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徹底垮了
「這像是麻蒙新坑的石頭啊，只出干青料啊，多少錢買的啊？」
「五十公斤，四萬塊！」
「買虧了，這石頭撐死也就值一萬塊啊！」
「敢問，哪位是那位出了四萬塊買塊石頭蛋子的二杆子啊？」
「就那個，那個穿恤衫的年輕人！」
「一看就是粉嫩小新人啊，得，算是交學費了吧！」
圍觀的人們，一邊盯著飛旋的砂輪，一邊議論紛紛起來，說什麼的都有，但總體來說，還是認為葉楓這次是必垮無疑。
嗤嗤嗤！砂輪飛速旋轉，石頭被一切為二，解石師傅關掉電源，看著葉楓和吳輝。
到了揭開蓋子的時候了，葉楓負手而立，揚了揚下巴：「吳輝，你過去看看情況！」
「我不敢啊，要是虧了，我就得住大街上了！」吳輝已經心跳加速滿頭大汗了，他現在完全沒有勇氣接受殘酷的打擊了。
「得，師傅，你幫我看看吧！」葉楓對解石師父說道。
「好叻！」解石師父上前解除固定，輕輕將兩塊石頭分開，當他分開一半的時候，頓時渾身一哆嗦，好懸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過，這位也是個玩家，按捺激動的心神，挪動兩步，高大的身軀正好將石頭全部都擋住了，給大家留了個懸念。
「我說師傅啊，你這是幹啥，你又不是蒼井空，撅起個屁股蛋子給我們，有啥好看的！」
人群中，有人迫不及待地起鬨，頓時引來一片怪笑和附和之聲。
「我說各位，明知道是出自麻蒙新坑的毛料，撐死也就是一塊不值錢的干青，你們興奮個什麼勁兒啊？」
張雨楓抱著肩膀，下巴微微揚起，滿臉嘲諷地看著葉楓，語氣不屑到了極點。
成功地吸引了所有觀看者的注意力，那位解石師父也把外面一側的半塊石頭挪開了，他又拿起一瓶礦泉水，往切面上澆了一回，這才攸地讓開了。
「呦！這是紅翡啊！」
人群中，一位眼尖的發出一聲驚呼。
眾人只見一道璀璨奪目的亮紅綻放在空中，這一片空間都似乎變得暖意洋洋，吉祥如意。
「而且，是極其罕見的高冰種紅翡！」
一位玉石商人忍不住驚嘆起來。這位玉石商人見多識廣，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高冰種的紅翡！
翡翠，其實並不是指一種東西，而是兩種。
紅者為翡，綠色為翠。
只不過，紅翡極其罕見，所以，眾人習慣將無色或者綠色的硬玉統稱為翡翠。
紅翡大多數的種水都較差，以豆種翡翠居多，因為鐵質礦物元素難以進入緻密度高的翡翠里。
所以種水優良、紅翡顏色純正妍麗的翡翠很少。
少部分的紅翡能夠達到糯種，冰種紅翡則是屬於極品翡翠了，高冰種，那更是百年難遇。
「這小哥畫這一道線，畫得也太准了吧！」一些人更是注意到一些細節，不由得再次驚嘆道。
沿著葉楓劃下的那條線切下來，切掉的那邊一點翡翠都沒有，紅色翡翠根本沒有受到定點破壞。
「這位小兄弟，請問您這塊紅翡，願意割愛嗎？」
一位戴著金色眼鏡，打扮得好似一位學者的玩家上前道：「我出十萬塊！你把石頭勻給我怎麼樣？再賭下去，很可能就垮了啊！」
「十萬塊，你想撿漏，坑這位小兄弟是不是？滾一邊去吧！小兄弟，我出五十萬！」一位戴著墨鏡的男子說道。
「我可沒有想坑小兄弟的意思！賭石啊，就是一刀地獄，一刀天堂！再一刀下去，沒準就是薄如蟬翼的一層！見好就收，穩賺幾萬塊不好嗎？」「學者」玩家苦口婆心地道。
「兄弟，別解了，現在就賣！」一旁的人，比葉楓還著急，一個個臉色通紅，跟打了雞血似的。
葉楓淡淡地道：「算了，我全部解開之後再賣吧！師傅，再麻煩你一次！」
他剛剛開啟慧眼神瞳，早已經洞悉毛料中的一切。
在一層棉絮一般的白色沙晶之中，包裹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紅色翡翠，通體亮紅，水頭極高。
「葉楓，你應該見好就收，你以為只憑運氣，就能百戰百勝？」張雨楓不屑地道。
「哥，你管他幹嘛，他想跳火坑，就讓他跳唄！」張雨露也是不屑一顧地說道。
「貪心不足蛇吞象。你現在已經賭漲了，現在不賣，等會垮了，你就等著哭吧！」舒菲菲搖了搖頭道。
『唉，或許葉楓之所以混得這麼差，不僅以為出身和背景，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性格吧……』而薛佳瑩美眸中也閃過一絲淡淡的鄙夷之色。
陳偉霖和肖晨峰都是默然不語，但嘴角卻浮現幸災樂禍的微笑，在他們看來，葉楓就是自討苦吃。
葉楓又畫了幾條線上去，師傅解石就快得多了，十幾分鐘后，一塊拳頭大小的紅翡就顯露在眾人眼前。
此時，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四個小窗之間已經能讓光線通過，這塊高冰種紅翡終於初露端倪。
「漲了！大漲了！」
眾人看了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成人拳頭一般大通紅血紅，通透、清澈、色澤飽滿、亮晶晶的。
