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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言青不輕

  聽說《木棉花開》劇組的重要戲份是在星海拍攝,很多元宵粉都跑去宋宵的微博底下替她祈福。


  元宵粉中有很多是《木棉花開》的多年原著粉,裏麵江柔是如何被拐賣的劇情他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聽說他們的小湯圓接了這個角色以後,剛操心完“假劇本”的他們,又開始來操這個怕勾起小湯圓痛苦回憶的心了。


  上次微博上鬧出來的“假劇本”事件,不知怎麽的就勾出了宋宵以前的經曆,還將她是“未光之愛”的形象大使身份再一次拉了出來。


  外界可能不知道宋宵當時接這個形象大使的時候的心情是怎麽樣的,但一直陪在宋宵身邊的人都知道。


  那兩個月,宋宵去看心理醫生比以往都要勤快許多,生怕自己拍攝的時候會不自然的流露出害怕的情緒,然後造成負麵影響。


  別看平日裏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其實她的心理壓力比誰都大。


  這也是翟易堅持讓她在拍星海的戲份之前見一見戚晴的主要原因。


  宋宵很少看負麵評論,但那天翟易在她的麵前翻大米消宵樂超話的時候,她看到了不少的東西。


  她一直知道米貝啦的粉絲很多都特別的討厭她,也知道她們喜歡翻舊賬,隻是沒想到,她們竟然會來黑這個。


  那天她的心確確實實的徹底的寒了。


  一旁的米貝啦格外的抱歉的看了一眼宋宵,她已經不隻為這個跟宋宵道過一次歉了。


  雖然每次宋宵都是一笑而過。


  但她了解她,她隻是表麵沒什麽事情罷了。


  宋宵見她直往她的身旁看,她挺淡的對她笑了一下,斂起剛剛那分失望的情緒,趁著米貝啦說“對不起”之前打斷了她,“你看我幹嘛,我太美了嗎?”


  說著,她抬起雙手捧著臉,歪著脖子對她拋了一個眉眼。


  米貝啦裝出一副嫌棄她的模樣,然後抬手戳了她的小腦袋一下,提醒道:“你男朋友在後麵看著呢,你也不怕她吃醋?”


  宋宵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刷手機的阮元,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往米貝啦身旁湊了下,肩頭很輕地撞了一下米貝啦的肩頭,話語裏一股調侃的意味:“你也知道我男朋友在後邊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那麽大個人?我是瞎嗎?”


  “是挺瞎的。”


  “……”


  “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盯著我看。”


  “……”


  翟易聽著兩人說話,下意識的慫了慫肩膀,然後低頭看了一眼阮元拿過來的筆記本,將裏麵的東西都拷貝進了另一個U盤裏。


  拷貝好後,將U盤拆了下來,然後對兩人說道。


  “我去把這個東西交給警察,你們兩個……”翟易上下打量了正鬧著玩兒的兩人一眼,挺輕地歎了口氣說:“你們兩個商量著發條微博,發之前給我過目一下。”


  翟易著重強調了後麵的那一句話,還特意看了一眼米貝啦,提醒道:“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將你的文案發給你的經紀人過目。”


  米貝啦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畢竟她這麽多年,也算是翟易跟宋宵一起幫襯著過來的,就算不信任劉雅,也得對翟易多兩分的信任。


  “還是,麻煩一下您吧。”畢竟不是經常見麵,還是有點陌生的。


  “行,那你們一起發給我。”翟易晃了晃手中的U盤,然後叫了一聲又靠到了牆邊的阮元,“有車嗎?送我一程。”


  阮元看了一眼宋宵,隻見宋宵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讓他去送。


  阮元:“……”


  她倒是挺心大。


  …


  開學的第一天,江柔認識了一個特別白淨的小姑娘,她叫徐青。因為是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所以兩人的關係不錯。


  江柔基本上去哪個地方都會帶著她,買東西的時候都會幫她捎上一份,當成送她的禮物,還有謝謝她願意和她交朋友。


  可她卻萬萬沒想到,徐青竟然會是她悲劇下場的始作俑者之一。


  徐青剛收到江柔送過來的禮物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別扭,可後來就越接越順手,覺得有這麽個朋友真好。


  直到徐青交往了一個混混男友,混混男友吃喝玩樂樣樣都幹,時不時還會去地下賭場賭上兩把,也因此欠了一屁股債。


  作為女朋友的徐青隻能打工幫他還錢,實在沒有錢的時候還會和周圍的人借,甚至把江柔送給她的那些珍貴首飾還有衣服通通賣掉了,也依舊填補不上男朋友欠的債。


  於是,男朋友開始對她施暴,聲稱,如果她拿不出錢來,那他就去她的家裏找她的父母,然後告訴他們,看他們的女兒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又交了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


