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章 一天不良人,一輩子不良人
雙駕馬車直接馳入戰圈當中,風虞貅立於朱家一側,掀開車尾箱子,大聲喝道。
田虎等人神色一凝,果然見到箱子內一塊橢長形的石頭躺在那。
“哼,朱家匹夫已是甕中之鱉,諸位再加把力,送他一程。”
“想當俠魁,下輩子吧!”
打從一開始,田虎就沒有遵守約定的打算。
能名正言順登上俠魁之位固然最好,如果形勢倒向朱家,他就準備以武力奪取。
“二叔,先等等!”
田言喊住了獨眼裏冒出紅光的田虎,走上前來。
“這箱子裏的當真是熒惑之石?”
朱家不言,韓經自隊伍末尾走上前,“如假包換!”
“鷹愁澗秦軍想要渾水摸魚出其不意偷運過去,還是被我截了下來。”
田虎不知道自己這個侄女想要做什麽,畢竟英布帶來的消息已經證實了熒惑之石落入韓經手中。
正在此時,典慶趕了過來,輕輕搖了搖頭。
眼看著金先生押解著另一駕馬車進入田虎的陣營,韓經知道,典慶沒能趕上老金截住真正的熒惑之石。
“姓韓的,老金從秦軍那裏奪得的才是真正的熒惑之石,沒想到你竟然用個假貨想要蒙混過關。”
田虎怒氣衝衝,顯然已經從老金那聽說了韓經派人追擊截殺的始末。
“空口無憑,明明我的石頭才是真的,田虎你外表看似粗劣,沒想到還挺有心計。”
“這應該不是你的小腦仁能想出的計策吧,是不是田言這位農家女管仲為你出的主意?”
韓經對田虎的反擊駁斥,別說在場的農家弟子了,就連田虎自己,都將一縷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老金。
保不準是老金為了抵消朱家已經取得的道義上的優勢,臨時編造了這一切。
“二當家,老金的箱子確實是費盡千辛萬苦奪自秦軍,要是有誰不信,盡管詢問同去埋伏在周圍的弟子。”
“韓經,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田虎見老金眼神堅定,又斷定他所言非虛,立即轉向韓經,大聲喝斥。
“識相的,就放下武器,我保你平安離開農家。”
“等農家大事了斷,仍舊歡迎韓先生來農家做客,如果閣下執意要趟這趟渾水,休怪田某不客氣!”
英布帶來的消息,典慶輕取骨妖,這不由得田虎在心底多加了幾分衡量。
“朱家老哥,看來田虎是打定主意要耍賴了,這等無視神農令之人有什麽資格稱作農家弟子,又憑什麽角逐俠魁之位?”
韓經不理會田虎,轉身朝著朱家語重心長。
“對呀,即使兩個箱子都為我們所得,他也沒打算罷手。”
司徒萬裏與劉季成掎角之勢,協手對敵。
這讓韓經有些意外,這個賭徒竟然還將賭注壓在朱家這一邊。
看來自己所帶來的加成,使得原本勢微的朱家能夠與田虎分庭抗禮。
“既然雙方更執一辭,互不相讓,何不舉行炎帝訣,給出一個公正的評斷?”
田仲心眼轉動得很快,他推舉田虎上位,正是看重其少謀莽撞,利於自己控製左右,從而真正得掌控農家。
田虎自恃四堂聯合,咧著嘴,點頭讚同。
而朱家亦是輕輕點了點頭。
司徒萬裏扭頭看了一眼,心下覺得奇怪,卻沒有在眼下場合問出來。
加上四季堂,朱家一共隻有兩票,為何同意炎帝訣選舉俠魁。
田蜜的眼光與韓經對上,不由得心驚膽顫,總覺得對方的眼裏藏著故事。
好像夾雜著幾絲憐憫。
“我扶持田當家。”
不敢看韓經,田蜜還是選擇了站隊田虎。
身在農家,自然知曉四堂聯合是怎樣大的一股力量,田蜜是牆頭草不假,但他隻想倒在勝利者的一方。
最後的一線生機,被你白白錯過了,韓經輕噓一口氣。
可憐之人自有其取死之道。
“哈哈,加上我的蚩尤堂與阿言的烈山堂,田某就是新的俠魁。”
等田蜜田仲剛表完態,田虎就迫不及待的宣布自己的勝利。
“慢,田當家且慢歡呼!”
“這裏麵有人根本就沒有參加炎帝訣的資格!”
朱家背負雙手,一副綠色的臉譜擋在田虎近前,“謀害同門,當由刑堂廢除其職位,驅逐出農家。”
“謀害親夫,構陷同門,她有什麽資格站在此處參與炎帝訣!”
朱家手指之人赫然是田蜜,後者花容失色,“朱家堂主,你不要血口噴人!”
雖然農家六堂已經爭得不可開交,同門相殘的事情沒有少做,但歸到炎帝訣上,已經是武鬥化為實力比拚表決。
朱家質疑起田蜜的資格,目的就要消除田虎的領先票數。
“朱家,你可真是為了俠魁之位不擇手段!”
田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即使田蜜這一票不作數,我依然領先你一票,俠魁老子當定了!”
“共工堂、蚩尤堂各一票,貌似烈山堂還沒有投出手裏的票吧?”
韓經的眼神詭異,“一直都是田當家的大包大攬,在自說自話。”
“難道阿言會不支持我這個叔叔?”
田虎不屑一顧,田猛驟然身故,當然是由自己這個二叔當家了。
“敢問叔叔,如果當上俠魁,如何處置神農堂與共工堂?”
聽見田言柔柔的聲音,田虎不假思索,“那還用說,當然是新賬舊賬一起算,趕狗入窮巷!”
“朱家這老匹夫還有司徒老賊,老子一個都不放過!”
“如此一來,田言不能支持二叔成為俠魁。”
田言話一出口,首先掃過的是韓經似笑非笑的眼。
計劃已經偏移了許多,羅網難保不會追責,如果韓經所說的一切真的能找到答案,那麽背棄羅網也是值得的。
“什麽!”
“阿言,你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麽!”
田虎不敢置信,誰能想到她會臨陣倒戈。
緊接著,他又將眼神轉向田蜜,這樣一來,魁隗堂的一票就顯得至關重要。
“二當家,朱家含血噴人,你可要為奴家作主啊!”
“哼,是不是含血噴人,自有人證!”
朱家冷哼一聲,對田蜜的所作所為他是早就不滿於心。
“誰?”
“我!”
話音剛落,不知何時,隊伍最末,勝七高大的身形顯露出來。
在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勝七身上時,田言雙手上下翻飛,打出了暗號:
不良人參見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