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同胞替考
緊繃了那麽久的神經突然鬆開,讓她一時間恍了神。
米貝啦醒來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身旁坐著的不是什麽陌生人。
宋宵這些天一沒事就會來醫院來看她,偶而過來的人還會是池伯才。
池伯才最近有幾檔綜藝節目要上,所以近期會很忙。
許是因為睡了太長時間的緣故,稍稍睜開一點眼睛便會感覺到一陣疼痛,刺疼。
她沒什麽力氣,長久沒動過,四肢有點僵硬,嘴唇上濕濕的,似乎宋宵才給她點過水一樣。
趙宋元知道宋宵回來了,便給她做了點好吃的,知道她最近在醫院照顧朋友,她便親自給她送了過來。
兩人在走廊外麵低聲聊了一會兒,她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她,便轉身離開了。
宋宵將她送到電梯旁,親自幫她按了電梯,待電梯門徹底關上才返回病房。
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正揉眼睛的米貝啦。
米貝啦的眼睫輕顫了下,聽到聲音的她側頭,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來人。
宋宵懷裏抱著一個餐盒,看到她醒了後,連忙快走了兩步,將餐盒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很輕地按了一下她的床邊,聲音是難得的輕柔:“怎麽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米貝啦搖搖頭,嗓音沙啞,“沒事。”
就是有點兒餓。
宋宵看她醒了,按了一下床頭的鈴,叫來了醫生。
醫生給她做完一通檢查,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米貝啦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在醫院裏住個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因為沒怎麽吃過東西,米貝啦身體虛的不行,而且非常的餓,餓的她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米貝啦盯著宋宵拿過來的餐盒眼睛直放光,滿眼睛寫著想吃。
“等會兒。”宋宵將餐盒打開。
裏麵的東西還挺豐富的,有雞湯湯,還有蘑菇炒肉,小油菜,青椒土豆絲,小米飯湯,還有兩個小饅頭。
因為維持身材,所以她一般都不怎麽吃饅頭這類的東西。
宋宵將餐盒擺好,然後彎腰將放在床頭櫃下邊的餐盒拿了出來,將趙宋元剛帶過來的小米飯湯分給了她一半。
“醫生說你剛醒,近期先吃點清淡的東西。”她將湯分好,見米貝啦一直躺在床上,這才意識到她可能沒力氣坐起來。
她轉頭看了一眼床尾,隨後放下手中的餐盒,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手,然後給米貝啦調整了下姿勢,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隻蓋在她的胸下,將她藏在被子裏麵的手抽了出來,壓在被子上。
整理好一切之後,宋宵這才去床位幫米貝啦調整床的高度。
米貝啦被伺候的挺舒服,她微微閉了閉眼,在戲外也享受了一把被伺候的人。
“舒服嗎?”宋宵整理好,將剛剛坐的椅子往她的床邊帶了帶,然後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飯湯,低頭吹了吹,這才接著碗遞到米貝啦的唇邊。
米貝啦看著她的動作很淡的笑了下,然後歪頭張嘴,等著宋宵的投喂。
…
吃飽喝足後的米貝啦突然又有點兒困,她往被窩裏鑽了鑽,幾乎下一秒就要閉上眼睛。
宋宵收拾好東西餐盒,側眸看著她的模樣,不厚道的笑了聲:“吃飽了就睡可是會長肉的。”
“長肉就長肉吧。”米貝啦似乎已經對體重這個東西放棄掙紮了,她的頭往被子裏縮了縮,過了大概三四秒,被窩裏傳來一陣悶悶的聲音:“我吃了兩個饅頭,已經在長肉的路上了,不缺這一頓覺。”
“……”
她說的有點兒道理,以至於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對了,你最近是沒有工作嗎?”米貝啦埋在被窩裏的眼睛已經閉上了,聽她說,她睡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都是她和池伯才在輪流照顧她,而聶晨因為公司的事情一直都走不開,“怎麽你翟易姐也不找你。”
“她找我幹什麽?”宋宵彎腰將餐盒放回床頭櫃下,“她巴不得我最近避避風頭。”
“怎麽了嗎?”聽到“避風頭”這幾個字,一直沉默的米貝啦忽然扒開被子,掀開眼皮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問:“避什麽風頭?你惹什麽事兒了嗎?”
