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以牙還牙
外祖翁去世,文臻心中哀傷,想要留軒轅罔極相伴,哪怕隻是在鳳棲宮坐一會兒。
文臻是她的表妹,軒轅罔極本該留在皇宮安慰,故意冷落文臻,以國事為由將文臻丟在鳳棲宮。直接去了鳳儀宮,讓文臻已經平複的恨意重新燃起。
軒轅罔極此時來到鳳儀宮讓沐挽裳覺得很奇怪,她是聽緋衣說起,文老將軍病逝,皇上與皇後出宮去了。
沒想到如此快就回到皇宮,“皇上怎麽如此早就回宮了。”
昨日他去探病,探的是外祖翁,他能夠奪得江山是外祖翁的功勞。文家是他爭奪權力的踏腳石,如今他麵對的是文博遠,文家變成了阻礙他掌握皇權的攔路石。
軒轅罔極見沐挽裳錯愕,“難道賢妃不希望朕前來。”
皇上即便再大司馬府帶上一日也不為過,不過是人之常情。
都說人走茶涼,沐挽裳沒想到軒轅罔極會如此薄涼,看來皇上已經開始布局了。
“皇上,如今文老將軍已經病逝,皇上要臣妾怎麽做?”
見她瞬間懂了自己的來意,“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當初皇後如何待你,你便如何還回去。”
真正的戰役終於要展開了,看來軒轅罔極又要離開了,去其他女人的寢宮心裏麵說不出的澀然,“皇上,臣妾知道該如何去做,蕭德妃哪裏皇上打算如何?”
軒轅罔極是看得出她心中的不情願,“你吃醋了。真不過是逢場作戲。”
沐挽裳扭開身子背對著他,“是,臣妾不願皇上去其他的嬪妃那裏,臣妾就是嫉妒,不願和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沐挽裳沒有隱藏心中的不喜。
軒轅罔極心頭乍喜,上前將她抱在懷裏,“朕的賢妃終於承認自己是一個妒婦,既然不願意與他人分享,就要努力往上爬。”
沐挽裳怔怔看他,文家幫助他奪得江山,文臻是她的表妹,他都能夠狠心將之鏟除。
她不過是尋常女子,若是有一日,厭倦了會不會也會向文臻一樣丟棄,她已經經不起背叛。
“皇上,皇後是陛下的表妹,腹中懷有身孕,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皇上都如此絕情,臣妾很難相信皇上對臣妾會一生一世。”
這世上也就隻有她敢當著他的麵質疑,在外人眼中他是冷酷無情,薄涼之人,
“賢妃,朕與文家不過是一場交易,皇後是附加的條件,唯一的一點輕親情也因為交易而淡漠了。而賢妃是朕心甘情願想要對你好,想要一生一世守護的女人,這完全是兩種感情,是不可以相提並論。”
沐挽裳想要的是真心真意,她經曆了太多的背叛,已經承受不起。
“或許是臣妾多心了。不該懷疑皇上。”
軒轅罔極將她的頭再次靠在肩上,“你可以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而不是憋在心裏,朕很欣慰。”
沐挽裳一直相信愛一個人是要真心相待。這世上帝王之心卻是無法猜測的, 伴君如伴虎,沐挽裳永遠猜不透軒轅罔極溫柔背後在想這什麽?
文老將軍去世之後,看上去文家的勢力與從前沒什麽兩樣朝堂之上,皇上暗中拉攏,蕭家也漸漸脫離了文家的掌控,文家的勢力已經與從前有所不同。
沐挽裳也在後宮之中活躍起來,與蕭德妃以是姐妹相稱,相互走動也愈發的頻繁。
除了參加宮妃議事,和皇上上朝,軒轅罔極和沐挽裳,兩個人幾乎都是在一起,日夜相伴恩愛非常。
蕭德妃表麵上和和氣氣,背地裏也是嫉妒的很。
天氣越來越熱,文臻這幾日食不安寢,心情也越來越煩躁不安,總是在發脾氣。宮裏的宮女們都被罵的怕了,躲得遠遠的。
身邊隻有錦兒隨時照應著,還有幾個婢女在身邊打著蒲扇。
天氣太熱,即便去了冰來還是無法降溫,文臻隻穿了輕薄紗衣。
錦兒端來了安神湯,是林禦醫開的。隻因皇後心神不安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整個人的脾氣很是暴躁。
“娘娘,喝點湯藥養養神。”錦兒道。
文臻接過湯藥,喝了一口,隻覺得澀苦難耐,心中湧上怒意,將藥碗直接摔在了地上,“不喝了,就算喝了依然是無法入眠。”
錦兒忙不迭命人將地上的瓷片收了,上前去扶文臻。
“娘娘,不如躺下看看能否睡得著。”
聽說賢妃與德妃姐妹相稱,已經聯合起來打算對付她這個皇後。
自從外祖翁去世之後,她這個皇後根本就是個擺設,她和孩子皇上理都不理,隻會與沐挽裳那個賤人卿卿我我,讓她如何能夠安心。
夜深人靜,文臻在安神香下終於可以睡上一會兒,夜半三更又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夢到賢妃和德妃聯手要殺她,就再也睡不著,隻覺得小腹傳來陣痛。
連夜宣了宣了禦醫前來,林茂看著謝謝靠在榻上的文臻,
上前道:“微臣見過娘娘。”
腹中的孩子可是她的依仗,有一點異常文臻都會很緊張,“林禦醫不要多禮,快為本宮診脈。”
林禦醫在皓腕鋪了錦帕,指尖覆上素腕,“皇後娘娘思慮太多,妒火攻心動了胎氣。娘娘要心平氣和方是。”
林禦醫開了一些安胎的藥,文臻為護住腹中的孩子,一定要讓自己安心靜養。
沐挽裳在聽說皇後動了胎氣,想必最近幾日皇後也沒有少動氣,時機也已經到了。
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素來已久,也是時候該去看看她了。
不過在此之前,沐挽裳宣了林禦醫來,問明皇後身體的狀況,別一怒之下將她腹中的孩子氣的滑胎了。
林茂上前,“微臣見過賢妃娘娘。”
“林禦醫請坐,本宮今日請林禦醫前來不是診脈,而是打聽一下,皇後娘娘的身子。”
“娘娘,皇後娘娘原本就有失眠的毛病,加上動了些肝火,有些傷胎,身子並無大礙。”
“有勞林禦醫照看皇後的身子,孕婦是禁忌和大補的藥,可否開些安胎藥,本宮想要去探望皇後。”
“是,微臣明白!”
