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霏雨站在一邊看著祁墨神情嚴肅的看著莫清婉。
“祁墨。”千霏雨想要說什麽,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話落,祁墨抬起頭看向她,沉聲道,“千千,你過來。”
聞言,千霏雨邁步過去,蹲在他旁邊,目光如炬的看著莫清婉。
“祁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來看你了,對不起。”千霏雨咬了咬唇。
一聲“對不起。”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道歉什麽。
好似,她什麽都錯了。
可,又做錯了什麽?
這一場經曆中,終究還是用了幾個人的命去結束這為期二十多年的鬥爭。
祁墨低眸看著她,“我很少喊她媽媽,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她的兒子了,可是我還是難過。”
莫清婉是愛祁墨的,她所做的任何事,都在為祁墨考慮著。
或許,有些事情確實做錯了。
隻是在以她認為對的方式,為他考慮著。
兩人相顧無言。
良久,祁墨才收回視線,歎息道,“事情結束了,新的一輪太陽終於要升起來了。”
千霏雨看著他的側臉,感受到他眉宇之中的憂愁,胸口哽著難受。
“今後,你有什麽打算?”千霏雨語氣認真的詢問。
話落,祁墨垂了垂眸,長長睫毛掃下,落下一片陰影。
“再說吧。”
或許,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看著窗外的景色,湛藍的天空是那麽的明亮。
可是他的心卻滿是陰霾。
隨即,他轉眸看向千霏雨,語氣沉沉,“我想回煉王朝,你呢?”
可,他想回,就能回了嗎?
他的屍身早已不在,回去也隻是一縷幽魂。
千霏雨看著他沉默了下來,咬著唇沒說話。
看著她清瘦了不少的臉頰,祁墨眼底浮現一抹心疼,不由得抬起手摸著她的臉。
頓時,千霏雨下意識的想要閃躲。
下一秒,祁墨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耳畔留下一句,“千千,你要在這裏和易之景好好的生活。”
他……不能再陪她了。
他相信,易之景會好好待她的。
千霏雨後脊一僵,沒再動,愣愣的任由著他抱著。
良久,千霏雨才出生,“你…要去哪?”
祁墨摸了下她的頭,隨即放開她,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的雙眼,溫聲道,“我該開始我的生活了。”
千霏雨回看著他,“你不跟我回Z國嗎?”
他和她一樣,從異世界而來,舉目無親,或許兩人才是最懂彼此的人,可終究是走不到一起了。
她想祁墨開始新的生活,可以去Z國,以他的能力,在哪裏,都會成功。
“不了,也許會留在島上。”祁墨神色淡漠的說了一句。
隨即目光看向莫清婉,歎道,“她應該是想回莫家的。”
島嶼……應該是她想用力逃掉的地方。
或許那是她的噩夢。
祁墨拉著千霏雨朝莫清婉磕了頭才起身。
“走吧,出去了。”祁墨看著千霏雨,心不在焉的開口。
兩人出來的時候,易之景和莫清言已經談完了。
千霏雨回到了易之景的身邊,而莫清言看向祁墨,目光深沉,“祁墨,我要帶她回莫家。”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莫清婉和祁衡克再有聯係。
祁衡克不配再擁有莫清婉!
“好。”祁墨尊重他的意思,也尊重莫清婉。
“你隨我回去。”莫清言沉聲道。
祁墨頓了頓,隨後才回,“我必須處理完爺爺的事才能離開。”
整個祁家,隻剩他了。
他和千霏雨必須要送老人最後一程。
“好,盡快。”莫清言倒不至於太過分。
老人離開前,將祁衡克所有的犯罪證據都交給了他,這一點他應該要尊重他的。
雖然他早已有祁衡克犯罪的證據,卻隱瞞了,但是最後他還是交出來了。
瞞了二十多年,老人的心裏也是不好過的。
“我先帶婉婉回國了,你們盡快過來。”莫清言看著祁墨開口。
祁墨點了點頭。
他明白的。
忽地門鈴聲響起,扣留祁衡克的人走了進來,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們。
見他們神情凝重,莫清言問道,“怎麽了?”
不會是祁衡克逃了吧?
那人斟酌了一下才出聲,“他自殺了……”
聞言,莫清言和祁墨同時愣住。
皆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祁墨冷笑了一聲,“死了,不能一了百了,他所有的過錯,都不會被原諒。”
沒有人會替死去的人去寬恕祁衡克的罪過。
“我回去了。”祁墨不願多聽祁衡克所有的事情。
“祁墨,等等。”莫清言喊住他。
頓時,祁墨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等著他的話。
莫清言邁步過去,站在他的麵前,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莫清言很隱晦的問了出來。
“沒有。”祁墨神色自若的回。
他知道莫清言想問的是什麽,可是他不能說。
回了這一句,他就離開了。
千霏雨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沉重。
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祁墨的身體裏還有無數的毒殘留著。
忽地,她想到了什麽,激動的問,“容臨他有沒有事?”
見她如此激動,易之景疑惑的道,“怎麽了嗎?”
“他不能死。”千霏雨回了一句就拉著易之景出去。
莫清言疑惑的皺眉,看著他倆,沒有動,隨後回了房間去看莫清婉。
剛出門口,易之景拽住她的手,“霏雨,你冷靜下,怎麽了?”
“容臨才能解開祁墨身體裏的毒!”千霏雨著急的回。
若是容臨不在了,祁墨又該怎麽辦?
頓時,易之景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開口,“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祁衡克對祁墨做了什麽,你是因為這個,才留下來,將我推開,是嗎?”
“你為了不讓祁衡克對祁墨下手,所以你打算替代他去試藥,對嗎?”
易之景盯著她的雙眼,沉聲問,神情嚴肅,卻又滿含心疼。
千霏雨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好半會才出聲,“你都知道了嗎?”
她早就知道,瞞不了太久的。
“你怎麽……”易之景揉著她的臉,想要責備,卻還是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