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成俊錦的淚
直至整個視頻看完,以簡晴還是處在整個呆若木雞的狀態中。那一聲聲“艾倫”與“清城”的融合叫喚漸漸讓她想起了一些零星的記憶,這和她之前對淩清城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一樣的。
突然,她猛地衝上樓到淩清城的臥室,然後就翻箱倒櫃地開始找起來。她想找一個證明,是同一個人的證明。
“我這張臉就沒有讓你想起什麽人嗎?”
“淩清城,把你那虛偽的麵具給我摘了!”
“你有沒有把他當成什麽人?”
這些曾經聽過卻被她忽略了的話現在一句句地想了起來,以簡晴心裏很慌。難道說淩清城一直瞞著她,就像她一樣心裏有著難以啟齒的秘密?
臥室裏一片狼藉,以簡晴始終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她氣喘籲籲的坐在地板上,看著這一室的淩亂,口裏一直碎碎念,“艾倫艾倫艾倫……”
“……他為了你付出了太多……說不定你們不是現在才相識……”
當初葉前的話讓以簡晴感覺不解而現在似乎是有了些答案的苗頭,她想到了一個荒誕卻又有合理性的結論。不過她不想相信,於是起身去其他地方尋找,這整棟別墅都是他的,不可能連一張過去的照片也沒有!
可事實就是如此,自始至終以簡晴都是一無所獲。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視頻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一道晴天霹靂從腦中閃過,那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當年還是高中生的以簡晴來到了成俊彥的大學部,她安靜的像隻小白兔坐在休息椅上,揚著清麗的微笑,愛戀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場上一抹汗涔涔不斷追逐的帥氣身影。直到那顆焦點籃球從她頭頂飛過,她驚呼一聲忙抱住腦袋彎下腰。
成俊彥在一旁笑她的膽小。“簡晴,幫幫忙撿來。”
“哦。”以簡晴被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臉蛋紅紅的可愛得一幫男生在後麵揶揄成俊彥找了個乖順的小老婆。
成俊彥得意地哈哈大笑幾聲,瀟灑地一甩沾滿汗水的劉海,“那是!”
以簡晴捧著籃球回身時差點就撞上了一同來撿球的淩清城,她被嚇得後退了一步。淩清城一身汗水,氣喘籲籲,深不見底的雙眸盯著驚慌的她。看上他近距離的帥氣卻冰冷的臉龐,那濕漉的碎發淩亂地貼在他的臉側和頸項,有一絲妖嬈。於是初識的害羞讓以簡晴的臉蛋更紅如蘋果,她遞上籃球。
“艾倫哥哥,還你籃球。”
“謝謝,你知道我叫艾倫?”淩清城看著羞紅臉的她,沒有任何波瀾的心底泛起一層層淩亂的漣漪。
“嗯,俊彥經常提起你。”以簡晴對他笑笑,卻沒有察覺她的那抹明媚如陽光的笑容從此刻進了淩清城的心裏。
“艾倫,你還在磨蹭什麽呢?”
“就來!”淩清城回了一聲成俊彥,深深的望了眼以簡晴,轉過身。
籃球賽結束,以簡晴幫成俊彥擦著頭發,卻看見淩清城一個人收拾好東西後默默離開,一直獨來獨往的他讓她感到疑惑。“哎,俊彥,艾倫哥哥怎麽總是一個人?”
“誰說的!我和他關係很好啊!”成俊彥望了眼那個遠去的背影,事實上是他非要和淩清城交朋友的,因為他看不慣他的孤獨。
“感覺好可憐。”以簡晴有點遺憾,她對淩清城的感覺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很熟,但她覺得他心裏一定是缺少了一個太陽。
……
回憶到此為止,以簡晴驚呆,眼淚不知什麽時候已順著臉頰流下。當年的籃球少年,是清城?
手機突然響起,來電的是好久不聯係的蘇羽。以簡晴慌忙抹去眼淚,深呼吸了下接起電話。
“蘇羽?”
“叔叔已經知道你回家了,所以要我接你回家,你在哪兒?”
“……我不想回去。”
“叔叔說了,有重大的事要和你說不能不回來。”
以簡晴百思不解地皺起眉頭,“什麽重大的事?”
“我也不知道。”
以簡晴想不到再次見到成俊錦是在家裏,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以雪晴並不像以前那樣纏著他,而是無視的遠離,冷漠又陌生。
晚飯開始前,以簡晴借著出去買熟食的借口逃離了這次尷尬的見麵,成俊錦光明正大的直視讓她一直如坐針氈。還有雪晴憤恨的眼神,那種恨不得殺死她的妒忌讓她感到厭惡。
然而當以簡晴故意延長時間回來時,成俊錦卻在離別墅不遠的電話亭等待著她。以簡晴進退兩難,就這樣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成俊錦眼裏的痛苦與掙紮讓她很難受,隻是他的感情她真的受不起。
成俊錦朝她走過來拉起她的手就跑,以簡晴沒有反抗,或者是時候說清楚了。
一條幽暗的小巷,陰森森的吹著寒氣,巷口昏黃的路燈無精打采地發出微弱的光線。路燈下,以簡晴看見成俊錦眼裏昌盛的怒火,帶著怨恨和難過。
“以簡晴,我愛了你整整一個少年時代,捫心自問愛的絕不比成俊彥少,為什麽你眼裏看到的從來都是他?即使他死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忠貞不渝始終如一。我連一個死人也比不過,憑什麽!”
聽著他一連串不公平的怒吼,以簡晴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之前對他的愧疚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她知道他傷心難過想要質問,但是他說得太過火了,觸碰了她的底線。
以簡晴冷冷地對他低吼:“不準你侮辱俊彥,他是你大哥是我的未婚夫,是已經逝去的人。”
“侮辱?”成俊錦諷刺地大笑,“他都已經死了難道還會起來罵我嗎?我真的太妒忌他了,他能給你的我也能你,而你隻當我是一個傾訴者,為了他我當了你二十多年的傾訴者,聽你們如何恩愛幸福。我要的是你不是屬於成俊彥的你。”
“可我不愛你!”以簡晴對他大喊,忽視掉他眼裏的痛心。“我努力試過,可我就是沒有那種感覺,你和俊彥不一樣,我沒有辦法愛你!”
“你口口聲聲說愛著成俊彥,但是你現在到底在和誰在一起!”成俊錦火紅了雙眼,那種嫉妒深不見底。
以簡晴一愣,頓時啞口無言,“……我求你放棄我,俊錦。”
“我做不到,我等了這麽多年這個結果我不接受!”
成俊錦忽然用力把她摁到牆角,還沒等以簡晴從撞擊的疼痛中反應過來雙唇便被他狠狠封上,被他鉗製的身體動彈不得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他的吻粗暴強烈,以簡晴能感受到的便是他深深的恨。
突然,一絲鹹鹹的味道沁入唇瓣,她驚呆。這是……他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