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以除後患
翌日,沐挽裳從宿醉從醒來胃裏有些難受,臉色有些浮腫。
“來人。”
門外,俞宗垣已經等在門口,緋衣知道沐挽裳喝過酒之後會胃痛,早就命人準備了高良薑湯。
聽到裏麵響動知道沐挽裳已經醒了,俞宗垣端著食盒走了進去,見她一副難受的模樣。
“胃不好還學著人喝酒,廚房燉了解酒湯, 喝了再用些早膳,還有很重要的事。”
“你要帶我去見他嗎?”
俞宗垣絲毫不隱瞞他的計劃,“沒錯,將解救湯喝了吧!”
沐挽裳如今也能夠坦然麵對,接過他遞過來的的薑湯,這不是從前她喝醉酒,李舸為她煮的高良薑湯。這應該是新羅特有的解酒湯吧!
將薑湯喝進腹中,胃裏麵暖融,好受了許多,簡單的吃了些東西。
身上的衣衫還是昨日那件襦裙,“你出去吧!我還是換回男裝吧!”
“這一身蠻好的,就穿這一身吧!”
俞宗垣退了出去,剛剛他去過城門,李舸已經帶著人去祖陵祭祖。聽說一會兒,皇上與皇後要在城門,與民同樂。看她的樣子還不知道李舸已經娶了皇後。
須臾,沐挽裳簡單的洗漱,薄薄的施了粉黛,遮蓋住臉上因為宿醉引起的憔悴。
將門緩緩拉開,努力壓製住內心的不安,見到李舸第一件事就是要通知他要小心埋伏。
見俞宗垣也換上了新羅男子節日的盛裝,一身藍段錦袍, 頭上束著護額。
難怪他要讓自己穿上新羅的襦裙,“可以走了嗎?”
“可以。”
為了預防她通風報信,沐挽裳被人封了啞穴,兩個人的手還是被捆綁在一起,沐挽裳以他會放了自己。
俞宗垣抱起沐挽裳上了馬車,此處離城門還有些距離。
祖陵就在金京京郊,祭祖大典不會用很久,辰時中趕到城門,就可以在城門見到李舸。
城門口,俞宗垣抱著沐挽裳下了馬車,此處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一個個穿著節日的盛裝載歌載舞。
兩個人來到人群中,正對著城門,俞宗垣拉著她佯裝百姓,在人群中載歌載舞,絲毫沒有被人懷疑。
沐挽裳眼角的眸光一直注視著城牆之上,如果發現李舸的蹤跡,即刻向他預警。
李舸從祖陵歸來,在城門的另一處城樓等著與沐挽歌匯合,李舸攙扶著沐挽歌登上城樓,看著百姓載歌載舞,算是與民同樂。
沐挽裳在人群中,終於見到身穿紅色錦袍頭戴高高紗帽的李舸,眸中閃過一絲欣喜。
見著李舸攙扶著一身紅色華服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妹妹沐挽歌。兩個人看上去恩愛非常。
妹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應是在她離開之後就有的,心間如浮光掠影的刀刃刺入心間,一種背叛的感覺充斥心間。
當初她為了保住李舸,讓他平安的回到新羅,還將信物交給了妹妹。她為了守住他們的承諾,拚死逃亡,為了保住清白差點死掉。李舸卻背叛了當初的誓言,而那個人是她的親妹妹。
悲憤的看著城牆上兩人恩愛的模樣,淚水瞞過睫羽,沿著眼角滑落。
俞宗垣見著沐挽裳痛苦神情,要帶她離開。
躲在暗處的人即將出手,緋衣示意他動手。為了自由這場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從腰間拔出尖刀,抵在沐挽裳的勃頸之上,衝著城牆之上的李舸喊道:“李舸,你看看她是誰?”
人群中一片慌亂,李舸聽到聲音,望向人群,沐挽裳就站在城樓下,滿臉淚淚痕一臉悲憤的看著他。
李舸見到沐挽裳卻是又驚又喜,是阿裳,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沐挽歌聞聲同樣朝著城樓下看去,神智恍然向後退了一步,“是姐姐,她怎麽會活著。”
心中產生無限的恐懼,那種幸福即將逝去的恐懼。
李舸見俞宗垣手中白刃抵在沐挽裳的脖頸,“你快將她放了,朕保證不殺你。”
與中原尋釁道:“你連下城樓的勇氣都沒有嗎?”
李舸也管不了許多,他要下去救沐挽裳,沐挽歌喊道:“皇上不要去,很危險。”
“他也是你的姐姐。”
李舸直接從城樓飛身下來,看著遠處俞宗垣手中的長刀,“阿裳,你別怕,朕會救你,稍後再向你解釋。”
城樓之上, 沐挽歌喊道:“快去救皇上!”護衛紛紛跟著下了城樓。
此時,人群中響起了爆炸聲,濃煙四起, 李舸躲過飛來的火器,四周黑衣人衝了上來。一時間城門口變成了戰場,不斷有火器響起,濃煙四起,百姓四處奔逃。
一群護衛將李舸護在身後,緋衣的人並未想要了李舸的命,對李舸並未下殺手。
隻是動靜弄得大了一點,讓李舸誤認為是李舷的餘孽抓了沐挽裳想要找他報仇。
李舸受了傷,身上的袍服已經被炸了破了洞, 唇角流著血漬,卻是不見了沐挽裳的身影。
“皇上,快走!快回城門。”
“阿裳,你在哪!你們別拉著朕,阿裳!阿裳!”
