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打牌
人在無聊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啃指甲,發獃,唱歌這些都是小事,像姬如雪這種沒有撲克牌的條件,卻創作了撲克牌的列子來說,全是因為無聊這一情緒影響了她。
有了春香和巧月的幫忙,她的簡易撲克牌很快就完成了,製作的途中她就一直在跟這兩人講著怎麼玩,雖然巧月和春香聽的懵懂,但是姬如雪認為,實戰起來后這兩人就會了。
他們一開始玩的是爭上游,結果春香和巧月玩的一塌糊塗,表示不能理解這個規則,姬如雪不厭其煩的給她們解釋著,到了最後,她自己也解釋的煩,索性三個人玩起了最簡單的撲克接龍。
規則很簡單,在中間放的兩張牌中,如果你手中有那兩張牌相鄰的牌的就可以快速壓上去吃牌,有時候有條件允許壓很多張牌。
一開始春香和巧月還有些不順手,但是玩過幾輪后,他們也是越玩越順手,畢竟這個比起爭上游來簡單太多了。
三人玩的不亦樂乎,姬如雪也終於不覺得無聊了,而是根本察覺不到時間的飛逝。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的時候,春香去放風期間,看見了宋沁等人朝這邊走來,姬如雪連忙和巧月一起將撲克收起來,然後藏在了前院花叢中。
等到他們看見宋沁等人進入前慶殿的時候,才發現來的人不止宋沁一個,還有端木薇。
端木薇見了她,連忙跑過來,伸手就要給她擦汗的時候,卻被宋沁給叫住了。
「雲昭儀,皇後娘娘可是說,誰也不準靠近如貴人。」似笑非笑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警告,讓端木薇的動作一頓,停在了大殿的台階下。
姬如雪瞥了一眼得意的宋沁,目光落在端木薇身上,挑眉笑道:「我沒事。」
端木薇見此,輕輕嘆氣,「等時間過來,便來我這裡用午膳吧。」
姬如雪點點頭,開始點菜道:「有紅燒鯉魚嗎?」
「你愛吃魚嗎?」端木薇驚訝道。
「雖然不是特別愛吃……對!我這陣子特別愛吃魚。」姬如雪咬牙切齒的說道,簡直把那些鯉魚都當成了冷映寒。
「哼,這麼愛吃魚,所以才惹得一身腥。」宋沁怒刷存在感,不屑的嘲諷。
端木薇不悅的回頭看她,語氣清冷道:「宋嬪,本宮在和如貴人談話,你插什麼嘴?」
宋沁氣怒,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畢竟端木薇可是昭儀,大了她不知道多少個等級,縱使她身後有何德妃撐著,也沒法明目張胆的反駁端木薇。
「還不快退下!」端木薇不悅道。
宋沁冷哼一聲,氣怒的甩袖離開。
姬如雪幸災樂禍的看著宋沁一臉怒氣,端木薇見了,無奈道:「也不知道宋嬪怎麼想的,竟然一直針對你,這時候剛入後宮就惹這麼大的麻煩,看來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這話可能就不對了,人家可是有何德妃撐著呢。」姬如雪挑眉道。
「可是你身後也有姬貴妃娘娘,犯了錯依舊會被罰。」端木薇認真道。
姬如雪眼角輕抽:「那句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認為是我犯了錯。」
端木薇連忙解釋道:「我知道,我剛才只是舉個列子。」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各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兩個人此時就像孩子一樣毫無戒心的笑著,彩蝶見此,卻是有些不忍的無聲嘆氣。
端木薇沒法陪她太久,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姬如雪又讓春香去確定了四周不會有人過來后,才去將放在花園裡的牌拿出來繼續。
到了時辰后,自然會有人來通知他們的。
姬如雪玩的十分歡快,完全沒去管時間還有多少。
也不知道,有人已經在殿門外盯了她良久。
冷映寒一下早朝後就聽說姬如雪被罰跪了,當下心情大好,又處理了一會正事後,才慢吞吞的來到前慶殿,打算看看姬如雪被罰跪的可憐模樣。
但是誰能告訴他,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麼?
跪在前慶殿前的女人此時正在一臉歡快的跟她的兩名丫鬟一起打牌?那是什麼牌?明明是硬紙吧,只不過硬紙他們也能玩?
冷映寒皺眉,表示深深的不解。
良久后,他問道身後的江友安說:「再說一遍,那女人被罰跪的理由是什麼?」
他一開始根本沒認真關注姬如雪被罰跪的原因,他的重點一直在姬如雪被罰跪這件事的結果上。
江友安當下又將事情說了一遍,冷映寒聽后,眉頭皺的更深起來了。
姬如雪竟然表示自己入了後宮,還對宮外的男子念念不忘,而那個人還是牧懷青?
