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曹家秘聞

  「可能我舅媽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吧！」


  唐芳菲笑了笑，道：「反正到了飯點了嘛，你到哪裡吃不是吃啊，就去吃頓飯吧！」


  「那去就去吧！」畢竟曹蒹葭是市委書記的夫人，葉楓也不好拒絕，也就答應下來。


  曹蒹葭請客的地點位於西溪濕地公園一處私人會所，名叫芭蕉會所，是一片精緻的四合院。


  周圍是大面積的湖泊灘涂和綠地，蘆葦搖曳，還有野鴨天鵝等不少飛來越冬的候鳥在水中游弋，環境靜謐宜人。


  步入四合院，就聽到一陣悠揚的古箏聲，青石小路很是潔凈，芭蕉修竹，假山怪石林立，還有一方池塘，一條條肥碩的錦鯉慵懶遊動，讓人觀之忘俗，心中寧靜。


  「這也是我們乾元集團的一處產業，我舅媽很喜歡幽靜，經常來的！」


  唐芳菲介紹著，駕輕就熟地將葉楓帶到一個包廂門口，輕聲道：「我舅媽就在這裡面！你進去吧！」


  見她轉身欲走，葉楓更感覺詫異，皺了皺眉道：「唐小姐，你不一起吃嗎？」


  「我舅媽請的是你，又不是我！吃完再打我電話……」唐芳菲嫣然一笑，飄然而去。


  「方夫人！」


  葉楓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曹蒹葭溫婉慈愛的聲音：「葉楓嗎？快進來！」


  推門而入，包廂陳設典雅，還燃著裊裊的檀香，葉楓在靠門口的位置坐下，笑道：「方夫人氣色不錯，恢復得很好！」


  「是啊，真得謝謝你！」曹蒹葭紅光滿面，略施粉黛，更顯得肌膚瑩潤，光彩照人。


  她穿著一件米色羊絨風衣，三千青絲盤在頭頂，挽成一個髮髻，顯得高雅而雍容。


  「我吃了你的開出的湯藥之後，再也不畏寒感冒了，而且，精力充沛，每天使不完的勁兒，心情也愉悅。」提起身體狀況，她笑得合不攏嘴。


  她站起身來，給葉楓斟茶：「方書記都說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所以，這不今天我請你吃頓飯以示感謝唄！」


  葉楓欠身接過他倒的茶水，笑道：「您是省委領導的家屬，為您治病，也屬於我的職責範疇，您千萬不要客氣！」


  此時，曹蒹葭拿起菜單開始點菜，笑道：「聽說中醫們都注重養生，不喜歡吃肉，說動物肉尤其是臟器帶著死氣，我多點一些素菜？」


  「不，您千萬別被一些所謂的養生專家洗腦了！這些人學藝不精，都是故作驚人之談吸引眼球罷了！」


  葉楓正色道：「《黃帝內經》里《素問?藏氣法時論》有一段話『五穀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五菜為充』。這話什麼意思呢？肉類，其作用是『益』，是好的意思，肉類似乎不是必需品，但它對身體可以有益處的，好像現代的『營養補充劑』。」


  「葉楓，你學識真淵博！」曹蒹葭看著葉楓，美眸閃過一絲異彩，由衷地讚歎。


  「這不算什麼……」葉楓客氣了一句，曹蒹葭叫來服務員，開始點菜，幾乎都是肉菜。


  「全部都是大魚大肉，是不是膩了點？」曹蒹葭端起茶杯，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


  「沒事！」


  葉楓一擺手，爽朗笑道：「我就喜歡大魚大肉，我小時候，經常吃不飽，一年吃不上一頓肉，我缺這個。現在是無肉不歡！」


  曹蒹葭端著茶杯的玉手輕輕一抖，目光灼灼地看著葉楓，關切地問道：「葉楓，你小時候生活很困苦嗎？能不能告訴阿姨？」


  「是挺苦的，我從小就是孤兒，在孤兒院活了幾年，然後孤兒院又失火了，我流離失所，直到被我師父收養才吃得上飽飯。」葉楓淡淡地道。


  曹蒹葭目光閃過幾許異樣，俏臉上浮現濃濃的哀傷之色，輕聲道：「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這有什麼好傷心的。」


  葉楓渾然不在意地道：「我從小體弱多病，我想我爹媽一定是很窮苦，養不起我，所以才不得不把我拋棄！也許你覺得我可憐，但我想，更難過更可憐的是他們吧……」


  曹蒹葭臉色微微一僵，但沒有說話。


  此時飯菜開始上了，曹蒹葭一邊招呼葉楓吃東西一邊收拾了紛亂的心情。


  看著葉楓大口地吞咽食物，曹蒹葭笑道：「如果不是他們養不起你，而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拋棄你呢？」