李舸直接被人打暈,被人拉著回到城內,城牆上沐挽歌驚得不輕,見著皇上被人背了回來。
“快, 起駕回宮。”
另一邊,俞宗垣帶著沐挽裳,坐上馬車,朝著城外趕去。
來到一處民居,緋衣的人已經退到了此處, 目的就是讓沐挽裳誤會李舸,讓沐挽裳死心。
李舸勢必不會罷休,定會派人來尋沐挽裳的下落,然後他們就故意將沐挽裳留給李舸。
沐挽裳痛恨李舸的背叛,加上她對失身之事一直耿耿於懷,還有那即將臨盆的妹妹,一定不會留在李舸身邊。
李舸失而複得,絕對不會放沐挽裳離開,勢必將她囚禁,如此一來軒轅罔極就有理由出兵,奪回自己的女人。
俞宗垣將沐挽裳抱下馬車,抱著她進了民居,將她放在矮幾旁。
房間有些低矮,卻很潔淨,也很隱蔽。
俞宗垣正是知道緋衣不能夠現身,沐挽裳定是認得她。
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為何她會哭的如此傷心。
伸出手解開她的穴道,“可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
沐挽裳從地上爬起,跪在俞宗垣的麵前,淚眼婆娑,乞求道:“餘大哥,我求求你, 放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裏,我要離開新羅。”
見她哭得傷心,於心不忍,“你總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沐挽裳痛恨的咬著唇,一言難盡。
“當初我與軒轅罔極做了一場交易,他幫我報仇,我冒充他的王妃。我與李舸漸生情愫,李舸曾許諾一生一世。軒轅罔極也答應放過我與李舸回新羅,就在你們刺殺舸的那次,軒轅罔極設計,逼著我離開李舸。我為了保護李舸能夠活著回到新羅,被迫離開了他。”
“我以為我可以逃脫軒轅罔極的魔爪,卻還是被他抓了回去,他強暴了我,我幾次自殺都被救了回來,後來還有了孩子,那個孩子在五個月的時候,被人陷害滑胎,還入了冷宮。我就趁著軒轅罔極生辰之日,偷偷坐上了朝臣的馬車,逃出皇宮。沒想到遇到了你們,我不想來新羅,是你將我綁到這裏。”
“餘大哥,你的仇也報了,就放了我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為了李舸被迫離開,李舸背叛了你的誓言,還娶了別的女人,看那女人的肚子,應該早就勾搭上了。”
沐挽裳哭的更加傷心,“那是我的親妹妹。我什麽都不想追究,餘大哥,放我走吧!”
俞宗垣看著沐挽裳楚楚可憐的模樣,同時被最親的人和最愛的人背叛,“好,等我辦完一件事,餘大哥帶著你離開新羅。”
沐挽裳聽到俞宗垣的許諾,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她逃也逃不掉,她們已經驚動了李舸,“餘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李舸會派人來抓你的。”
“我知道,你現在房間裏安心呆著,我與兄弟們商量一下對策。”
“好。”
緋衣一直在門外聽著兩人的談話,緋衣將他叫到僻靜之處。
冷喝道:“你竟然想帶她走,你不想要解藥了。”
“不過是權宜之計,不這樣說,她會又哭又鬧不讓人安生。“
緋衣並不相信俞宗垣的話,“我警告過你,不要耍花樣,更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她們應該早就知道李舸已經娶了她的妹妹,還讓她在城門見到夫妻恩愛的戲碼,讓她傷心難過,軒轅罔極未免太殘忍了。
“放心,我這種人是最惜命的,我已經為你完成了任務,是否該給些解藥。”
緋衣從腰間取出藥瓶,倒了一顆出來,“解藥有三顆,你如此狡猾,就先給你一顆。”
將朱紅色的藥丸丟了過去,被俞宗垣接到手中。
她們就是想將沐挽裳送到李舸的手中,又害怕沐挽裳會與李舸舊情複燃。
“狡猾,你們才是虛偽,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
璟福宮內,李舸被人抬回皇宮,宣了禦醫前來,李舸身體並無大礙。
沐挽歌也受到了驚嚇,大夫為其診脈,沐挽歌動了胎氣,需要安心靜養,否則孩子會早產。
沐挽歌是見著李舸不顧性命的跳下城樓去救沐挽裳,她們之間的恩愛瞬間瓦解,她要抓住那一點點的希望,為了自己也為了腹中的孩子, 就隻能夠犧牲自己的姐姐,誰讓她是個本來就該死的人。
“禦醫,皇上情緒不穩,正值年關,不用上朝可否用藥,讓他多睡幾日。”旋即取了頭上的金簪和手上的寶石戒指遞了過去。
“是!”
眾朝臣驚慌失措的來看皇上,此時李舸正在昏迷。
沐挽歌見著老臣哭,“眾位大人,與其在這裏哭泣,不如全力搜捕刺客,將其捕殺以除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