上漸漸的失去血色,強忍著不適睜開眼看著他,隻是視線開始模糊,她的意識開始渙散,低喃著,“對不起,我好像要走了。”
“霏雨。”林飛燕和溫蘭聽到她的話,神情一凜。
易之景禁咬著唇,視線朦朧。
千霏雨眉眼彎彎的看了他幾秒,唇角泛著笑意,“再見了,我愛你。”
話音落下,易之景眼淚打轉的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
看到她閉上眼睛的刹那,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跌坐在地,撕心裂肺的叫著。
“阿景,你別嚇我,霏雨怎麽了?我們趕緊去醫院。”林飛燕整個人嚇得臉色蒼白,聲音顫抖的拽著易之景起來。
溫蘭看到他緊抱著千霏雨,臉上滿是絕望的神色,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連忙幫林飛燕拉著易之景起來,“景兒,趕緊上車,去醫院。”
易之景被她倆推著進去,隻是他不曾放下千霏雨,指腹撫摸著她的蒼白的容顏,看著她安靜的模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臉頰上。
醫院……沒用的。
他知道。
林飛燕臉色慘白的不斷的問著易之景,隻是易之景不曾理她,牢牢的抱著千霏雨,失魂落魄的看著她。
“阿景,你不要嚇我,霏雨到底怎麽了?”林飛燕推著他的肩膀,試圖拉回打斷他的思緒,淚眼婆娑的看著禁閉著眼的千霏雨。
溫蘭看著了無生機的易之景,催促著司機開快點,“景兒,你說話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從未看過易之景如此絕望的哭過,即使上一次千霏雨失蹤,他也不曾和現在這般眼裏沒有了一點的生機。
聯想到這段時間,易之景終日不上班陪著千霏雨,溫蘭和林飛燕的臉上都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