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掌管後宮
軒轅罔極就是要逼文博遠發飆,“舅舅,朕就讓你親眼看到事情的真相!”
“夜錚,將人帶上來!”
此時文臻方才有些怕了,眸光望向偏殿,夜錚帶著薑嬤嬤和杜蘅,他們兩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們兩人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軒轅罔極的手中,並且簽下認罪書,不敢不聽從皇上的命令。
文博遠是認得薑嬤嬤,原是府中老仆,“薑嬤嬤!”
軒轅罔極看著兩人,“你們兩個將事情的原委說一遍吧!”
薑嬤嬤將文臻嫉恨沐挽裳得寵,想將皇上引到宮中,假懷孕,又將孕婦藏於暗室,連帶著是如何陷害沐挽裳腹中的孩子滑胎和盤托出。
杜衡也是將皇後以兒子前途為要挾,逼他幫著隱瞞和偷看禦醫的手劄得知賢妃懷的是男胎,告知皇後才害的賢妃滑胎。
“一派胡言!”文博遠橫眉倒豎怒道。
沐挽裳看著文臻額角有汗,在強作鎮定,“皇後娘娘,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要誣陷我害死了你的孩子,樁樁件件皆有證據,該進冷宮的是你。”言之鑿鑿,心中怨怒溢於言表。
軒轅罔極見沐挽裳動怒,“賢妃,稍安勿去燥。”
“皇後,朕看在舅舅和祖翁的情分上,不會廢除你的皇後之位,但是賢妃卻是被你冤枉,你就在宮中自醒一個月,宮中的事情暫時交由賢妃和德妃處理。”
文博遠見女兒一言不發,似乎罪責已經落實,“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後,你就沒有辯駁的。”
軒轅罔極見文臻不語,無力反駁,也不承認,“舅舅,你別逼她,這件事舅母也知道。事情原委去問問舅母就一目了然了。還有皇後害賢妃滑胎這件事,祖翁也知道,成進宮親口為皇後求情,朕以為皇後已經收斂了,沒想到會再此次陷害賢妃。朕已經仁至義盡。也不想追究,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若是有人將此事泄露出去,定斬不饒,都散了吧!”
軒轅罔極去攙扶依然慍怒的沐挽裳離開,“別氣壞了身子。”
沐挽裳卻是恨皇後害死她的孩子,沒有那般誇張,不過是在作戲,皇後經此一事應該會消停一陣子。
“皇上,靜璿難得來皇宮,臣妾也許沒去承恩殿,不如去看看父皇吧!”
沐挽裳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相信文家的人若還想保住文臻皇後位置,也會收斂很多。
想要除掉文臻也就很難,軒轅罔極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總會找到機會。
“一起去吧!命人叫住蕭逸塵,一起去承恩殿去看太上皇。”
沐挽裳從新羅歸來一直未有機會見到軒轅鴻,如今見他躺在榻上,神智恍惚,滿頭銀霜,形容枯槁,心裏麵很是難過,軒轅鴻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
蕭逸塵沒有想到一年多前,他從蠻胡歸來,三軍陣前皇上封他做將軍,那時還是神采飛揚。
有些不解,“皇上,微臣不是從西番帶回了聖水。”
“禦醫說過,父皇的五髒六腑衰竭,不過是靠著心血在維持,若是沒有聖水怕是撐不到賢妃歸來。”
如此見了更讓人傷心,太上皇時日無多,季懷明兩鬢斑白,是為了太上皇生生的愁白了頭。
靜璿是一路哭著離開皇宮的,若非還有母親放心不下,她情願搬到皇宮來,親自照看父皇。
馬車一路搖晃,駛出皇宮,靜璿一路默默垂泣,從未想過父皇會如此淒慘。
蕭逸塵遞了錦帕過去,“公主生死本無常,太上皇有皇上照看沒事的,別哭會傷到腹中的孩子。”
靜璿靠在他的懷中哭得更傷心,“看著父皇那般模樣,靜璿卻不能夠留在皇宮盡孝。”
蕭逸塵有些不知所措,這也是沒有辦法,公主懷有身孕,還要照看母親。
能夠做的就隻有將她攬入懷中給她安慰,靜璿緊緊地靠著他,“父皇和母親都變成那般樣子,在這個世上能夠依靠的隻有駙馬了。”
蕭逸塵輕拍她的脊背,知道靜璿是心底善良的女子,對她心裏麵藏著愧疚。
“公主放心,逸塵會一直守著公主的。”
文臻被張嬤嬤攙扶著回到鳳棲宮,沐挽裳今日讓她顏麵掃地,光明正大的重回後宮,還奪了執掌後宮的權利。
這一百日她要韜光養晦,不會再愚蠢,誓要將她鏟除,“沐挽裳,隻要你還活著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文博遠見女兒臉色難看,今日朝堂之上受了委屈,也便不再去追問,他要回大司馬府,問一下文夫人。
雖然不相信女兒與夫人會做那等蠢事,還是要問一下心中才安心。
文夫人在府中坐立不安,自從得知沐挽裳歸來,可是為女兒提心吊膽。
見文博遠歸來,忙不迭湊上前去,見他臉色陰沉,“老爺,可是宮裏出了什麽事請?”
