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最後一次送你
靠,居然還在喝!也不怕醉死!
舒果果暗自在心裡狠狠地咒了他一句,扭過頭不再看他。
一曲完畢,陶晶她們幾個女孩子從舞池出來,又跟舒果果坐在了一起,大家開開心心地說笑著。
這時,秘書部的李部長走過來說:「你們這些丫頭,就只顧著自己玩了,趕緊去請雲總跳舞啊,哪能讓雲總一個人坐在那裡呢?」
「我們早就去請過了呀,可是請不動怎麼辦?」陶晶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滴,不無委屈地說:「雲總說,他想休息一下,我們也沒那個膽量把他拉起來跳舞啊。」
「是啊是啊,我們誰也請不動雲總,唉,真是沒意思啊……」另外幾個女孩也遺憾不已地附和著。
李部長明察秋毫的眼睛在她們這群人中輪番轉了一圈,最後笑眯眯地落在了一直未吭聲的舒果果身上:「舒小姐,今晚這個歡送會是專門為你開的,你去請一下雲總吧。」
呃,實際上在李部長走過來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舒果果就敏感地預料到了事情可能不妙。
可是還沒有等到她找個合適的借口走開,李部長就已經點兵點將,將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點到了她的頭上。
她著實不想去看雲飛揚那張漠無表情的冰山冷臉,又不好直接拒絕,便支支吾吾地說:「李部長,我不大會跳舞……」
「哎呀,沒關係的,這又不是讓你去參加什麼國標舞比賽,只是大家在一起隨意樂一樂玩一玩。」李部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伸手親親昵昵地把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快去吧快去吧,我看你也一直坐著沒動,正好和雲總好好聯絡下感情。」
在李部長熱情洋溢的慫恿之下,舒果果只好硬著頭皮向雲飛揚走去。
好在雲飛揚的身邊並無他人,就連一向緊緊跟隨著他的許輝都不在,這讓舒果果的心情稍微鬆弛了些。
至少,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她跟雲飛揚說話可以無所顧忌一點。而如果雲飛揚真的太過分說出了什麼傷害人刺激人的話語,她也不至於太難堪。
雲飛揚看到舒果果別彆扭扭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聲色未動,只是又優雅自如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漫不經心地等待著她開口。
這傢伙!果然是慣於裝模作樣的高手!明明知道我來了,他還故意這樣。
舒果果又在心底憤憤然地罵了一句,也懶得再跟他講客氣,硬邦邦地說:「雲飛揚,你跳不跳舞?」
雲飛揚挑了挑濃黑如墨的劍眉,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好,心情不錯地看住她:「哦?你是在邀請我?」
「是。」舒果果咬了咬牙齒,又很無所謂地說了句:「你如果要休息,就算了,反正我的義務是盡到了。」
「我已經休息好了。」雲飛揚勾唇一笑,瀟瀟洒灑放下酒杯站了起來,那撩人心弦又帶著一絲壞壞促狹的笑容分外可惡:「果果,請。」
舒果果稍稍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修長有力的臂膀已經牢牢地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帶著她一起歩入舞池。
這是一曲經典的慢三舞曲,音樂很舒緩,節奏也很輕慢,很適合兩個人交談。
可是他們,卻只是一本正經地跳著舞,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這其實也是舒果果第一次和雲飛揚跳舞,她覺得非常彆扭。
因為雲飛揚一直拿他那雙穿透力極強的黑亮眼眸深深沉沉地注視著她,令她心慌意亂而又無所適從。
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以及她所熟悉的那種好聞的魅 惑氣息,許多刻意淡忘的往事在這一刻好像全部浮上了心頭。
這樣的相擁共舞,對舒果果來說,真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甚至感到有些酸楚……
終於,在她又一次心神不寧踩到了雲飛揚腳上的皮鞋的時候,雲飛揚不緊不慢卻又犀利無比地說了一句話:「果果,就算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可是現在,能不能稍微專心一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舒果果尷尬地抿了抿嘴唇,再無別的言語。
「是不是不想在這兒玩了?」雲飛揚倒也沒有再為難她,雲淡風輕地問道。
舒果果略微猶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是的,我想回去了。」
雲飛揚看了看她,十分坦然自如地說:「這曲跳完了,我送你回去。」
「啊?」舒果果頓時吃了一驚,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很方便,再說,你酒也喝得不少……」
「原來你還知道我酒喝得不少。」雲飛揚不無嘲虐地扯了扯唇角,語調依然平淡,卻又似乎不容拒絕:「喝了酒,我也可以叫車送你。」
「呃,何必那麼麻煩呢……」舒果果還在推辭著,不過氣勢已經弱了下來。
「別說了,好好跳舞。」雲飛揚又將她摟得緊了一些,低沉磁性的嗓音里,仿若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若有似無的苦澀:「果果,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送你了。」
舒果果的心微微一動,下意識地抬起了眼眸去看他。
可是雲飛揚這一刻卻調開了視線,有意沒有與她對視。
那完美得無懈可擊的俊朗容顏上,籠罩著一層舒果果所看不懂的情緒。彷彿是冷漠,又彷彿是落寂……
這一支舞跳完,雲飛揚果然說話算數,帶著舒果果走出了這個喧嘩熱鬧的宴會廳。
下了樓,他也沒有叫司機,而是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用徵詢的語氣問:「現在還早,要不我們坐公交車?」
舒果果愣了一下,機械地點點頭:「好吧。」
這個時段,公交車上的人並不多。不過一路上,他們也沒交談什麼,都在各自想著心事。
下車之後,距離舒果果居住的小區還有一段路程。雲飛揚便和舒果果一起肩並著肩,沉默但是極有默契地往前走著。
舒果果總覺得雲飛揚今天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大一樣,可是到底哪裡不同?她又說不出來,也許只是自己一種微妙而奇特的感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