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接受疏導
第198章 接受疏導
羅澤無語:「我是醫生,所有的醫生都是有潔癖的。」
「我看你對著襪子說話的時候,實在看不出來你有潔癖。」嚴墨風不客氣地說。
羅澤伸手撓頭,嘿嘿笑:「我的襪子可是很乾凈的。一個人生活總要自己找點樂子,你以為我和阿炳跟你一樣有老婆陪?」
「早說過讓你們搬到一起住!」嚴墨風說。
「切,我才不要和阿炳那頭豬一起住。那樣我會更追不到賽男。」羅澤說。
一邊說著,他一邊打量嚴墨風,看他的臉色。
嚴墨風臉色始終冷沉。
羅澤試探性地問:「與大嫂之間出問題了?」
「我最近情緒容易失控!」嚴墨風說。
「比如呢?」羅澤再問。
「會有把唐淺瑜關起來的衝動!」嚴墨風實話說,說完又覺得無比苦惱。
「這麼嚴重?」羅澤皺了皺眉,「因為什麼?」
嚴墨風沉聲問:「看帖子了?」
「看了,學生果然是這世上最無聊的人群,聊起學習的時候,一個個無精打采,聊起八卦的時候,一個個好像打了雞血吃了興奮劑。」羅澤說。
「這個帖子對我的影響很大,我甚至不能去直視,一看到那張照片,我就會有想把唐淺瑜關起來的衝動。」
「想把她關起來的那一刻,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羅澤急問。
「我想,只要把她關起來,一切問題就都得到解決了,我不用擔心她與林諾凡之間再有任何牽扯,也不用擔心她再受到外界的傷害。我們的小世界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還有沒有別的想法?」羅澤一邊問一邊握著筆記錄。
「另一個聲音告訴我,絕不能這樣!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每個人都該被尊重。唐淺瑜有她喜歡的生活方式,有她的朋友和學習以及生活圈子。就像自由飛翔的鳥,沒有任何一隻鳥願意被關在籠子里。」
「是的。」羅澤認同。
嚴墨風擰緊眉,煩躁又苦惱地說:「心裡好像住著兩個人,他們不斷地爭吵,不斷地制衡,找到了平衡點以後,才能平靜下來。但是很容易被小事挑起來,一旦被挑起,就會打破平衡,情緒失控,下午的時候,開車差點出事。」
羅澤擰眉:「下午被什麼小事挑起?」
嚴墨風擰著眉,略顯痛苦地說:「這個帖子讓我心裡極不舒服,每每想到唐淺瑜與林諾凡擁抱在一起的照片,我所有的神經都會受到刺激,渾身都不舒服。
我需要不斷地暗示自己,這張照片是假的,也許是合成,也許是角度問題,我需要不斷地告訴自己,唐淺瑜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要是我身為丈夫還不能站在她身邊,對她才是最大的傷害。反反覆復這樣暗示自己以後,我的心態才會稍趨於平靜。
下午上課之前我去接她,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向她,那一刻,我知道她需要我。
回辦公室以後,我開會,一直擔心她會受到帖子的影響。原定兩個小時的會議,我用半個小時的時間結束。
從會議室出來,我看到她在等我,覺得滿足。
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電話掉車座下,我替她撿起來,看到簡訊,林諾凡給她發的,語氣曖昧不清,他叫她小瑜。我拿起電話,鬼使神差地點開通話記錄,看到有一通長達兩分鐘的通話。我滿腦子都在想他們通電話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語氣?會不會像簡訊那樣親密?
我情緒完全沒有辦法疏解,車速快得我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控制。
我聽到她大聲喊,嚴墨風,停下來。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沖她咆哮,我質問她喊我什麼?
她不停地喊我嚴墨風……」
嚴墨風從沙發里騰地站起來,情緒又難以自控:「嚴墨風三個字好像尖刀扎在我心上。我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在想,她喊我嚴墨風,她喊林諾凡什麼?曾經她和林諾凡談戀愛的時候,她又喊林諾凡什麼?我甚至情緒失控到連她曾經與林諾凡談戀愛的事情都想要去計較。」
羅澤是個極好的傾聽者,他一直淡定地聽著嚴墨風傾訴著自己的苦惱。
嚴墨風接著說:「我不停地問她喊我什麼,她不斷地喊,嚴墨風,停下來!她不斷地用我的名字扎我的心臟,我無法控制自己,車速當時有多少我已經不記得了,停下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三百多碼,那個應該不是最高的速度。」
羅澤忍不住問:「是什麼讓你停下來?」
「她哭了!」嚴墨風說,「我停下來的時候,看到她不停地顫抖。我鑽心的疼,但我的心情無法疏解,我覺得我已經不是個正常人。」
羅澤作結論:「你一直在調整自己的心態,努力使自己平靜,下午是被大嫂的那通電話和簡訊挑起,之後大嫂喊你的全名使你的情緒失控到至高點。開完那段快車以後,是不是心情得到了疏解?」
「是。」嚴墨風說。
「你需要沙包和心理疏導!」羅澤起身往書房裡走。
嚴墨風坐在沙發里擰著眉頭。
又需要沙包?
五年前,他需要沙包,三年前,他需要沙包,現在又需要沙包?
羅澤很快從書房裡出來,抱著一隻紙箱。
他打開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檔案袋。
再從檔案袋裡面取出一些資料來。
他說道:「做心理疏導最重要的兩個原則,第一,必須是當事人覺得自己的生活受到嚴重的影響,主動提出需要心理疏導。第二,一旦接受心理疏導,一切都需要坦誠面對。這樣才能最快速地對心理進行疏通,解決因心理對生活造成的困擾。現在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如實答。」
「嗯。」嚴墨風低沉地應了一聲。
羅澤開始問:「紅黃藍綠,四種顏色,你更喜歡哪種顏色?」
「黑色!」嚴墨風說。
「沒有黑色,只有紅黃藍綠四個顏色。」羅澤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