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奈何人是劇中人（下）
“……”
曲若蘭頓時語塞。
猶豫良久，他還是決定開口，吞吞吐吐地：“時候，我實在不好意思在別人麵前上廁所。
“所以在學校裏就憋尿，也不敢喝水，一直等到放學回家再上廁所。結果因此得過兩次結石。
“手術之後，家人決定讓我公開性別，再也不用女裝了。”
“哇，你怎麽這麽可憐啊？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忍，趁機去女廁所占便宜！”
牧雲歎道：“真羨慕你呀，從就在女孩子堆裏長大，而且看起來你也是個富家公子吧，感覺跟賈寶玉似的，真是令人羨慕！”
“沒什麽好羨慕的，賈寶玉是家中之寶，我跟他可不一樣。我的家人對我要求非常嚴格，從到大，我練戲時挨棍子的次數，比吃飯的次數都多！”
曲若蘭苦笑了一下，接著又：“尤其是我爺爺，他常慣子如殺子，世界是很殘忍的，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孩子就對你心慈手軟……起來，牧雲你是跟爺爺一起生活的吧？”
“嗯，是的，”牧雲點了點頭，“而且我家老頭子脾氣也不怎麽好，又怪又固執。”
“別這麽，他隻是對你要求嚴格而已。”曲若蘭笑笑。
“你知道嗎，我的這個名字‘若蘭’，便是我爺爺起的，他就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像梅蘭芳那樣的戲劇大師。”
“聽大佬你的頭頭是道的，對你的人生經曆，我真的感到很羨慕也很佩服……”牧雲眨巴著眼睛。
隨即他話鋒一轉：“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我這些呢？”
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
人家不僅長著一副絕世容顏，身上的衣裝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家裏非富即貴，整個人都氣質非凡，就跟古代的時候貴族子弟似。
而且還是是什麽梨園世家，又是表演又是京劇的，聽上去就高雅得不行。
一句話，曲若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整個人都像是從畫卷裏走出來的。
一點都不真實，優秀得簡直不像話。
但這樣一個優秀非凡的人，卻忽然跟自己談起了心。
兩人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副在稱兄道弟、煮酒論英雄的樣子。
憑什麽啊？
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讓大佬以為自己是劉備一樣的人物呢？
明明自己其實是一個連阿鬥都比不上的市民啊！
“跟優秀的後輩聊聊人生聊聊夢想什麽的，向來不都是前輩們最喜歡做的事嗎。”曲若蘭微笑著。
牧雲聽了，心裏更覺得惶恐。
“所以，我就是想問一下，為什麽你們個個都我很優秀。因為實在是弄得我很好奇，”牧雲，“我很厲害嗎，還是很有名？能不能舉個例子，我到底是氪星之子還是哈利波特啊？”
“哦，我明白了，我忘了你是今才剛知道自己是半妖的事情，所以對於半妖界的很多事情你都還不懂。那麽我簡單地跟你明一下把。”曲若蘭，“首先，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妖怪，人們在和它們對抗的漫長過程中，把這些妖怪大致分門別類，根據它們的能力和危險程度，給妖怪的種類劃分了S、A、B、、D五個等級。然後每個半妖，便對應著一種妖怪的形態。”
“那你是什麽妖怪？”牧雲問。
“我的妖種是‘無相’，”曲若蘭回答，“一種B級的妖怪，能力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把自己變成其他人的樣子，不僅是樣貌、身材，包括指紋都能變得一樣。”
“這能力好厲害！”牧雲驚歎道，“那豈不是什麽指紋鎖、人臉識別，對你來統統都沒用嗎？”
“是的，所以雖然被劃分進B級裏麵，但是這種萬中無一的特殊技能，對於潛伏這樣的任務來，是絕對的優勢。”曲若蘭點點頭，“而且，我是一個‘無相’中的一種變異個體，除了種族能力之外，我還生帶有一個被動技能——不論是誰，見到我的第一眼，都會看見他當時最想見、或者最害怕見到的一個人。”
聽到這裏，牧雲恍然大悟，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在見到曲若蘭的第一眼會認錯人了，因為自己當時腦子裏想的就是紫霞仙子！
而張安安在見到曲若蘭的時候，會脫口而出冰冰的名字，估計他當時心裏想著的人或許是哪一個冰冰吧！
“你這個被動技能，真的很危險啊……”牧雲心有餘悸地，同時在想，要是你的男朋友……哦不，是女朋友在見到你的時候喊錯名字，豈不是尷尬到死？
“到這裏你也許就明白了，種族等級不一定完全等同於危險性，尤其是半妖，因為大家都有一半是人類的血肉，更多還是要看後努力和技巧的鍛煉了。”曲若蘭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果汁。
“但是，隻有一個級別例外，那便是S級。被劃分為S級的種族，在任何文明的故事傳裏麵，都是最頂端的存在，譬如龍族！”
“所有S級種族的個體，生下來就注定不凡、注定要成為最耀眼的存在。”
“——而牧雲你，正是一個S級的半妖！”
完，曲若蘭神情認真地看著牧雲。
“這……這麽厲害？”牧雲有點緊張，發現自己的手心正在微微發汗，“所以我到底是什麽妖怪？”
“麒麟。”
這短短的兩個字，卻宛如在牧雲的腦海裏砸下了一顆原子彈，轟地一聲，牧雲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心髒也在像戰鼓般地瘋狂跳動。
麒麟，仙俠、玄幻影視作品中最著名的上古神獸之一。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種驚地泣鬼神的大妖怪！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很厲害，現在的心情很激動？”曲若蘭笑眯眯地看著牧雲。
“怎麽呢，激動當然是激動的，但我的心裏更多的，其實是一種誠惶誠恐的感覺。”牧雲如實地回答。
“什麽意思？”曲若蘭微微一怔。
“總之，先感謝你跟我了這麽多啦！而且我也很羨慕很佩服你的人生經曆。不管你把我當後輩或者當競爭對手都好，看得出來大佬你是真的很瞧得起我！”牧雲。
“可是，在你們一個個跳出來我很優秀很牛逼之前，我過的一直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生。仔細想想，你們也沒有拿出證據證明我是半妖吧，萬一你們認錯人了呢？萬一我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呢？”
曲若蘭靜靜地聽完，隻是看著牧雲，沒有話。
“對不起，話有點語無倫次的……”牧雲感覺嘴巴有點幹幹的，慌忙解釋，“是因為我的心情確實有點亂。你知道的，我也這個年紀了，早就中二畢業啦……”
“不，我明白了，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曲若蘭搖了搖頭打斷了牧雲，“我忘了你是剛剛才得知真相的，你本來就是因為想清靜一下才會半夜跑出來的吧——雖跑來網吧尋清靜也是夠奇怪的，可我卻不識趣地跑來打擾你了。”
牧雲被曲若蘭這番善解人意的話語，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搞明白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和狀態。
“那我不繼續煩擾你了，”曲若蘭繼續，“當然你有什麽想的，也可以跟我傾訴，雖然不完全算是過來人，但我畢竟是前輩。”
“你這未免也……太溫柔體貼了吧？”
牧雲感覺自己長這麽大以來，還是頭一回，被一個男人感動到。
“接下來就讓我們來好好地玩遊戲吧。”曲若蘭微笑著，一邊擺弄著鼠標。
“好，不過我再玩兩把就得走了。不然被老頭子發現，我就死定了。”
“嗯，到時我可保護不了你。”
“那看來你保護人的技術，跟玩遊戲一樣菜。”
“閉嘴，這把我想玩上路，還是繼續來中野聯動？”
“……你能去輔助不？”
“嗬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