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利用
莫清婉神情錯愕的看著老鍾,好半晌都沒出聲。
看著她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老鍾心裏有些不忍,皺了皺眉,“清婉,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若是從前,有人在她的麵前去談論祁衡克,她勢必會翻臉,站在祁衡克的一邊。
可這一次回來,她承受了太多,她心尖上的人似乎並不是她最初認識的人.……
或許他的手裏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這個想法湧上心頭,讓莫清婉唇角失去了血色,聲音顫抖著問,“老鍾,你說的是不是衡陽的事?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是祁衡克殺了他?”
最後一句話問出來,幾乎是撕心裂肺。
一次又一次的有人提醒她,是祁衡克殺了祁衡陽,對莫清婉來說,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在這一事中,她又何嚐不是無辜的呢?
聽到她的話,老鍾有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凝滯,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出聲,“你都知道了呀,可我要說的,並不是這個,這件事或許對你更殘忍,但我必須要說。”
頓時,莫清婉瞳孔一縮,指尖緊緊攥著,由於用力而泛白,目光忐忑的看著老鍾,心裏隱隱的不安起來,“你這話什麽意思?”
看著她提防的眼神,老鍾心裏也有一絲的不忍,可再隱瞞下去,對誰都不利,包括莫清婉。
祁衡克欠祁衡陽一個公道,他作為好友,未能為他做什麽,現在也不能讓莫清婉再傻下去。
“你還記得當年你在酒店被人下藥的事情嗎?”老鍾遲疑了一兩秒,終究還是沉聲開口。
聞言,莫清婉雙眼泛著複雜的之色,臉上浮現著難堪之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那一天是祁衡克25歲的生日,作為妻子,她必定是需要參加的。
她和他新婚不久,可祁衡克自從結婚後,那一個月幾乎就沒回家過,更別說碰她了。
至於委不委屈,隻有莫清婉自己知道。
那天,她終於風光豔麗的站在祁衡克的身邊,陪著他招待他的朋友,走進他的圈子,那一刻,她是開心的。
即使是一杯一杯的酒入肚,她也沒有拒絕,滿心歡快的接了他們的敬酒。
“清婉,你怎麽就那麽傻呢,有哪個丈夫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替自己擋酒呢?”老鍾語重心長的感歎了一句。
現在他仍然記得祁衡陽當時看著莫清婉的眼神有多痛惜,想去勸她,卻沒有了資格。
“因為我愛他,哪怕站在他的旁邊隻是一個擋酒的角色,也足以讓我歡喜很多年,不是嗎?”莫清婉揚起頭看著老鍾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神情,老鍾歎了一口氣,臉色忽然凝重起來,“後來,你不勝酒力去了休息室,侍應生端來一杯飲料,你喝了之後渾身無力.……我知道你之後清楚那是下了藥的飲料,你醒來的時候,是祁衡克在吧。”
提起這,莫清婉疑惑的蹙了蹙眉頭,似乎是對他的話感到不解。
她作為祁衡克的妻子,祁衡克帶她回去又有何不可呢?
看著她茫然的眼神,老鍾垂了垂眼簾,放在身側的手緊握著,目光有一絲的不忍和心疼,卻還是語氣堅定的出聲,“你以為下藥的人是和你有過矛盾的人,對嗎?”
“難道不是嗎?”莫清婉聲線顫抖的反問,心裏惴惴不安。
當時她也查過,確實是和她有過矛盾的一個世家千金,她覺得正是那一杯飲料促進了她和祁衡克的感情,索性也沒追究。
“清婉啊,可你不知道的是,指使她下藥的人是祁衡克啊。”老鍾痛聲回。
驀地,莫清婉臉色的神情呆滯,瞪著雙眼看著老鍾,似乎被他的話驚住了,心口仿佛被刀刺了一下。
“不可能。”莫清婉聲淚俱下的反駁,“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沒理由對我下藥的。”
她已經他的妻子,不可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對她的!
老鍾看著她崩潰的揪著領口,眼眶也不由得泛紅,偏過頭避開她滿含失望的眼神,一字一頓的開口,“那晚,碰你的人,是衡陽。”
寥寥幾句,抨擊著莫清婉的心靈,手肘擦過酒杯,驚落在地,傳來一聲響動。
“清婉。”老鍾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於心不忍的看著她,“對不起,我知道這話對你打擊很大,可我早就想說了,也不得不說。”
祁衡陽去世後的幾年,他想過去找莫清婉,隻是當時的祁衡克已經控製了井空島,他根本就無法聯係上莫清婉。
如今她回國了,這是他難得的機會,能為祁衡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他不清楚,若是祁墨在祁衡克身邊,會不會繼續遭受著什麽非人的折磨。
那或許是祁衡陽的血脈啊。
莫清婉推開她,趔趄著站起身,雙瞳滿是震驚,伸出手指指著他,激動的反駁,“老鍾,你騙我,你告訴我,你是在和我開玩笑,我不信。”
說著,她就腳步不穩的倒退著,跌坐在地,端莊優雅的臉龐滿是淚水。
老鍾想去扶起她,卻被她拍開,“你不要碰我,你是騙子,騙子。”
見她似乎快失去理智,老鍾歎了一口氣,於心不忍的垂下頭。
隨即盤著腿和她麵對麵坐著,沉聲道,“你別怨衡陽趁人之危,他是迫於無奈,是在救你。”
若不是沒有辦法,以祁衡陽對莫清婉的嗬護程度,怎麽可能讓莫清婉婚後不潔,隻不過是想保住她的命罷了。
莫清婉耳畔已經聽不進去什麽話了,埋著頭放聲哭著,抖動的肩膀是她崩潰的情緒的反應。
過了很久很久,莫清婉才從沉重的打擊中冷靜了一點,雙眼滿是紅血絲,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清婉,你還好嗎?”老鍾目光深邃的看著她,歎道。
話落,莫清婉微微抬了抬眼眸,苦笑著出聲,“你繼續說吧。”
原來從頭到尾,她都隻是一個傻白甜一般的存在,被利用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