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我不是故意的
兩人目光對峙了好一會，祁衡克才冷聲開口，“好，不過要怎麽讓他們自願離開，那是自己的事情。”
祁衡克也沒想過要與易家和陸家為敵。
畢竟兩家合起來的勢力，若是鬥到底，一損俱損。
若是祁衡克能知道這一次放出去易之景，會毀掉他半生的努力，可能追悔莫及吧。
“我知道，你給我……”千霏雨湊近他，低聲說了一句。
從書房出來，千霏雨看到莫清婉還在客廳站著，微微頷首，隨後離開。
看著她忽然對自己禮貌了起來，莫清婉一時半會有些摸不著頭腦。
祁衡克從房間出來看到莫清婉疑惑的看著門口的方向，輕咳了一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聞言，莫清婉收回了視線，不過也沒看向他，而是淡然在沙發坐下。
“清婉。”祁衡克慢悠悠的走下樓，低聲喊了她一句。
聽到他的話，莫清婉的臉色僵了一兩秒，隨後才麵無表情的點頭。
祁衡克走到她的麵前，歎了一口氣，“還在生氣？”
似乎有一點無奈。
莫清婉心口積聚著苦澀的感覺，抬起眼看著他，反問道，“難道我不該生氣嗎？”
丈夫對另一個女人念念不忘，甚至還打了她一巴掌，難不成還要她對他笑臉相待嗎？
她在他的麵前已經夠卑微了。
祁衡克神色怔愣了一下，隨即淡漠的回，“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聞言，莫清婉輕笑了一聲，撇過頭不看他。
不是故意打她，可以。
可是沒有否認現在還對柳絮念念不忘。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在意的是什麽。
其實她也挺可憐，二十多年的陪伴，還是比不過他心中的白月光。
見她不吭聲，祁衡克在她身旁坐下，握著她的手時，莫清婉有一瞬間的掙紮，不過祁衡克牢牢的抓住不放開。
“要怎麽才能消氣？”
從未有過的輕柔語氣讓莫清婉有一刻的懷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本人。
莫清婉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麽對望著。
良久，祁衡克餘光注意到桌子上的小盒子，一眼就猜出來了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不過他的眉頭卻皺了皺。
“這個手鐲，你拿下來幹什麽？”
莫清婉視線轉了過去看著盒子，語氣淡淡的出聲，“給千霏雨。”
驀地，祁衡克臉色微頓，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不是你替祁墨未來的妻子準備的嗎？”
當初還是他陪著她去選料打造的，她笑著和他說，“將來祁墨結婚了，就講這個給他的妻子。”
如今聽到她要給千霏雨，祁衡克不得不懷疑她當時打造這手鐲的初衷。
莫清婉神情淡定，“簡泠不缺這個。”
她的語氣很平靜，祁衡克沉默著沒說話。
隨後莫清婉將盒子拿了起來，撇了撇嘴，“不過她並不想要，還是我自己留著吧。”
也沒提要給簡泠。
說完就要回房，祁衡克拉住她，站起身，“你在舍不得她，是嗎？”
“沒有。“莫清婉很快就否認了。
“我若是喜歡她，又怎麽會打她呢？”莫清婉扭頭看著她，反問了一句。
祁衡克頓時一噎，無話可說。
莫清婉看了他一會，低聲開口，“衡陽的祭日，我來準備吧。”
話音一落，祁衡克的臉色驟然變冷。
而莫清婉不著痕跡的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心微涼。
他是真的不喜歡祁衡陽……
“為什麽？”祁衡克臉色恢複如常，淡漠的問。
莫清婉抽回手，不慌不忙的回，“衡陽，不隻是你的大哥，也是我的朋友，這麽久了，我都沒去看過他，不合適。”
以前她礙於他的情緒沒去拜祭過祁衡陽，可是現如今，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他是我大哥，我去就好，你們隻是朋友罷了。”祁衡克語氣已經開始不悅了。
頓時，莫清婉嘲諷的勾唇，“朋友就不可以去看了嗎？那你呢，每年去拜祭柳絮的次數可不止一次，我說過一句話嗎？”
說到這，她都替自己感到苦澀和委屈。
和死人鬥，永遠都鬥不過的。
再次聽到她提起柳絮，祁衡克神情嚴肅起來，“我說過，別提她。”
“是是是，我沒資格提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莫清婉吼了他一句就大步流星的上樓回房，生氣的甩上門。
祁衡克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眼底浮現著複雜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
千霏雨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
易之景看到她手裏空空，也猜到她是將手鐲還給莫清婉了。
“怎麽心不在焉的？”易之景迎著她而去，摸了摸她的頭，溫聲問。
千霏雨抬起頭看著他，搖了搖頭，“沒事。”
“還給她了？”易之景明知故問。
“嗯，我不想要。”千霏雨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總感覺她和莫清婉應該要保持距離的。
易之景拉著她回去客廳，陸承昀跟在兩人身後。
剛坐下，陸承昀就開口問，“祁墨不在別墅嗎？”
話落，千霏雨的眼底倏地浮現著複雜的情緒，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
“不在，可能出去了吧。”千霏雨語氣沒有什麽起伏的回話。
頓時，易之景皺了皺眉，反而覺得她這一刻有點奇怪。
“承昀哥，你明天回去吧，我跟祁衡克講了，讓你先回去，林阿姨還在等你回家。”千霏雨麵帶笑意的朝陸承昀開口道。
聞言，陸承昀點了點頭，聲音溫潤，“我媽她也很想你，到時候你倆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們去接你。”
從林飛燕和陸安沒有阻止他和易之景過來這裏時，陸承昀就感受的到。
他們不僅僅是站在他是易之景的朋友身份去思考，也有擔心千霏雨的成分。
千霏雨消失的那一周，林飛燕沒少過來打探她的消息。
可知林飛燕對千霏雨是打從心裏的喜歡的。
“好，到時候肯定讓你過來接我們。”千霏雨靠在易之景的肩膀上，眉開眼笑的回陸承昀的話。
其實，她又何曾不想回去呢？
隻是不能，否則她良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