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最後的日子,好好的愛一場
易之景沒聽她的話,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一路疾馳到了醫院。
抵達醫院,千霏雨已經恢複了血色了,神色無奈的看著抱著她下車,臉色緊繃的男人。
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沒有用的!
她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律。
一通檢查下來,花費了幾個小時,易之景提著一顆心等著結果。
千霏雨目光複雜的看著他,眼底盡是苦澀。
她要怎麽勸動他。
或許知道結果後,他才會死心吧。
結果出來了,易之景第一個衝了進去,著急的問,“醫生,我妻子情況如何。”
醫生緊蹙著眉,看著檢查報告,扶了扶眼鏡,不解的道,“一切正常啊,沒有事啊。”
“不可能,她經常頭昏目眩,一定是你沒檢查完畢,再檢查。”易之景一臉激動的開口,仿佛隻要醫生不給他一個解釋他就不罷休。
醫生為難的看著他,“易總,我們都是以最好最齊全的方式替易太太檢查,不可能有遺漏的,她的結果檢查正常,你應該放心才對,畢竟人都個不經意的不舒服,過去了就好了。”
聞言,易之景激動的反駁,“庸醫,庸醫。”
站在門口的千霏雨神情不忍的看著瀕臨崩潰的易之景,驀地上前拉開他,大聲道,“夠了,我們回家。”
不管他還想鬧什麽,千霏雨用盡力道拽著他出去。
醫生皺著眉看著兩人的背影,好一陣莫名其妙。
他好歹是享譽天下的名醫,怎麽就庸醫了?
將易之景塞回車裏,千霏雨關上車門,臉色凝重的看著失魂落魄的他,連連歎氣,“你現在明白了吧。”
一切根本不能按常理來推斷。
易之景頹廢的抱著頭。
看著他這幅模樣,千霏雨心裏也難受,抬起受輕拍著他的後背,“不要這樣子,我不想讓你難過。”
下一秒,易之景將她攬入懷裏,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
“為什麽會這樣子?為什麽?”
千霏雨眉宇染上哀愁,“我不知道,能有幸來這一趟,遇見你,成為你的妻子,我滿足了。”
她終於好好的愛了一個人。
良久,易之景才冷靜下來,隻是臉色很難看。
“我的時間不多了。”千霏雨一字一頓的開口。
這話無疑是一記重擊落在易之景的心上,瞬間又讓他喘不過氣。
見他依舊沉默著,千霏雨垂下眼簾,低聲問道,“青山先生說,我撐不了多久了,隨時都可能離開,你還要和我結婚嗎?”
他不止一次提起要辦婚禮,千霏雨知道他心中所想。
無論他知道事實後,做什麽選擇,她尊重他的決定。
易之景臉色揪著,痛苦不已的垂下頭,雙眼驀地又泛酸。
婚禮,是他一直想給她的,想要和她幸福的度過餘生。
可是,現實卻告訴他,婚禮過後,他即將麵對的是一個人的漫漫餘生。
過了很久,易之景才收斂了情緒,沉著聲音開口,“辦!”
他不要留下遺憾。
聽到他的答案,千霏雨眼裏閃爍著淚花,驀地撲入他的懷裏,抬起手摟著他的脖子,哽咽著開口,“最後的日子,我們好好愛一場好不好。”
不問來路,不問歸期,就好好的愛。
易之景眉宇動了動,心口被細針紮著一般痛。
最後的日子……
多麽的殘忍的幾個字。
明明他們還如此的年輕,他們本應有大好的幸福時光的。
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為什麽要如此殘忍的對他們?
易之景指尖顫抖的攬著她的腰,無能為力的點頭,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嗯”。
回到了別墅,已是深夜,易之景一直側身盯著她,不敢眨眼。
千霏雨閉著眼卻能感受到她灼熱的眼神,心裏滿是酸澀。
她知道坦白之後,他會失去安全感,生怕她下一秒就離開。
易之景伸手手輕撫著她的臉,眼底滿是掙紮。
一整夜過去。
易之景幾乎沒眨眼
,天一亮就掀開被子離開了別墅。
同樣沒睡的千霏雨站在陽台看著他離去,以為他隻是去了公司。
她蹲下身捂著臉,掩蓋著不舍之情。
有時候她也在想,如果沒來這一趟,沒愛上他,她會不會就不會陷入掙紮和痛苦。
可是,她從不後悔遇見他,愛上他。
易之景開著車沒往公司去,而是去找青山穀瀧。
正在研究羅盤的青山穀瀧聽到山腳傳來聲響,下意識探過圍欄看了下去,看到易之景邁步朝著他這裏來時,他目光一凝,隨即若有所思的搖頭。
哎,多情人!
又是一對苦命鴛鴦。
易之景抵達門前時,青山穀瀧已經站起身等著他了,“易先生,你來這一趟,可是為了千小姐。”
他沒稱呼千霏雨為“易太太”,是他對祁墨隱忍的心疼。
聽到他的問話,易之景臉色凝重,踱步過去,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隨即朝他鞠了一躬,“無意叨擾先生雅靜,隻是有些事不得不弄明白。”
青山穀瀧見他禮貌十足,對他的印象又深了幾分。
“請進吧。”青山穀瀧沒拒絕他的拜訪,帶著他進屋。
坐了下來,易之景直接問道,“她說她來找過你,她的症狀真的沒有辦法緩和嗎?”
現如今他不得不信,這世上唯有青山穀瀧能診斷出千霏雨的異常了。
聞言,青山穀瀧搖頭歎息,“她的到來本就是違背了常理,目前來說,她是沒有任何的召喚就來到了這個世界的。”
至於真相如何,他現在不敢斷定,是不是煉王朝有人對她做過什麽。
畢竟研究這種術數的正麵門派雖然隻有他一人。
但是歪門邪派倒是有不少,誰知道又會不會有人在暗中加害她呢?
青山穀瀧將心中的這些猜測告訴她,“若是有人強行在那個朝代對她做過什麽術數,是不可控的,問題還得出在施法人身上。”
易之景咽了咽口水,臉色蒼白,“就沒有讓她留下來的辦法嗎?”
事到如今,他還是想自私的將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