文博遠將房中的婢女們紛紛遣散,關上房門,抓著文夫人的手腕,文夫人有些吃痛,“老爺,你這是做什麽?”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女兒假孕?”
文夫人神色僵硬不語,她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麽?不敢言語。
“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今日皇上和那個女人將假孕的事情和盤托出,讓女兒顏麵掃地。”
文夫人忙不迭求饒道:“老爺,妾身也是後來才知道,才叫女兒栽贓陷害給了那個女人,還將那女人逼出皇宮,當時妾身做的並沒有錯。”
“文博遠怎麽生了如蠢笨的女兒。若是早知就不會如此顏麵盡失。”
“老爺,皇上專寵那個女人,女兒也是沒有辦法?”
“他要不是文博遠的女兒,真想一掌斃了她!”
“老爺,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咱們的女兒現在如何?”
文博遠是恨鐵不成鋼,文臻是被嬌慣壞了,太過任性。
“皇上看在父親的情份上沒有廢後,隻是罰了禁足百日自醒。”
文夫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安穩了,隻要皇後的位子保住,就是無恙。
也變了一副臉色,“還算皇上有些良心,若是沒有文家,皇上豈會坐上皇位。”
“此時不同往日,明日你去進宮安慰,叮囑女兒的脾氣還是要收斂些。”
“妾身知道。”
“父親最近身子抱恙, 還是不要讓他老人家知曉。”
賢妃沉冤得雪,重拾皇上寵愛,可以說她從來就未曾失寵。
皇後的行為隻配得上惡毒兩個字,眾妃大殿之上可是見到皇上是如何維護賢妃,為了幫助賢妃可是煞費苦心。
皇後惡毒害死了賢妃的孩子,陷害賢妃,還假孕三罪並罰,也隻是百日禁足。
足可以看得出文家的勢力,皇後的位置不可撼動,沐挽裳隻是個賢妃,即便霸著寵愛升為貴妃,也還是屈居皇後之下,因此皇宮內各自站好了隊。
當然還有新晉升的另外一股勢力便是蕭德妃,德妃與賢妃暫時負責後宮的一切事物。
一早,沐挽裳亦如從前,軒轅罔極離開後都會點燃一根安神香,讓她好好的睡覺。
有時候沐挽裳懷疑他是不是鐵打的身子,竟然一點都不會累的。
又是日上三竿,緋衣才叫醒她,德妃娘娘已經在殿外求見,沐挽裳想起皇上昨日殿上說起,讓她與德妃一起負責後宮之事。
“緋衣讓她稍等就好。”
“娘娘不用著急。”
總不能夠讓人等太久豈是待客之道,隻是簡單洗漱,青絲淺挽,一身素衣走了出來。
蕭竹音一直坐在殿中等待,鳳儀宮不遜與皇後寢宮,看著殿中種種,何時她也能夠得到寵愛,住進這樣的殿閣。
蕭竹音聽到身後響動,朝著殿內看去見沐挽裳與昨日大殿上的明豔嬌媚相比,素雅清麗,清純可人。一個人的身上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絲毫不違和。
“臣妾見過賢妃姐姐。”
論年紀她應該還長自己幾個月,論身份也是同級,竟然自降身份,沐挽裳上前去扶她,“妹妹客氣。玉岫奉香茗來和點心來。”
蕭竹音見著沐挽裳的手包紮著,昨日就見著她的手包裹著,是在宗正府用過刑,“娘娘你的手。妹妹隻想著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竟是思慮不周。臣妾還是的等娘娘好些再來。”
“不用,皇上既然命咱們姐妹暫時接管後宮,總不能失職。”
取了玉岫遞過來的香茗,“這是雲州的清茶,甘甜醇厚,提神醒腦。”
蕭竹音接過杯盞,輕輕嘬飲,放下杯盞,“娘娘是四妃之首,凡是都要聽從姐姐安排。”
沐挽裳也不客氣,“本宮每日還要去承恩殿,需要親力親為的事情就交由妹妹好了。”
“凡是後宮各院涉及到賬目名冊,開銷支出,供給調動,但凡需要核查的,都交由本宮來處理。”
“可是統計賬目是很費功夫和腦力,娘娘的手……需不需要找些人來幫忙。”
賬目可以看出很多問題來,“不用擔心,本宮一個人就可以了,讓她們將帳冊送來即可,若是遇到不可解決的事情咱們可以商量著來。”
“是!臣妾告辭!”
軒轅罔極見沐挽裳埋頭看著帳冊,索性將公務移到鳳儀宮。
沐挽裳伸了伸腰身,又看完一本,見軒轅罔極書案上的奏折去了一大半,她還有四五本帳冊需要看。
沒有理會軒轅罔極繼續翻看,軒轅罔極處理公務駕輕就熟,很快批閱所有的奏折,見她肩膀緊繃,走到她的身後,幫她揉按僵硬的肩膀。
“才隻做了一日便如此累,朕有些心疼。”
沐挽裳打趣道:“誰讓臣妾與皇上都是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