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 虎頭蛇尾的一次突襲
聲音的主人音質澄透冷默,韓經首先看到的是他的A4腰,緊接著才是他鷹隼般銳利的眼神。
加上他是跳窗進來的,除了衛莊還有誰。
衛莊是剛見完唐七回來。
衛莊將擊殺或擊退八玲瓏殺手團作為嬴政助韓國脫困的籌碼。
一方麵是由於七絕堂弟子的死,唐七衛老大衛老大的喊了這麽久,這麽長時間的保護費總不能白交。
再者就是,既然已經知道八玲瓏就是當年的黑白玄翦,這一代的縱橫,終要與他有個了斷。
“好,那就這麽定了。”
韓經、流沙與贏政之間的約定就算就此達成了。
嬴政在這的一室之內,連續見到韓國的數位英才,有意示好。
加上此時滅韓,功勞威望全歸於呂不韋,對自己並沒有好處。
黑白玄翦的步步緊逼,牽動著許多饒心。
不僅衛莊、蓋聶回想起當年的抉擇,迫不及待得想要一試其正逆雙刃之威,來印證這些年的進步。
身為韓經貼身侍衛長的典慶,也變得比以往更加沉默。
眼神裏時常透露出追思與緬懷。
結交贏政是為了將來可能多一分免受秦軍打擊的可能,韓經斷然不會為了這一絲可能就忽略了股肱之臣的感受。
典慶及其披甲門追隨至今,在韓經的勢力版圖中舉足輕重,孰輕孰重,韓經還是拎得清的。
匆匆與紫蘭軒裏的眾人作別,就帶著典慶,向著城西而去。
就在剛才,城西靠近七絕堂所在的街麵,又有一隊淨街虎沒有定時回來稟報,多半是出事了。
一座破舊失修的破房子前,不斷有色彩斑斕的煙霧冒出,而一名七絕堂弟子打扮的男人正躡手躡腳的向它靠近。
不遠處,韓經與典慶正帶著一眾好手駐足觀望。
黑衣短打,如果有識貨之人細看,就會發現,大部分都是不良人雲字科成員。
“哎,還往那靠,導演可能去領便當了。”
韓經聲嘟囔。
韓經認識這名七絕堂弟子。
因為此饒臉型與故韓太子相似,被人戲稱為韓太子大眾臉同款建模。
“裏麵敵情未明,是否派人從另一邊潛過去探查一番?”
典慶表情凝重而認真,雖沒聽懂主公在逼逼什麽,但還是積極得提出了自己的專業建議。
“不用了,我們馬上就暴露了,直接走過去聽一聽裏麵有什麽動靜。”
韓非伸手捉住從身旁飛過的蜜蜂,掐掉其翅膀扔掉。
八玲瓏之巽蜂,擅長飛針,身後背著的蜂箱是其用來進行情報刺探的工具。
操縱與控製蜂群,是他的拿手好戲。
這裏是城區鬧市,不是野花遍布的城郊,怎麽會有蜜蜂來此采蜜!
“真是的,就不能選個幹淨點的地方集合嗎?”
“你走到哪裏,哪裏便是光彩奪目的所在。”
剛從另一邊靠近,就聽到屋裏的熱鬧與喧囂。
這肯定是聽了離舞的報怨,巽蜂或者坎鼠在討好她。
“我討厭你們,又要去殺人。”
童聲的兌理剛完,就迎來了艮師的教,“殺手一如軍人,軍令如山。”
“我的蜜蜂已經找到了獵物的巢穴。”
韓經聽得津津有味,典慶聽得一臉懵懂,畢竟早就從主公這兒聽了,八玲瓏實則隻有一個人。
火光映照在窗影上的也隻有一個影子,但馬上他就聽到鄰五種聲音。
“聰明的獵物,不會隻有一個巢穴。”
“老婆子費了不少心力熬成的藥,你的蜜蜂不要讓我失望。”
“我的曲子早已備好,你真的能完成任務嗎?”
韓經再次捉住從旁振翅而過的三隻蜜蜂,捏在手裏,看向側麵夜色裏渾然不覺有蜜蜂飛過的七絕堂便當弟子。
裏麵仍有聲音傳出,但韓經已經開始招呼典慶後撤了。
溜了溜了,不僅是阿卡姆出來的大佬,還是出色的聲優,惹不起,惹不起。
剛徒埋伏圈站定,就見有人翻窗而出,堵住了想要逃走的偷聽者。
一刀封喉,有如殺雞,滿臉驚恐的“便當”弟子就此謝幕。
而朦朧的月色下,凶手與韓經等人終於對上眼了。
“嗬,一連丟了四隻蜜蜂,你當我還沒察覺嗎!”
韓經若無其事得將指尖夾著的蜜蜂彈飛,就要揮手示意。
萬箭齊發!
“嘚嘚嘚……”
馬蹄聲與火把匯成的長龍朝著這裏而來,韓經一皺眉,還是選擇強殺此人。
“是將軍府親衛,直奔此處而來,我們最好避一避。”
箭雨過後,八玲瓏躲入的破房子到處都是箭孔,有著搖搖欲墜之福
但韓經可不會就此認為對方已經被成功射殺了,因為裏麵不斷有蜜蜂往外飛,並且繞一圈就飛回,有意得避開韓經等饒攻擊範圍,明顯是有人操縱的。
可惜沒有充裕的時間來完成這次狩獵。
不良人這身打扮,不好與姬無夜的人照麵,還是先行離開的好。
不提正在遠處用千裏鏡監視將軍府親衛行動的韓經,尋來侍候政哥的李斯正在應對著王上的問詢。
“李斯,你對韓經此人如何評斷?”
韓非李斯師出同門,嬴政當然想聽聽李斯的看法,這不僅是多方麵了解韓非,其實也是在考驗李斯。
如果李斯貶低韓非,那就明器量狹,難堪大用。
如果一味誇耀,意味著才能不如遠甚,將來在政哥這裏,最多隻能成韓非佐貳。
這點機鋒倒是難不倒未來的一代名相李大人。
隻是在聽完李斯對韓非的評價後,嬴政突然拋出了這們一個問題。
“當得起他不學有術的名號。”
李斯稍一斟酌,給出了這樣的論斷。
“應該,韓國朝野對此饒評價正好恰如其分。”
“還有呢?”
嬴政的聲音聽不出悲喜起伏,似乎還想聽到更多關於韓經的消息,隻是沒有點出具體是哪一方麵。
李斯素以擅長觀人察人自得,這次卻未能從政哥古井無波的表情裏得出什麽來。
額頭不由得沁出汗來,“他與呂相聯係頗深,似乎是此次計劃中重要的一環,來新鄭前,呂相還有密信轉呈於他。”
“隻是學生一時沒有理順他與呂相之間真正的聯係,這才沒有立即向公子言明。”
“哼,如果你一味隱瞞,也就不用繼續待在這裏了。”
聽著政哥貌似發怒的聲音,李斯知道,這回賭對了,猜出了王上真正的用意。
丟掉的印象分,隻能用今後的勤勉來彌補了。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政哥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語音雖輕,李斯卻如遭重擊,將腦袋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