呵,她倒是想得美!
冷映寒怒,當下也什麼都不管了,轉身朝裡面走去。
三個人聚在一起正聚精會神的打著牌,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冷映寒的靠近。
姬如雪此時正在盯著一張牌,只要輪到自己出牌后,她就可以通吃了!
春香出牌后,是巧月,巧月剛壓下牌,姬如雪就立馬興奮舉牌要壓下去,卻在抬眼時冷不丁的看見走過來的冷映寒。
姬如雪:「……」
嚇得她手裡的牌都掉了!
一張黑桃A落下,春香驚訝的大喊:「小主,你通吃了呀!」
你個蠢春香!還不回頭看看你後面有誰!
「通吃?」冷映寒似笑非笑的開口。
「是啊,通吃就是……奴婢參見皇上!」春香一開始還想跟那個詢問的聲音解釋,但是回頭的時候發現不對勁,連忙跪下行李。
一旁的巧月也是被嚇了一跳,跟著春香下跪行禮,心想這下完了完了。
姬如雪看著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冷映寒,嘴角輕抽,將手裡的牌收進袖子里,乖乖的低頭道:「參見皇上。」
冷映寒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地上的牌,暫時拋開疑問,朝姬如雪走去,春香和巧月各自識趣的推開。
姬如雪心說你們兩個叛徒!這時候就應該堅定的攔在我的前面啊混蛋!
冷映寒俯身,伸手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這種強硬的強迫姿態他似乎十分喜歡。
「聽說,你今天早上去跟皇后請安的時候,口出狂言啊。」
那叫什麼口出狂言!那叫做故意曲解!
姬如雪內心吐槽著,一邊回答:「我覺得傳到你那裡的版本一定很離譜,但是我一定要解釋!」
她純粹是不想憋屈,明明自己那句話的意思是反諷宋沁的。
冷映寒倒是第一次聽見姬如雪說想要解釋,一時覺得有趣,便給了她機會。
「你說來看看。」
「起因是我和師嬪在說牧將軍的事情,她好像挺奇怪我稱呼她哥哥為牧將軍,宋沁聽到后,她就嘲諷我說是因為進了後宮,所以把青梅竹馬給忘得乾淨了,我就反諷說她的意思難道入了後宮還要心心念念宮外的男人,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會被罰的,但是我還沒說完,她就率先跟皇后表示自己委屈冤枉了。」
姬如雪語氣幽幽的說著,對於自己第一次竟然栽在了宋沁手裡而表示懊惱。
冷映寒聽了后,饒有趣味的勾起了唇角。
「所以,你對牧將軍有什麼看法?」冷映寒開口語氣玩味的問道。
姬如雪覺得奇怪,冷映寒的這個關注點實在詭異,他不關注自己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倒是關注其她對於牧懷青的看法。
對於牧懷青她能有什麼看法?她就只見過對方一次而已,並沒有什麼深入的交談和了解,只是覺得,那應該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牧將軍,是個很好的人。」姬如雪無奈回答,「我實在不知道我稱呼他為牧將軍有什麼問題。」
冷映寒斜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問道:「想知道為什麼?」
「你知道?」姬如雪驚訝道。
冷映寒瞪她,嗤笑一聲后,一臉高射莫測的看著她:「你以前,可是一直叫他師兄的。」
師兄?姬如雪茫然的炸了眨眼,隨後想起來,牧懷青和冷映寒都是父親的學生,冷映寒好像是排老大,牧懷青排第二。
理應來說,她的確是叫牧懷青師兄。
可是……那都是原主的記憶和習慣她怎麼知道!
姬如雪鬱悶的垂下眼,悶悶說道:「就算是這樣,叫將軍也沒錯啊,他的確被封為將軍。」
冷映寒聽的挑眉,側頭看著她,覺得她對於牧懷青如此不在乎的態度,倒是讓他對她的不滿減少了許多。
牧懷青,這個人是他心中的一道結,一直橫在他和姬如梅之間。
「這是什麼?」冷映寒最終跳過了她被罰跪的話題,轉而問道地上的紙牌。
姬如雪覺得反正無聊,聽到冷映寒的詢問,順口給他解釋起來了。
冷映寒越聽越覺得奇怪,也覺得有趣,姬如雪覺得冷映寒的智商應該比春香和巧月兩個人要好的多,於是特地解釋了一遍爭上游的規則,成功引起了冷映寒的興趣。
於是她趁機提議道:「光說是理解不了的,皇上要不要來一盤試試?」
冷映寒精緻的眉眼微勾,沉思一會後,問道身後的侍衛:「天風,你可聽懂了?」
程天風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