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3章 你是縣委書記
郝五梅沒想到萬浩鵬居然會擋住她的去路,被他逼到這個份上,他難道還不能放過她嗎?
「讓開!」郝五梅冷著臉說道。
「請郝書記投完票再走,這可是你說的會議紀律,哪裡會沒散,人就離開的呢?」萬浩鵬寸步不讓地看著郝五梅說道。
「我要是不投這個票呢?」郝五梅一點也不示弱地說道。
「除非你不是志化縣的縣委書記,否則會議的紀律性,你這個縣委書記還是要帶頭遵守,這也是你之前就立下的規矩,難道你忘了嗎?」萬浩鵬臉色也極為難看,到了這一步,郝五梅也太任性,就她這樣,怎麼搞工作呢?
有一次在老百姓面前公開政府之間的矛盾就夠了,郝五梅現在還要在內部之中繼續造就這個內耗的氛圍,這是萬浩鵬最煩的事情,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當不當縣委書記,怕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讓開!」郝五梅雖然看到萬浩鵬臉色不對,還是極要面子,仍然強勢地說著。
「郝書記,還沒散會,請你遵過會議紀律!」萬浩鵬聲音提高了好幾度,整個會議室的人全都緊張極了,生怕這兩個人打了起來。
明朝諾趕緊給龔政洋丟了一個眼色,示意龔政洋上去拉開郝五梅,郝五梅其實也不敢真激怒萬浩鵬,否則她早動手推開萬浩鵬而離去的,她不敢推他,就證明她內心是害怕的。
只要給郝五梅一個台階下,她應該還是會坐下來投票的。
龔政洋一見明朝諾給他丟眼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趕緊奔向了郝五梅,一邊拉郝五梅回自己的位置,一邊說道:「郝書記,長魯知道您的一份心意就足夠了,您想如何投票也是您的一個態度,您說是不是這樣?」
郝五梅見龔政洋把自己拉回到了位置上,也沒再掙扎,畢竟真要火起來,萬浩鵬會不會動手,郝五梅不敢確定,因為宇江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萬浩鵬心情不可能好得起來。
郝五梅沒敢繼續再作死,還得強迫自己投了一票,當樂承希把投票的結果公布出來后,郝五梅才知道除了她,連龔政洋都投了停文長魯的職,她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真要她面前自己孤家寡人時,那種滋味極其不好受。
怎麼散的會,怎麼回的辦公室,郝五梅都彷彿失憶了一般,她覺是自己半分鐘都在志化縣呆不下去了,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嘲笑她一樣,她多想放聲大哭一場,可是她發現自己沒有眼淚。
郝五梅一直依賴的是男人,結果呢?在自己最最低谷時,甚至連自己的那個丈夫也不能靠一靠了,做人到做到了這個份上,她要多失敗就有多失敗。
郝五梅把自己鎖在了辦公室里,秘書嚇得半死,怎麼敲門,郝五梅都不應,她不得不給萬浩鵬打電話,萬浩鵬這個時候正在龔春霞辦公室里,關於請哪些記者,如何布置整個會場的事情,他都需要龔春霞來操辦,畢竟龔春霞有經驗,這些事情龔春霞來操辦比他更名正言順的。
接到郝五梅秘書的電話時,萬浩鵬驚了一下,趕緊帶著龔春霞一起趕到了郝五梅辦公室,可他們無論怎麼敲門,郝五梅就是不應。
「怎麼辦?」龔春霞看著萬浩鵬問道。
「你去找古詠龍拿鑰匙,我在這裡守著,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不要再驚動她。」萬浩鵬小聲地說道。
龔春霞一聽,趕緊找古詠龍拿鑰匙,秘書嚇得臉色都白了,萬浩鵬說了一句:「你去忙你的事去吧,這裡交給我。」
秘書如釋重負,趕緊溜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萬浩鵬沒有再敲門,但是他還很擔心郝五梅突然想不開的,真要再出什麼事,萬浩鵬會很內疚的,畢竟他在五龍縣就因為逼得太緊出了跳樓的事情,哪怕不是他的錯,對他影響都不好,萬浩鵬不擔心是假話。
好不容易等到了龔春霞,萬浩鵬接過鑰匙后說道:「春霞姐,你趕緊去忙你的事,後天的現場新聞全靠你了,我們一定不能有差錯,壓下志化縣負面的新聞就靠此一舉了。」
「可是,郝書記她,」龔春霞想說她是女人,來陪郝五梅更好。
「是我潑了她的面子,心結還得靠我來打開。」萬浩鵬小聲地說道。
龔春霞一聽有道理,沒再要求什麼,而是轉身離開了萬浩鵬。
萬浩鵬輕輕地打開了郝五梅的辦公室,辦公室一片黑暗,郝五梅沒有開燈,萬浩鵬小聲地叫了一聲:「姐,是我,別害怕。」說完,萬浩鵬把辦公室的開關按開了。
室內一片光明,沙發椅上郝五梅縮成一團,如只孤單的小貓一般無助、無奈。
萬浩鵬的心還是緊縮成一團,一邊朝著郝五梅走了過去,一邊又叫了一聲:「姐,」可郝五梅彷彿看不見萬浩鵬,也彷彿聽不見萬浩鵬在叫她一樣,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
萬浩鵬沒想到自己把郝五梅逼成這樣,他的心一下子軟成了水,直接走到了老闆椅邊上,把郝五梅從老闆椅里抱了起來,一邊走向了沙發,一邊說道:「姐,對不起,對不起。」
郝五梅如個木頭人似的,不言不語。
「姐,你要哭就哭出來吧。」萬浩鵬急了,又說道。
郝五梅被萬浩鵬放在了沙發上,他挨著她坐了下來,滿以為郝五梅會靠在他身上,結果在他伸手去摟她時,她卻彈跳起來,指著辦公室的門說道:「滾,滾出去!」
萬浩鵬當然不會滾出去,只要郝五梅能發火,也只要她能大哭一場,她就不會走絕路的。
「姐,你打我,罵我都行,我總是忽略了你只是一個女人,我習慣性地認定你是縣委書記,對不起,你罵吧,繼續罵吧。」萬浩鵬直直地看著郝五梅說道,他的眼裡滿滿的全是柔情,那可是郝五梅一直想看到的東西,卻在她心如死灰時,她竟然從這個男人眼裡看到了這一切,彷彿在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