“沒有。”宋宵坐下,很隨意的說:“我最近啊,被拍到和池伯才共同出入醫院了。”
“……”這個劇情些許熟悉。
“也就是和你當初的差不多,疑似現身醫院打胎。”
“……”還真是那熟悉的劇情。
“不過和你還是有些許不同的。”宋宵掏出手機,手指隨意的在上邊敲打了江西,似乎是在回消息,“網傳我們兩個在《木棉花開》劇組因戲生情,假戲真做,現在我懷孕兩個月,池伯才的粉絲要殺了我。”
“……”米貝啦盯著她,眨了兩下眼睛,示意她,她有在聽她講話。
“你別這麽看我。”宋宵往後靠了靠,雙手環胸,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窗子,抬手指了指窗子上邊的那一小盆海棠花。
“看見那海棠了嗎?”宋宵抬了抬下巴。
米貝啦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一下就瞥到了窗台上的海棠花。
“池伯才給你買的。”宋宵說:“他說你喜歡海棠花。”
聽著宋宵的話,米貝啦忽然垂下眼睫。
“沒想到,這麽久了,你還是那麽喜歡海棠花。”
就像《木棉花開》中的江柔,二十多年過去了,依舊那麽喜歡木棉花。
…
阮元處理完星海那邊的事情便立刻趕了回來,下飛機已經是淩晨,到家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準備回屋休息。
他剛推開洗手間的門,一出來就看到了穿著睡衣在客廳喝水的阮熾。
阮熾將水杯放到餐桌上,抬眸的時候頓了下,“哥。”
阮元“嗯”了一聲,然後走過去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阮熾的手搭在桌子上,手指上下撓了好多下,幾乎能在桌子上撓出印子來。
她有話想問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張口。
感受到她這一動作的阮元放下手中的水杯,側頭很淡的對她笑了下,小心翼翼的拉過阮熾正在給桌子撓癢癢的手,很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溫聲道:“他們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永遠都不會了。”
他將一切都處理好了。
畢竟是親人,他並沒有做的非常的過分,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很小的教訓。
張春蘭和阮敬現在在家裏麵老老實實的,根本不會在有那個閑心思過來了。
阮熾盯著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才問:“真的嗎?”
阮元點點頭。
“那好。”阮熾忽然垂下眼睫,抿了抿唇,過了許久才說:“我也會努力的。”
“嗯。”
“努力讓那個真正的壞人繩之以法,努力幫他的叔叔找回真相。”阮熾說,“還那十幾個人命,一個,一個真相。”
包括阮明輝。
…
那個緋聞一出來,宋宵和池伯才便發了澄清聲明,表示兩人隻是去醫院探望生病的好友,並不存在同框打胎小說。
米貝啦第二日便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出院後不久就要去找看一看心理醫生。
她最近嗜睡症犯了,不僅嗜睡,而且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似乎她的潛意識裏是不想醒的。
而宋宵和她不太一樣,可能是阮元回到了她身旁的原因,最近碰上雷陣雨的天氣她的情緒都比以前要好上許多,不會那麽的害怕了。
回到家後的阮元沒有立馬去工作,而是去醫院接了一趟宋宵和米貝啦。
米貝啦住的地方離醫院不遠,兩人將其送回家便離開了。
宋宵坐在阮元的車上,盯著他的側臉看了許久,一隻手搭在側臉上,手指輕輕的彈了好幾下。
她和池伯才的熱搜在微博上掛的有段時間了,阮元似乎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
車子穩穩的停下後,阮元將她這些日子帶到醫院去的東西,從後備箱內搬了出來,似乎這次來就是專門當工具人的一樣。
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歸置的特別好,收拾的也特別快,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宋宵的表情。
