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交換
宋之毓所在的宋家是傳統的商業家族，跟葉家這樣的世家不一樣，雖然宋之毓的商業版圖比葉巾眉的還要強大，但宋家在京城其他世家眼裏還排不上號。
其他世家口中稱呼宋之毓為有幾個臭錢的，語氣中既有不屑和鄙視，更有濃濃的羨慕，畢竟幾大世家再風光也沒有宋家揮霍不完的錢。
葉巾眉甩開宋之毓的手，坐在離她最遠的位置上，冷著聲問他，“說吧，你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他還沒回答上這個問題，她連忙又多說了一句，“不要跟我說什麽談工作的廢話，豬都不會信。”
他總是借著談工作的借口到處逮她，她在京城的時候他也在，她出差到哪個城市他也就那麽剛巧地出現。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曾經她也動過心，但當她親眼看見他摟著別的女人出現在酒店，當他的那些花邊新聞出現在她麵前，她柔軟的心瞬間又變得堅硬起來。
從此以後，不管他再怎麽對她，她都沒有好臉色。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但JM集團和飛騰集團的業務往來實在太緊密了，太多的項目讓他們倆不得不經常性地會麵。
所以，正常的商務場合，她就是一個合作夥伴，一旦商務洽談完成，她又變成那副冷冰冰的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樣子。
宋之毓發出一聲低笑，但這低低的笑聲聽起來有一些無奈。
“眉眉，你能不能坦誠告訴我一次，你對我的態度為什麽突然變了？我們以前不是好好的嗎？”
“你別跟我提以前，我們以前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不是很厭煩我整天纏著你？”
“嗬，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就該學會收手。”
宋之毓深吸了口氣，沉著聲音說，“我們來做個交換，你告訴我為什麽突然變了態度，換我從今往後除了必要場合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如何？”
葉巾眉沉默了，這麽好的條件，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但她驚覺自己心底居然出現了猶豫。
就在宋之毓麵上即將露出喜色，以為她會舍不得他之時，就見葉巾眉緩慢而鄭重地點了頭。
她清脆的聲音鑽入他的耳朵，“可以。”
宋之毓露出苦澀的笑意，“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葉巾眉垂下眼眸不去看他，再出口的聲音也摻雜著一絲澀意，但沉浸在哀傷中的宋之毓並沒有發現。
“希望宋總能說到做到，我說了原因之後，你必須做到你的承諾，從此以後，除非在必要的場所，否則絕不出現在我麵前。”
宋之毓不舍地盯著她看，“好，我答應，你說。”
葉巾眉避開他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杯子，把裏麵的水喝了個幹淨，潤了潤喉嚨。
“我們家和其他家族不一樣，不要求我的另一半對我一心一意，但絕不能鬧出醜聞抹黑我葉家的名聲。宋先生顯然不適合我，我的要求宋先生也辦不到，所以請宋先生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和精力了。”
宋之毓抓住了點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抓住，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問，“你憑什麽判定我不合適，又為什麽說我辦不到？”
葉巾眉已經平複了情緒，抬起雙眼直視著他，“宋先生自己做過什麽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還是說，宋先生做慣了這樣的事，早就不當一回事了？”
宋之毓雲裏霧裏抓不住最關鍵的那一條線，臉色也沉了下來，“眉眉，說清楚，不要這麽不明不白地讓我猜。”
葉巾眉氣不打一處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宋先生在我家對我擺什麽臉色，我以為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難道我還需要將你的一個個花邊給你複盤一遍嗎？”
宋之毓立即收起自己的下意識行為，馬上緩和了臉色，耐著心哄著，“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我們是交換，就要坦誠，否則你就別怪我反悔不認了。”
“你……你無恥……”
葉巾眉氣得眼睛都發紅，他跟那些女人的拉扯和摟抱，讓她要怎麽說得出口。
宋之毓看到自己把她逼成這個樣子，很愧疚，很不忍，很想將她抱進懷裏細聲安撫，但他不能，他必須要找出根源，一舉擊破，他們倆的關係才有緩和和進一步的可能。
但他還是忍不住出聲叫著她的名字，“眉眉……”
“好，你非逼我說出來是吧？”
葉巾眉狠狠咬著下唇，“既然你不要臉麵，我也沒必要替你藏著掖著。”
她拿出手機一頓狂按，最後把一張照片放在他麵前。
“你上次在佳明酒店被人拍了，基於對客人負責的服務原則，我找人處理了這事，沒有讓他們曝光你的醜聞。”
“對了，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把我公關的費用結一下。雖然錢不多，但我們之間還是明算賬比較好，財務現在還將這筆賬掛我私人頭上呢。”
宋之毓拿起手機細看了下裏麵的照片，眉頭皺得很緊。
他記得這一次，他喝多了，但腦子並沒有斷片。
照片中的女人是合作商安排的，她一見到他就叫著他的名字撲了過來，但他第一時間把她扯開了。
但偏偏，就這一瞬間就被拍了。
他緊皺的眉頭突然鬆開了，唇角甚至冒出了一點笑意，原來她是吃醋了啊。
“眉眉，你聽我解釋，這個女人……”
葉巾眉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對你的解釋並不感興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宋先生請吧。”
她已經沒剩多少耐心了，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宋之毓怎麽可能現在離開，他敢保證，他現在要是順了她的意離開這裏，他們之間的誤會隻會越來越深。
所以他當機立斷，越過桌子，三兩下就重新把她壓製在懷裏。
“宋之毓，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眉眉，你聽我說，你安靜地聽我說完我馬上就放開你。”
“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幹什麽，快點放開我。”
唉，他歎了口氣，老祖宗說得沒錯，女人果真善變，剛才要不是她不聽，他又何必動這個手呢。看現在又成了他的錯了。
“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我拽著她的手臂是要把她扯開。我當時喝多了，腦子比較遲鈍，一時沒反應過來才被她近了身，哪知道就這樣被人拍了，惹了這麽大的誤會。”
“嗬，你當然說是誤會了，你們男人就是這麽哄騙女人的？”
“在你眼裏我有這麽蠢嗎？在你的地盤蒙騙你不找死嗎？你把監控調出來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