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男兒膝下有黃金
第408章 男兒膝下有黃金
「墨風,我們都冷靜冷靜好不好?」唐淺瑜在嚴墨風懷裡說。
「我沒有辦法冷靜,看到你這樣,我已經瘋掉了!」嚴墨風緊緊地將唐唐勒進懷裡,恨不得揉進身體里,那樣她就再不會離開他。
「我們都冷靜一下吧。」唐淺瑜難過地說。
原本堅定的心,在看到嚴墨風那深情的眸光時,她又動搖了。她多麼希望他們之間真的只是誤會,她多麼希望嚴墨風真的愛她。
可是,她說服不了自己啊!
一次一次又一次,如果愛,他怎麼會騙她?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告訴她和她一起商量一起面對呢?這是他們曾經約好的啊!
謊言彷彿一隻巨大的黑洞,吞噬著她所有的信念與堅定。她想到黎曼晴的流產被嚴墨風說成腿傷,想到他瘋狂地衝進黎曼晴家裡,想到他在病房裡與黎曼晴擁抱在一起,她怎能再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墨風,我們都冷靜一下,給對方一點時間,努力看清自己的心意,好嗎?」她顫抖著聲音說。
說這句話,要多少勇氣?
將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走過那麼多美好的男人從自己的懷裡推開,要多少勇氣?
撲通——
一聲異響,唐淺瑜震驚地瞪大眼睛,嚴墨風已經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她嚇了一跳,立即將他拉起來,她聲音陡然拔高:「嚴墨風,你做什麼?你快起來!」
她用力拉他,她情緒有些控制不住,她看到他這樣,多麼心痛啊!心痛得快要死掉了,這種心痛,一點也不亞於收到黎曼晴懷孕流產的簡訊。
她用力拉他,聲音顫抖,帶著懇求:「墨風,你起來,不管是什麼事,你起來說好不好?起來!你不要這樣,我難受,看著你這樣,我好難受,你起來!嗚嗚!」
唐淺瑜情緒失控,嚴墨風依然跪在地上,任她怎麼拉他都不起身。
她的力氣又怎能與他相比?他若是鐵了心不起來,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拿他沒有辦法。
唐淺瑜已經淚如雨下。
房間門口,褚銘看到這一幕,他大步往電梯方向走去,他真的應該離開一下,他不應該去擔心嚴墨風與小瑜之間的事。
一個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一旦在一個女人面前放下所有的姿態甚至是尊嚴,除了深愛,還能是什麼?
「嚴墨風,你起來。」唐淺瑜聲音哽咽,她仍然在拉他。
嚴墨風仰頭望著唐淺瑜,眸光深深地看她:「老婆,對不起!我錯了!」
「你起來!」
「對不起!」
「我說了我不怪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沒有做錯什麼!」
「你傷心了,就是我的錯!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你心情不好,你打我罵我,你罰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不要離開我,不要拋下我。我錯了,對不起!」
「你起來再說!你起來啊!」唐淺瑜情急地、用力地拉嚴墨風。
她不想打他罵他,她只是心疼他啊!
嚴墨風看緊唐淺瑜,搖頭:「唐唐,跟我回家!」
唐淺瑜拉嚴墨風:「你先起來!」
嚴墨風仰頭看著唐淺瑜,他脊背挺得很直,他不肯起來。
唐淺瑜嗚嗚地哭,她也在嚴墨風面前跪下,她拉他:「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很難過,我好難過。」
她捂著胸口的位置,那裡痛如刀絞。
他以前對她說過的話,每一句話她都記得。
他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做人一定要有底限,要有尊嚴。
曾經創業的時候,也曾磕磕碰碰,也曾被人羞辱,有一次,有人讓他跪下就可以和他簽約。那時候,他的公司正岌岌可危,拿到那個優質的項目,可以讓公司一飛衝天。可是他轉身就走了,並決定從此以後所有與那個人有關的項目,一律不做,他哪怕一輩子餓死窮死,也絕對不會踐踏自己的尊嚴。
後來,那個給了他生命的男人嚴景宏也有一次讓他下跪,爺爺去了書房,那個男人說,只要他下跪,他就承認他是嚴家的子孫並且支付母親的醫藥費。墨風挺直脊背轉身就離開嚴宅,後來還是爺爺去把他追回來的。
他說,男子漢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但是他沒有父親,所以,他二十七年的人生里,只跪過兩個人,一個是母親,一個是爺爺。他想,他這輩子就只會跪這兩個人了,因為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值得他跪。
但是,他現在跪在她面前!
嚴墨風將唐淺瑜擁緊懷裡:「老婆,跟我回家好不好?我錯了,我不是有意說謊騙你。我是怕你多想,怕你跟我一起內疚,所以才騙你說黎曼晴是腳傷。她不是腳傷流血,是因為搶回媽媽的懷錶流產,我不想你知道這件事情未來在她面前因為和我一起內疚而對她讓步,受她的氣。她沒有資格讓你受氣!」
唐淺瑜渾身猛地一僵。
嚴墨風接著說:「以後不會了,媽媽的懷錶,我已經還給她了,我和她徹底兩清了,從此以後,就是她站在我對面,我也不會再正眼看她,不管任何時候,我和她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唐唐,相信我!我只想我們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唐淺瑜忘了哭,一雙眸子里泛著晶亮的光,稍後,那陣光芒漸漸地黯淡下去。
謊言,是多麼可怕的存在,她又怎麼知道,嚴墨風此時此刻是不是一時衝動呢?她又怎麼知道,嚴墨風此刻對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呢?
她漸漸找回了理智,她用力地拉他起來:「墨風,你先起來,我們起來說!」
「老婆,跟我回家!」嚴墨風固執地不肯起來。
「墨風,我們都冷靜冷靜吧,你給我一點時間,也給自己一點時間,我們都想想清楚,我們要的是什麼?」唐淺瑜說。
「你說的對,我們都冷靜冷靜,給彼此一點時間好好想清楚。我們回家,我們分開住一段時間,我不打擾你!一個月好不好,我在客房裡睡一個月,這一個月,我不打擾你。」嚴墨風殷殷地望著唐淺瑜,他的樣子,好像一個被家長拋棄的孩子啊,唐淺瑜不忍心直視他這樣的眼神,她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唐唐!」嚴墨風望著唐淺瑜。
他依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