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顧修辭,顧淡定
因是要接待來賓,美人玉濡詩很識趣的退下了。
我糊塗事做過很多,或許,唯一英明的事情就是昨天並交代了帥哥去迎接薑萊國三皇子的到來。
“參見永安王上,顧修辭代我皇向永安王問好,願永安昌盛繁榮,千秋萬代。”男子不過是行了一個半禮,言辭間卻是滴水不漏。
又是一個美人啊!
寡人不僅心中暗歎。
他和阿七的冷不一樣,也不同於沈大白臉的風騷,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溫柔,卻透著淡淡的疏離。
猶是一身白色錦袍,襯得他愈加清塵,如此人中龍鳳,薑萊王怎麽會舍得讓他來做質子。
“三王子不必多禮,自便。”
聽到帥哥冰冷的聲音,寡人這才回過神來,居然走神了!
還好帥哥體貼!
阿七冷,才是真的冷。
寡人總算心理平衡了,原來,帥哥阿七是對所有人都冷。
寡人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三王子不必多禮,如祭司大人所言便是。”
原以為,寡人給他如此禮遇,怎麽著他作為一個質子也應該是受寵若驚的啊!
可是,他很淡定。
是的,非常淡定。
隻是唇邊浮現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寡人是第一次見這種人,偏生又是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沈大白臉悄悄靠近寡人,拉了拉寡人的衣袖:“誒,女王,那個白馬王子不簡單。”
寡人眸光一轉,沈大白臉真是的,如此場合還要彰顯寡人和他私交好,這麽放縱。
寡人和他很熟嗎?
咳咳……不熟,不熟,真的不熟。
於是,寡人白了沈大白臉一眼,故作矜持的拍了拍衣袖,用眼神告訴他,注意形象,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失了寡人一國之君的風度。
沈大白臉,他居然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寡人。
咳咳……淡定,淡定,寡人要忍。
“大祭司,已別數年,祭司風姿不減當年。”淡定王子是對帥哥阿七說的,卻一臉曖昧的看著寡人和沈大白臉,和著他是誤會了?
寡人是比竇娥還要冤啊!寡人和沈大白臉之間,是純得比白紙還要白,連小時候過家家牽手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的清。
帥哥阿七微微揚了揚唇,明顯是不想笑的樣子,可該死的還是那麽自然:“你也一樣。”
寡人這才意識到無視他們太久了。
等等……什麽?多年不見?我家阿七什麽時候認識這麽一個淡定美人的?
寡人訕訕的一笑,算了,問了阿七也不會說。
同時,寡人也汗顏了,想得漂亮的美人是不是都不會謙虛的?怎麽恭維都恭維得那麽自然,最重要的是,阿七說了一句你也一樣。
寡人家的阿七,果然就是特別。
寡人向來是個好姑娘,更何況,是位淡定的白馬王子,寡人極其慷慨的道:“三王子定是累了。”寡人一看身邊的侍女,吩咐道,“賜若水居給三王子入住。”
上善若水。
原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念及他的身份尷尬,也隻能賜了他府邸這個名字。
顧修辭似乎對這個雅居的稱號十分滿意,這一笑,帶有幾分真誠之意。
寡人那個高興啊,興衝衝道:“可要寡人帶你出去瞧瞧?”
顧修辭果然對得起寡人稱之的淡定美人兒,還是一副極其淡定的樣子,輕輕搖頭道:“王上心意,修辭心領了。”
因他身份尷尬,稱臣到底有些不妥,遂是以修辭自稱。
被自己的親人送到別國作為質子,可仍能這般從容不迫,不卑不亢的能有幾人。
寡人是不是眼花了?阿七看著顧修辭的眼神居然帶有欽佩之意,寡人揉了揉漂亮的大眼睛,確實沒看錯啊!
寡人為什麽會那麽羨慕淡定王子呢?
可能是,因為,寡人總是玄乎乎的感覺,阿七不是特別願意看到我。
心理作祟,
應該是的。
於是,為表我永安心意,是朱姑姑送顧修辭出宮,去寡人賜的若水居。
本來,他應該是要住在宮裏的,你想啊,他是質子,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可是,寡人一根筋的不同意。
寡人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麽能讓他入住我的後宮。
那什麽,那什麽,若是他來了,寡人調戲妹紙多不方便啊!
萬一,薑萊國的人都說寡人好女色,寡人找誰哭去啊!
於是,寡人做了這個英明神武的決定,現在想想,寡人都是得意得不得了。
寡人見顧淡定走了,用眼神示意沈大白臉快滾,他滾了寡人才能和帥哥祭司有相處的機會嘛!
該死的,沈大白臉今天肯定是吃錯藥了,居然扭過頭去,無視寡人的暗示。
寡人一咬牙,算了,在沈大白臉麵前,寡人本就沒有什麽形象可言,寡人才不要錯過任何可以和阿七說話機會。
寡人燦爛的湊到阿七跟前,是不是漢紙都喜歡玉濡詩那樣含蓄的美人呢?於是乎,寡人故作羞澀的低下頭,怯懦道:“阿七七~”
寡人刻意將七拖得老長,宮裏的老嬤嬤說,那樣才更嬌媚,更有女人味。
這下,帥哥祭司肯定就能拜倒在寡人的石榴裙下了。
寡人美美的想著,再一抬頭,帥哥的身影已經走出殿外了。
沈大白臉捧著肚子笑噴了,學著寡人自以為動人的綿羊音道:“阿七七~”
寡人忍,和阿七說話要緊。
是誰說,漢紙都喜歡淑女來著,嗷嗷……沈大白臉,寡人氣得那個牙癢癢,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回頭再算賬。
貌似,剛剛寡人似乎真裝過頭了,各位看官,做作有木有?
終於趕上了阿七的步伐,寡人討好般的笑:“阿七,是寡人失禮了嗎,你都沒有和寡人道別。”
寡人無線委屈的模樣。
雖然寡人現在半真心半假意的楚楚可憐,阿七還是選擇無視了寡人,看也不看寡人一眼道:“是臣失禮了。”
這有做臣的感覺嗎?怎麽好像他是王,寡人巴巴的討好他?
罷了,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寡人一直覺得,現實就是殘酷的。
寡人眨巴眨巴眼睛,牽著阿七的衣袖:“可不可以帶寡人出宮?”
“朱姑姑同意就可以。”阿七的聲音慣性般的清冷,卻也是慣性般的好聽。
於是,我這全天下最可憐的王,眼睜睜的看著阿七出了宮門。
他說,我叫林淇。
林淇,林淇。
還是沒有阿七好聽。
寡人發誓,以後絕不改口,就叫阿七,報複他,報複他欺負寡人不能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