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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暴亂

  想到這裏,寡人開始不可抑製的同情陸洺,實在是不曾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阿七遞給寡人一封密信。


  原來是這樣的。


  南國爭儲激烈,南王乃是南國先皇王貴妃之子,並非嫡出,卻又因自幼聰慧,甚的先皇喜愛。


  有一天,南王大病,貴妃日日掩麵哭泣,在太醫都說束手無策的時候,貴妃依舊不死心,請了永安祭司幫忙,並配以雪參吊命,至此,外界傳聞南王身體羸弱,但是,卻能力超凡,依舊穩坐南國江山。


  寡人自個兒猜著,應該是那些王室的齷齪事兒,南王小時候肯定是中劇毒了,勉強救回了一條命,壽命亦是不能同旁人相比,畢竟身體裏子裏都傷著呢!


  南王之所以推開陸洺的想法,寡人大概是猜著了,南王長了二十八歲,再加上自幼帶的隱患,他擔心自己時日不多,卻放心不下陸洺,於是他狠下心來,要陸洺嫁給自己的兒子,給陸洺他此生都給不了的東西,斷了自己所有的念頭,同時,他也想將那南國半壁江山捧給陸洺,給她這世界所有的容華。


  她誤會,她拒絕,她痛,他卻更痛。


  “你明白了吧!”阿七冷冷道。


  寡人沉默了片刻,沉重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方才不說。”寡人問。


  “有些事,要陸洺自己去發現,更好。”阿七說完就轉身離開。


  寡人看著他,直至那一身黑衣不見,長長歎了一口氣。


  阿七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知道寡人會去告訴陸洺,而南王的事,陸洺自己去找到真相更好。


  又一個三日之後,阿七堅持啟程。


  各位看官懂的,祭司大人眼一冷,寡人就弱了。


  問過沈大白臉,他也沒什麽意見,於是我們就動身了。


  這一站是厲州。


  沈大白臉的傷在三日時間就已大好,這個還真是不得不提的一件奇事。


  寡人都要膜拜死阿七了。


  不管是滄州還是陳州,都是一片升榮景象,而厲州,竟是哀聲載道,民不聊生。


  遍地的荒蕪,民眾都奄奄一息躺在大路之上,寡人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在永安還有的州,會是這一番景象。


  阿七看著窗外,並不曾有太多情緒,簡要說明:“厲州處遼河下遊,我記得,你撥款了。”


  寡人幾乎是要火冒三丈了:“撥款了還是這般田地?不知是被誰中飽私囊了吧!一定要查。”


  其實寡人對貪官也有一定容忍性,不是貪得太牛掰了,太陰損了,我還是很仁慈的。


  但是你貪也得看情況吧!一個州人命啊!

  身側的沈大白臉柔聲接著阿七的話,收斂了幾分玩世不恭,認真道:“水患引起的瘧疾也是猖狂,治本不治根。”


  寡人記得奉管厲州的巡府張青天還真的在百姓眼中是個青天,多次為厲州災情上書,太守也是難得的好官,隻是,萬萬不曾想到,厲州會是這樣一番慘狀。


  寡人板起臉,肅然道:“瘧疾,寡人親自來治,水患,待寡人視察之後製定方案,立刻從周圍的州郡調派人手。”


  阿七表示讚同的點頭,並喚來小喬子去宣布。


  忽的聽到一聲哭泣聲和嘈雜聲,寡人輕輕挑了挑眉,掀開簾子,扮成家丁的二十來個護衛正在阻攔。


  “公子……這……”護衛統領躊躇的請示。


  寡人擺了擺手: “不要傷人。”


  一群難民大有不要命的架勢朝著馬車湧來,寡人絕對是不會想到,還未進城就發生這種景象了。


  整個個厲州城郊,猶如魔怔,毫無生氣,而能動的,都將寡人的馬車圍住了。


  “大家稍安勿躁,請同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寡人開口問道。


  居然每一個人回答,安靜了一秒鍾,又開始沸騰起來。


  我次奧,就這樣被無視了。


  好歹寡人現在也是一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小白臉啊!妹紙們饑渴了是可以看看寡人的,何必如此呢?


  雖說,本該擒賊先擒王,隻是這群人,居然是毫無章法,毫無頭領的衝,似乎就隻是想掀了寡人的愛車。


  寡人弱弱的求救似的看向阿七。


  阿七飛身一閃,長劍呼嘯一聲,刀落,血濺。


  寡人驚愣的捂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想到阿七會這麽做。


  阿七的長劍滴著血,麵無表情對眾人道:“竄動者有如此人。”


  寡人驚異的看著阿七,好像不認識一般,我一直以為阿七隻是麵冷心熱,卻想到,阿七的心,也是那樣狠。


  瞬間就真沒了聲音,但,卻從來不是寡人想要的結果。


  阿七輕輕用手絹擦拭劍上的血,頭也不抬道:“最後處理好你的事,有意見,回頭再算。”


  寡人強製性的使自己鎮靜下來,開口道:“各位,方才事出緊急, 各位若有難處同我們說就是,我們定當幫助解決。”


  “呸。”


  鴉雀無聲的人群,這一聲格外刺耳。


  寡人挑了挑眉:“你不相信我?”


  那男子揚起頭氣勢洶洶道:“有種把我們都殺了,反正我們也不想活了,大水來了,什麽都沒有了,又來了一場瘧疾……”


  “我可以救你們的瘧疾。”寡人的語氣充滿著真摯。


  “你?”男子有些不信,鄙視的看了一眼寡人,“就你這毛頭小子,如今,即便我們不是病死就是餓死了,凡是患了病的都要趕出城,自生自滅,我們有些人都是舍不得親人,自己出來,總之,都是死,我們隻要錢,有錢說不定我媳婦兒就好了。”


  寡人不想和他多說,直接下車。


  “帶我去看傷者。”


  寡人知道厲州巡府為人,若不是迫不得已,顧全大局,恐怕也不會出此下策。


  寡人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對護衛吩咐道:“妥善葬了死者,另,重金撫慰其家屬。”


  “不必了。”男子冷冷打斷。


  看得出,如今這男子才是主宰,方才打的就是人海戰術,聽到寡人說不傷人,才更加有恃無恐。


  “為何?”寡人問。


  “他家人都死了,就剩他一個。”說著,男子拉起死者的衣服,渾身上下,竟無一處是好,男子道,“患上瘧疾,本就無幾天好活,他如今過來,恐怕早就決定死了。”


  寡人聽得是一陣心悸。


  若是寡人不曾過來,瘧疾治不好,這些人死了,看似就沒事了,卻影響了永安上下的民心。


  災難可破,民心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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