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御審
可就算是吳捕頭認錯了，木清也沒想過要放過他。
這世間，最讓百姓深惡痛絕的就是酷吏，吳捕頭這樣的人，仗著自己的家世，橫行霸道，四處勒索搶奪，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被人原諒。
皇后態度堅決，這讓吳捕頭的父親還有堂哥很是難做，雖然覺得皇後有些小題大做，但上官霆的脾氣二人最清楚，所以都不敢啃聲。
但明顯的心裏面不服，這樣的不服很快就體現在了臉上。
「二位吳大人不想說點什麼嗎？」
吳青山跟吳海年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年長的吳青山開口了。
「犬子的確有錯，按律該罰，可究其根源，這事也不能全怪他！」
「哦？」
木清挑了挑眉，等著聽下文。
「其實，這件事的根源，是皇上下令，讓應天府追查私自議論宮廷，詆毀皇后謠言的始作俑者，犬子乃應天府的捕頭，抓嫌疑人，本就是他的職責！所以老臣以為，犬子雖然有錯，但多數還是職責所在！」
木清點頭，然後好笑的看了上官霆一眼。
「你的意思，這錯的不是這位吳捕頭，而是皇上，甚至於本宮了？」
吳青山愣了一下，趕緊跪在地上。
「皇後娘娘這麼說可就冤枉老臣了，老臣可沒有說皇後娘娘半個字的不是啊！」
木清冷哼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的確沒有說明什麼，可意思不是都是明擺得嗎？你將皇上說的好比昏君，把本宮說的好比妲己，就差說本宮禍亂後宮了！所以吳大人，您還想怎麼說明？」
吳青山臉色慘白，張口還要爭辯，木清怎麼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還是吳大人覺得，京城中的傳言都是真的？然後你們就默許這些傳言繼續散播，說本宮善妒，說本宮迷惑皇上，淫、亂後宮？」
吳青山悄悄地看了坐著的上官霆一眼，心裏面還在思量著該怎麼幫吳捕頭開脫，可木清豈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既然吳大人也覺得，這件事錯的是本宮跟皇上，那麼本宮覺得，為了公平起見，這件事就不能在這裡解決了！府尹大人何在？」
「微……微臣在！」
「勞煩府尹大人準備一下，今日之事，本宮跟皇上要親自御審此案，公堂就設在這大牢門口，本宮要當著京城百姓的面，公審此案！」
應天府尹哆嗦了一下，本想聽聽皇帝的意見，可皇帝不開口，他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是，微臣遵皇後娘娘懿旨！」
吳青山蹙眉，這件事似乎鬧得更大了，這並不是他希望的。
可如今騎虎難下，想要抽身也根本不可能了。
折騰了一夜，木清跟上官霆都沒有休息，一大早就讓衙役敲響了升堂的大鼓。
而且應天府尹已經讓衙役一大早就走街串巷的通知，說今早皇帝要御審應天府大牢里的犯人，這下子京城便轟動了。
等木清跟上官霆現身的時候，外面早已經人滿為患了。
「這就是咱們的皇後娘娘？」
「是啊！長的可真漂亮啊！怪不得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的，我若是娶了這麼漂亮的娘子，我也得把她寵上天不可！」
百姓們，都驚艷於皇後娘娘的美貌，各種議論的聲音紛至沓來。
木清現在穿著一身宮裝，雍容華貴之下，是母儀天下的威嚴，讓人看了就會畏懼幾分，所以聽見有人議論，木清就朝著議論的人群看了一眼。
「我說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沒見皇后朝咱們這邊看過來了嗎？」
「不就是說了幾句，有這麼嚴重嗎？」
「不嚴重？不嚴重，這牢里關的人都是啥？你以為皇上皇後為什麼要御審他們，這是要殺雞儆猴你知不知道？」
聽見這話，剛才說話的人縮了縮脖子，悄悄地藏在別人的身後，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除了百姓之外，上官霆還讓文武百官前來聽審，所以場面異常的宏大。
「帶人犯！」
皇帝話落，雷毅便高升喊了出去，很快就有黑衣衛將牢里的犯人帶了出來。
一共十個人，其中就有關在木清隔壁牢房裡的老人家。
大概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老人家被嚇得瑟瑟發抖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上面一眼。
而另外的幾個人，也跟這位老人家一樣，哪裡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早就被嚇得魂不附體了。
「讓下面跪著的人都說說，他們犯了何罪？」
上官霆開口，衙役就帶了跪在前面的幾個人過來。
「皇上問你們話呢？還不快如實招來？」
這幾個都是普通百姓，哪裡見過皇帝，早就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木清見狀，直接從座位上起身，然後走到了他們的近前。
「不必害怕，有皇上在，會為你們做主的！」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卻還是不開口，這讓木清皺起了眉頭。
衙役見狀，上前踢了面前的人幾腳。
「皇後娘娘問話呢，還不快說？」
木清蹙眉，對於衙役的行為有些不高興，所以個雷毅使了個眼色，雷毅便將幾個衙役給驅逐到了一旁。
對於木清的行為，看在幾個犯人的眼中，卻是有些惺惺作態了，而且這些日子被關在牢里，天天都要受盡折磨不說，還要被吳捕頭敲詐，索性有人就豁出去了。
「你就別裝了，什麼皇后，我看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這膽大的人犯吼了這麼一句，場面立馬凝結了，剛才還議論紛紛的人群，立馬噤聲了。
本以為皇後會大發雷霆，這個人犯恐怕小命不保，不成想，木清沒有惱，也沒有怒，而是直接蹲下將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方才不過是仗著膽子吼了一句，結果被木清這麼對待之後，人犯反而懵了。
「你說本宮是妖女，本宮倒是想聽聽，本宮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了，會讓你如此認為？」
人犯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很快，看著木清的目光里便滿是仇恨。
「這還用說嗎？要不是你這個妖女，我們也不會被抓進牢里，被這些酷吏打罵，還要遭受他們的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