  「不得已？」


  葉楓停下筷子，愣了片刻，才淡淡地笑道：「這世界還有不得已到讓一個人扔掉自己的親身骨肉么？我實在無法理解。」


  「嗯，你說的有道理。」


  曹蒹葭給葉楓夾了一段排骨，柔聲道：「無論有什麼原因，他們拋棄你，終究是他們的不對……如果有天你與他們相見，你會認他們嗎？」


  葉楓沉吟片刻，才漠然地道：「如果不是他們特別貧困養不起我才把我拋棄的話，我不會認他們。」


  「只是，他們給了你生命，血脈是如何都割裂不斷的啊……」曹蒹葭俏臉瞬間變得煞白，顫聲道。


  「阿姨，您想錯了！」


  葉楓冷笑道：「他們只生不養，算什麼給了我生命。如果不是我命大的話，我早就死一百次了，他們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曹蒹葭低下頭，嘴巴囁嚅了幾下，但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抬頭一笑道：「快吃吧！」


  葉楓又吃了幾口菜，就一抹嘴，道：「阿姨，我吃飽了。我下午還有事兒，先走了！」


  「好！我送你出去！」曹蒹葭連忙起身相送。


  到了門口。


  曹蒹葭卻拉住葉楓笑道：「你這孩子，出來沒照鏡子嗎？你頭髮上有灰塵……」


  她伸手幫葉楓撣了撣髮絲，又幫他捻掉灰塵，葉楓沒注意到，她偷偷地拽掉葉楓一根短髮。


  曹蒹葭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包廂，小心翼翼地將葉楓那根髮絲放在一個楊羊脂玉的盒子里，滿臉焦急地道：「哥，你還不進來！」


  片刻后，一名身穿將校呢中山裝，約莫四十五歲上下，面容俊朗，目光深邃，渾身流露出一種高級將官特有的鐵血氣質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曹蒹葭笑了笑道：「哥，你也看到了吧，葉楓和你好像，無論氣質還是容貌。這次，我們一定不會搞錯！」


  中年人如標槍般腰桿挺得筆直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淡淡地道：「蒹葭，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你也不要接近他，免得他心中起疑？」


  「為什麼？」


  曹蒹葭大惑不解道：「當年你們拋棄葉楓，這些年來，爺爺一直沒有開心過，您難道不想一家人團圓嗎？大嫂失蹤多年，一直沒有出現，葉楓是她的血脈，我相信你雖然再婚了，但一直深愛這大嫂。難道，你還想讓大嫂的骨血流落在外嗎？」


  「葉楓的影響力不小，名聲也很大，他若回歸家族，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中年人沉聲道：「你不要忘記，咱們曹家不是普通家族，而是一個武道家族。而且馬上軍委和武道仲裁家族要換屆改選，我這次要進入軍委，並且登頂武道仲裁協會的會長。在這個緊要關頭，曹家的家風門風，一定不能有任何醜聞和紕漏。」


  「你應該知道，有多少對手家族在盯著換屆選舉，在盯著曹家，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個兒子，尤其是當時拋棄他的事情若要曝光的話，影響太壞了，會給對手可乘之機！」


  「二哥，難道你認為，這個位置比你的親身骨肉還重要嗎？」曹蒹葭憤怒地高喊道。


  「蒹葭，你是曹家的長女，難道連這點大局觀都沒有嗎？」


  中年人皺眉道：「我要考慮的是整個家族的前途和命運！如果這次我不進入軍委，登上協會會長的位置。無數武道家族將會反撲曹家，到時候，曹家就要分崩離析！」


  「如果曹家一倒，那就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無數依附著曹家的世俗界的高級官員產業巨擘都要遭殃，被清算！我二十多年前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我不能一錯再錯！」


  「曹世雄，你也知道你是在犯錯！」


  曹蒹葭美眸含淚，顫聲道：「葉楓生出來的時候，就是九陽絕脈，高燒不止，你得到一枚雪蓮九轉丹，那丹藥可以救活葉楓，徹底改變他的體質……」


  她淚如雨下地道：「但是，你為了尋求武道上的突破，為了在軍隊陞官，為了加入仲裁家族委員會，竟然不顧葉楓的性命將那枚丹藥吞服，任由葉楓昏迷重病，險些一命嗚呼！」


  她恨恨不已地看著二哥，咬牙道：「而且，你們生怕對手窺見曹家男性都是九陽絕脈的缺陷，竟然將葉楓生生拋在孤兒院門口，大嫂知道后，險些瘋掉！你們一錯再錯，罪不可恕！」


  她滿臉嘲諷的微笑，冷笑道：「你也聽到了，這些年，葉楓受了多少苦，吃不飽穿不暖。我聽到他說的那些經歷，我心都碎了，難道二哥你就沒有一點負罪感嗎？」


  曹世雄臉色變都未變，拔出一根軍區特供的小熊貓抽了起來，目光冷酷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曹家之所以能夠屹立百年而不倒，就是敢於犧牲，敢於放棄！」


  他深吸一口香煙，沉聲道：「曹家號稱『一門七烈士，三代五將軍』，為華夏排名前十的武道家族，北方軍方巨擘，燕京四大政治家族之一，橫壓華夏，名震全球，但你要搞清楚邏輯——正是有七烈士的犧牲，才有了曹家這五顆將星冉冉升起，榮耀華夏，百年功業！」


  「榮耀華夏，百年功業？呵呵……」


  曹蒹葭站起身來，滿是嘲諷地冷笑道：「在我看來，你們是最無恥最沒良心的一群人，你們讓華夏，讓整個人類蒙羞，連畜生都不如！」說罷，抬腳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