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男人心,海底針
肥胖子太守這才放下心來,一字一句道:“南王殿下。”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他無情將她推開,卻是肯放下天下來尋她。
若不是捧在心間過於沉重,又怎會這般捧也不是,放也不是。
寡人聽到這個結果,很滿意,點了點頭道:“這幾天,你還是太守,等朝廷上詔書下來了,並會有人接替你的。”
此時的肥胖子太守滿身都被汗水浸濕,認命的叩首:“謝王上不殺之恩。”
如此說來,南王隻是因為陸洺身份特殊,所以才未告知寡人大張旗鼓來尋,並不威脅到我永安利益。
但李剛此人,蠻橫專斷,貪汙受賄,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留在此位,這次他能為南王辦事,保不準還有下次。
寡人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和沈大白臉離開。
忙和了大半個個晚上,終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晨,正準備去看看阿七的情況,小喬子卻告訴寡人有人求見。
關於那人,寡人也是猜得有個八九不離十了,偷偷讓小喬子看了看陸洺在不在。
許是寡人運氣好,恰好陸洺出去了。
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請。”
南王今年四十又八,縱他一世英雄,卻也是逃不過歲月的滄桑,兩鬢處早已泛滿了霜花。
唯有那雙眼,依舊充滿著君王的霸氣,沉鬱得深不可測。
正是這個人,十二年前救了陸洺,讓陸洺追溯了一生,愛了一生,也痛了一生。
“尚未想到,永安王也來了。”南王不緩不慢道,悠閑的坐在寡人的椅子上。
寡人有些困,真的,早點起來隻是放心不下我的阿七大美人兒。
寡人揉了揉眼,睡眼惺忪道:“初次見麵,久仰久仰。”
寡人對南王的到來並不驚奇,不是因為別的,隻是昨晚那麽大的動靜,若是南王親自來了陳州,斷是沒有不知曉之理。
“永安王見過洺兒了?”南王問,看寡人的眼神並無輕視之意,就像麵對多年摯友一般。
“南王既已知曉,何必再問。”寡人這一番話說得很是耐人尋味。
南王的眼眸中漫出一絲難以言明的傷痛:“還請永安王告知洺兒下落。”
寡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很明顯的盡落南王眼中。
寡人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道:“既然在意她,何必又那麽狠心將她推開,送給你兒子,你真做的出來,你給的以為最好的,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南王靜謐片刻,沉重的開口道:“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對她。”寡人克製不住的提高的聲音。
這次,並非出於利益,而是同為女子,發自內心的想要維護陸洺。
南王唇邊略帶笑意,卻盡顯淒涼,滿是無奈的搖頭。
“或許在南王眼中,寡人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不願對寡人多說,如此,寡人也不會告訴南王陸洺的下落。”寡人盯著南王,一字一句,堅定道。
南王苦笑著搖了搖頭:“四國之中,誰都可以輕視,唯獨你,寡人輕視不得。”
“那你果斷說了並是,寡人定當替你好好分析分析。”寡人再次緊逼。
南王依舊是不為所動的樣子,他這個年齡,曆經滄桑,本因是心若磐石,一顆心卻不知不覺丟失在陸洺身上。
第一次見陸洺,覺得她很獨特,那樣炙熱,倔強,渴望的眼神竟送一個八歲的孩子眼中出現,他帶回了她。
當小小的她漸漸長大,她渾身是血的從一百個人中活下來,站在他的麵前,他卻是莫名的一陣心疼。
她慢慢長大,他生日,她光著身子躲進他的被窩,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他害怕自己那般醜陋的模樣,他就像是一個讓人惡心的老頭,愛上了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於是,他罰了她,大發脾氣。
她為他出征,不惜以男子身份,她武藝高超,崢嶸紅顏,巾幗不讓須眉,而他,已是日薄西山。
她竟是他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包袱,他隻想給她一個未來,安定的未來。
她卻逃了。
他是一個如山一般深沉的男子,多年身居帝王,早已養成了喜怒不露於形色,於是,他做了那麽多年來,唯一一件荒唐事,稱病不朝,太子監國,親自出來尋她。
他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他早已習慣,悲歡皆由自己承受。
寡人竟南王失神,再喚了一聲:“南王?”
南王抱歉一笑,翩翩有禮的,沒有一絲長輩架子道:“永安王才起,寡人並不耽擱,有空再來拜訪。”
說完,並是轉身離開。
“小喬子,你送送。”寡人吩咐。
像南王那樣成熟的男人,心裏沉澱了太多太多事。
陸洺是不幸的,無疑,卻也是幸運的。
寡人淺淺歎了一口氣,並走到阿七房間。
阿七斜靠在床前,墨色的發絲淩亂的垂下,衣襟微鬆,露出誘人的鎖骨,和胸前一片白嫩嫩的肌膚。
可是,偏生又捧著一本書,認真的讀。
寡人實在找不出任何詞匯來形容這幅場景。
寡人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一聲妖孽,卻還是衝著阿七一陣媚笑:“阿七啊,你有沒有好一點?”
阿七皺了皺眉,看也不看寡人:“誰讓你進來的?”
我次奧,這算什麽話?
他阿七的房間,沒他同意,寡人這個一國之君都不能進?
好吧,我忍。
誰讓他是祭司大人呢?寡人老大,寡人能不忍嗎?
寡人好像沒聽到一般,順勢摸了一把阿七的胸膛:“有沒有好一點啊!”
阿七白了寡人一眼:“爪子放幹淨一點。”
寡人有不幹淨嗎?沒有,寡人隻是看著太白了,試試手感而已,順便試試是真的還是偽劣產品。
現在宣布鑒定結果。
祭司大人真的是極品。
【眾看官一臉壞笑:王上應該接著看看祭司大人下麵那玩意兒的反省。】
【某王一陣羞澀:姑娘們的節操在哪裏。】
【眾看官:王上別裝了,你正偷著樂呢!】
“阿七~”寡人委屈的叫了一生。
阿七這才擱下書,冷冷抬眸看了寡人一眼:“我沒事,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阿七現在好像有生氣。
寡人惹他了嗎?寡人什麽時候惹過他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果然,男人心,海底針。
祭司心,海底沙,更難猜測。
頭疼,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