那紅色似乎要滴落一般，映射得整個攤檔內的一切都籠罩上一片淡淡的緋紅色。
師傅又拿過來小型擦刀，小心翼翼地把翡翠上餘下的岩石一點點切掉，最後，用粗中細三種不同的砂布打磨拋光，整塊紅翡完美無缺毫無遮擋地呈現在眾人跟前。
「快快快，礦泉水伺候！」師傅又將殘留的石皮擦掉，找來礦泉水一澆，更顯得飽滿、透徹、晶亮。
「兄弟，這塊石頭歸我了！五百萬，怎麼樣？」先前那位學者模樣的老闆一臉急切地說道。
「我出八百萬！」
旁邊那位戴墨鏡的老闆，對葉楓遞上名片，說道：「鄙人梁啟發，東海博雅珠寶的老闆，以後咱們可以長期合作！」
「原來是博雅珠寶的梁啟發，怪不得這麼豪氣！」其他想叫價都紛紛住嘴了，這個價格開得還是比較高的。
「行！吳輝，你和梁老闆交割一下！」葉楓對早已經驚得目瞪口呆的吳輝說道。
旁邊，劉雯也傻眼了。
吳輝真發財了？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八百萬就到手了？
此時，她心中湧起淡淡的悔意，剛剛自己竟然和他鬧分手了，現在，該怎麼挽回呢？
此時，張雨楓尷尬得好像被抽了一耳光般，滿臉通紅，盯著葉楓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剛剛他趾高氣揚地指責葉楓，現在，事實證明，人家葉楓目光如炬，他才是睜眼瞎。
舒菲菲皺眉道：「他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陳偉霖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羨慕和嫉妒。
他家裡一間酒吧一間健身房，一年也就賺了三四百萬，但是，葉楓一把就賺了八百萬，根本沒法比啊。
就是肖晨峰也無法保持淡定，臉色瞬間就垮了。
『難道，他真的懂得賭石？』薛佳瑩臉色震撼，雙眸滿是狐疑之色地看著葉楓。
「他走狗屎運而已，麻蒙坑口，出紅翡的概率比中彩票還低！」張雨楓悻悻然地說著，滿口的酸意。轉身就走了。
「葉楓，咱們還繼續賭不？」
八百萬已經打到了吳輝的卡上了，這廝看著手機銀行里那長長的一串數字，一陣陣眼暈，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
「當然！趁著手熱，乘勝追擊，不然運氣改天跑了呢？」葉楓的目光四處逡巡起來。
「好好好，賭，你看賭哪塊？」吳輝腎上腺素急速分泌，激動得臉色通紅，金錢，就是男性的興奮劑啊。
「我去！」葉楓忽然心中一沉，不好，那塊最好的石頭，竟然被張雨楓給挑走了。
是的，此時張雨楓花了八十萬，買了一塊帕崗老坑的全賭料子，師傅已經固定好石頭，準備解石了。
「張少出手，肯定大漲！」
「那是，張少賭石憑的是經驗和眼光，這才是真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張少，這塊估計能翻二十倍吧？」肖晨峰、陳偉霖、舒菲菲都是馬屁連天地拍著。
更重要的是，他們希望張秋楓賭漲一把，也能壓一壓葉楓的風頭。
「怎麼解？」解石師傅不敢怠慢，留了個心眼，問道。
這一下，張雨楓為難了，這是全賭的料子，沒開窗，他根本沒看出來哪個地方能出翠，只好拿起粉筆隨便畫了一條線，大模大樣地道：「從這裡開窗吧！」
解石師傅固定好石頭，沿著粉筆嫌一刀切了下去，隨後，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張少，賭垮了！」
「我去，怎麼可能？」
張雨楓頓時傻了眼，但見切面上白花花一片，別說翡翠了，連丁點的綠意都看不到。
剛剛明明看見有翠綠了啊？哪兒去了？葉楓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再次開啟了慧眼神瞳，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那塊綠意，在石頭的另外一邊，靠近石皮邊緣，張雨楓讓解石師傅從正對面下刀，當然沒有切到。
不過，張雨楓還不死心，看了看緊張的眾人，微微一笑道：「這塊石頭蟒帶松花很明顯，肯定出高翠！」又轉頭對解石頭師傅，道：「再來一刀，往裡面一厘米！」
解石師傅點了點頭，道：「行！」說著，一壓解石機的手柄，又是嚓地一刀下去。
不過，讓張雨楓鬱悶的是，石頭裡還是白花花的一片，根本沒有任何出翠的跡象。
這一下，他冷汗都下來了，倒不是怕虧錢，而是真不出翠的話就太丟人了，皺眉道：「往裡面繼續切，每次一厘米！」
解石師傅點了點頭，依言而施。
每次都往裡面移動一厘米，但是，每一次切下，都是白花花一片，沒有任何綠色。
隨著解石師傅的動作，餘下的石頭體積越來越小，張雨楓越來越緊張了，冷汗直冒，一次次失望，最後漸漸變成成絕望！
垮了！
徹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