宋宵原本準備看在他早上主動聯係她,然後好好的誇讚他一番的,也準備好了跟他解釋的一下緋聞的事情,結果這家夥連嘴都不張一下。
阮元見收拾的差不多了,很自然的轉身去她家的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的時候迎麵撞上了宋宵那板著的小臉。
宋宵依靠在衛生間門口,似乎是在專門等著她出來一樣,她仰著頭看他,想從他那裏得到點什麽解釋。
結果阮元這家夥突然就一把將她摟近了懷裏麵,過了許久,聽著他砰砰砰的心跳,還有那粗重的喘息聲。
宋宵在他的懷裏亂動,不是很像讓他抱,尤其是聞到他那一身臭汗味兒的時候,就更不想讓他抱了。
結果她越動,男人抱的就越緊,一點要鬆開她的意思都沒有。
她動的過分了,男人就直接抽出一隻手來握住了她的手,過了許久將她摟在懷裏的男人才說:“讓我抱抱。”
…
自那天以後,宋宵便再也沒有見過阮元。
宋宵最近沒有看到什麽有興趣的劇本,基本上能退的就退了。倒是接了幾個吐槽類的綜藝節目。
她覺得這個還蠻適合自己的,然後簽了一份常駐嘉賓的合同。
上這個節目的時候很多次被cue到米貝啦,剛開始她還有點反感,但後來漸漸的也就那樣了。
主要是,米貝啦見她來了,原本準備退圈的她也簽了過來,跟她上節目一同吐槽。
原本的大米消宵樂超話,從一開始的抵製宋宵,變成了兩個人的CP超話。
雖然不知道她們怎麽磕起來的,但宋宵偶爾逛超話的時候,覺得他們磕的還挺香的。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她都被自己和米貝啦之間的神仙愛情故事給感動到了。
但是理智告訴她,她們隻是姐妹情。
《木棉花開》結束之前鬧得那撥不愉快,就像是一陣風,刮過去了,就那麽淡了下去。除非刮回頭風,一般不會有人提起的。
因為米貝啦自己提了一下身世,有的記者也就順著那根線爬了過去,簡單的了解到真實情況的後,原本準備曝光的他們竟然在曝光與不曝光之間猶豫了。
說簡單點,這隻是一個家庭問題。往大的裏麵延伸,這涉及的便是法律問題。
取得證據後的記者試著聯係了一下米貝啦。
沒有人會隨意的拿一個死人開玩笑,公開與不公開都要得到當事人的聯係。
米貝啦當時公開的時候說了許多的信息,說的非常的雜亂,但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她隻是一個被遺棄的替代品”的信息。
那件事情到最後都沒有被爆出來,人們隻知道米貝啦的童年及其的不幸。那周過後,國家教育局發布規定,嚴查“同胞替考”的消息。
此處的同胞指,不允許同卵雙胎以任何形式替其中一方替考,中高考監考模式除必要的指紋檢查之外,增添瞳孔檢驗。
…
田恬最近也輕鬆了許多,尤其是宋宵不接電視劇的時候。她工資照拿,宋宵用不上她的時候,她還能去跟男朋友約個會。
這天錄製結束,她那個失蹤了許久的男朋友突然跟她約飯。
她原本想著特別高冷的拒絕,可是發現這麽長時間不見他,她還挺想他的,於是就“矜持”著答應了。
阮元選的飯店還挺熟悉的,是他們分別十一年後,第一次重新相遇的那個飯店。
哪怕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光,那天喝了不少的酒,頭腦昏昏漲漲的,宋宵依舊記得非常的清楚。
盯著熟悉的“雲香雅苑”的牌匾,宋宵抬手提了提墨鏡,很輕的笑了一聲。
“怎麽了?”阮元聽到她笑出了聲,不由的側頭問了一下宋宵。
宋宵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突然想到了她在廁所裏當著翟易的麵調戲了阮元的畫麵。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想的,竟然在他粉色西服內的白色襯衫上留了一抹唇印。
當時她想的是狠狠的將他按在牆上親一頓,畢竟那是她在夢裏做了很多次的畫麵,還真挺想試一試的。
可是翟易拉她拉的太緊了,根本沒有給她行動的機會。
兩人一同進入電梯,電梯裏除了他們,還有另一對男女。
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一頭短發,但是燙了很小的卷兒,看起來還挺精致的。
那個女人側頭盯著他們看了許久。
感受到目光的宋宵,下意識的低了下頭,總覺得那個女人馬上就要認出她來了。
可沒想到,那個女人,一張口便叫了一聲阮元的名字。
熱絡,親切。
“好巧,你也是來相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