林茂去了禦藥房,親自抓了些安胎藥。
緋衣見沐挽裳準備出手,“娘娘,要不要叫上天音。”
“不過是探望,又不是去打架,暫時不要驚動她。”
很快,林茂親自將安胎藥送了過來,沐挽裳隻帶了緋衣一人去鳳棲宮。
鑾駕到了鳳棲宮,見殿外的宮人。
緋衣道:“賢妃娘娘駕到,還不去通傳。”
鳳棲宮內,文臻躺在榻上,一身輕薄的紗衣,熱的心煩,宮婢打著蒲扇。
即便睡不著也要讓自己保持安靜,閉目養神,不去想那些讓人心煩的事情。
“賢妃娘娘駕到!”
聽到殿外的傳喚,文臻以為自己聽錯了,沐挽裳怎麽會有膽子前來鳳棲宮。
依然閉目養神,錦兒匆匆忙忙,“娘娘,賢妃娘娘來了。”
文臻即刻睜開眼眸,見沐挽裳一身淺紅色的華麗宮衣,稍顯豔麗的妝容,每一寸肌膚都煥發榮光,無不昭示著她雨露恩澤,被極寵愛。
與之現在相較文臻一身薄紗,容色憔悴無華,空有一個皇後的位子,身形頹廢的皇後相比,就連文臻自己都覺得黯淡無光。
“看皇後熱的,要不要將鳳儀宮的寒冰床搬過來為娘娘消消暑!”
文臻聽到她的挖苦,是來者不善,她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強壓心中怒火,
“你來做什麽?還不滾出鳳棲宮。”
沐挽裳蓮步輕移,紅唇輕啟,清媚眼波看著榻上有些笨重的文臻,那高高隆起的小腹。
想起她驕橫跋扈,害死腹中的孩子,又栽贓嫁禍害她入冷宮。
“臣妾聽說皇後娘娘動了胎氣,特意拿了上好的安胎藥。娘娘放心,安胎藥中絕對沒有動手腳。臣妾不會那麽愚蠢去害娘娘腹中的孩子。”
錦兒攙扶她撐起身子,冷眸相視,她豈會聽不出沐挽裳話中的意思。
“本宮腹中可是皇室的嫡親血脈,除非你想找死,文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沐挽裳朗聲笑道:“皇後,文老將軍一死,你們文家的勢力已經不複從前了。已經沒有辦法去威脅到皇上,你以為你可以保得住那皇後的位子?別做夢了,皇上愛的人隻有本宮一人,你就等著你家加注在本宮身上的痛苦,一點點的都還給你,包括你皇後的位子。”
“你癡心妄想,滾出去!”
沐挽裳輕蔑的冷哼一聲,“你最好保住你腹中的孩子,別氣的滑胎了,那樣就沒有意思了。”
“你個賤人,對本宮不敬,本宮要廢了你。”
緋衣攔在身前,“皇後請你看清局勢,你敢動賢妃娘娘,皇上絕對不會姑息。”
文臻知道皇上一味姑息都是看在祖翁的顏麵,如今祖翁不在了,皇上竟然縱容沐挽裳如此囂張的欺負在他的頭上。
“你個賤人,你就是再受寵愛又如何,不過是一個不會下蛋的雞。”
沐挽裳見皇後拿她不能生育來嘲諷她,她與軒轅罔極夜夜纏綿,她的月信已經過去了好幾日都沒與有來,腹中或許已經懷上了兩人的孩子。
沐挽裳隻是冷笑,“那就拭目以待!”
文臻眼看著沐挽裳帶著緋衣囂張的離開,身子很不方便,將手上的鐲子扳指通通的丟了出去。
“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