  那個男人知道自己不是個好男人,也知道徐青愛慕虛榮,所以才會想去賭博多撈一筆錢。


  也隻有有錢,他才能將徐青給綁在身邊。


  跟徐青交往的時候,他也買過不少牌子的東西送給徐青,他覺得那些東西,配他們徐青剛剛好。


  那天他滿懷欣喜的買了一條珍珠項鏈打算送給徐青,卻給看到他在宿舍旁的勇路的牆邊跟另一個男人摟摟抱抱,那個男人的手也是一直遊蕩在她的臀部。


  他一直想著給她最好的東西。


  他都不舍得碰她。


  可現在她卻隨隨便便的給別的男人爆、摸、舔和揉。


  真是惡心。


  這種感覺就好像吃了屎一樣。


  在徐青和男人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陳言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一把將原本掛在男人身上的徐青拽了下來。


  他沒有立馬教訓徐青,而是直接上手揍了那個男人一拳,抬腿直接踹向了他的中間位置。


  “啊——”


  男人被踹了重要部位,卻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隻能倒在地上打滾。


  徐青看到這一幕,嚇得雙腿直哆嗦,下意識的想跑,卻被陳言下班拉了回來,抵在牆邊,“老子都不舍得碰你,你就這麽隨隨便便?”


  “沒有,我沒有。”徐青不敢看他。


  當時和他交往,也不過就是覺得他能給她買那些她觸碰不到的東西,她才和他交往的。


  “嗯?”陳言才不信她這鬼話,低頭看了一眼她敞開胸口的衣服,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準備將壓抑了許久的躁動釋放出來,壓著聲音問:“這兒被他舔過了吧?”


  徐青咬牙,“沒有。”


  “沒有,這衣服是敞開的?”陳言瞥了一眼身後的男人。


  他剛剛用的力氣大,足以讓他半天緩不過勁來。


  “衣服……”陳言的名聲在外有多混,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敢惹他生氣。


  而今天和那個男的在一起,也不過是一時衝動。


  這個想法說服了徐青。


  對,她和那個男人隻不過是一時衝動。


  她抬眸,雙眼裏含著淚水。


  反正躺在地上的男人說不出話來,她汙蔑他一句又能怎樣。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說完那句話的下場,竟然是在那個男人的麵前和他做那些限製級內容。


  那個男人被陳言打成了植物人。


  因為陳言的名聲在外,沒有人敢惹他。


  哪怕他欠了一堆的債。


  也是從那次以後,陳言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都酗酒,打架,在外麵打不過癮,就回來學校將她拽出去,打她。


  陳言打她的時候不會像對那些男人那麽狠,隻是那著鞭子抽她身上能穿著衣服藏住的部分,給她留了一分的體麵。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所有被欺負的畫麵,都被江柔看了去。


  而那天的江柔並沒有站出來幫她。


  也正因為這件事,徐青和江柔的話越來越少。江柔回宿舍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


  江柔被拐賣之前,正好是陳言欠下三十萬的日子。


  就算陳言因為欠賬在地下賭場被人打的半死不活,被人扔出來,也會異常的有精力打她。


  她依然跑不了。


  徐青是真的害怕,想逃離她的手掌心,想遠離他。可她的能力是真的有限,她根本跑不了,隻能幫忙借錢還債,能借的同學基本上都被她借完了。


  雖然江柔不在宿舍,但她在宿舍裏留下了不少東西,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起初她非常不屑做這種事情,可現在她卻做了自己最不恥的事情。她拿走了江柔放在宿舍的東西,變賣完。


  好不容易湊齊了填補賭博欠下的前,他晚上就欠了一倍。


  而她偷東西的事情,也被突然回宿舍的江柔發現。


  那天外麵的天灰蒙蒙的,江柔穿著校服,頭發紮成兩個小麻花,最下邊是小花的發帶。


  江柔盯著自己變空了的首飾盒看了許久,握著行李包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


  徐青很累,不想在出去打工和上課了,於是托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了宿舍。


  沒想到一推開呢就看到了正站在門梳妝台前的江柔。


  江柔聽到聲音,攥著行李箱的手緊了幾分,麵色冷淡的扭頭看她。


  徐青很累,不想說話,臉成菜色,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樣。


  看到她這副樣子,原本還有的幾分氣憤瞬間消散,看著徐青搖搖欲墜的身體,她下意識的鬆開手中的行李箱,下意識的上前去扶她。


  也許是找到了支撐點,徐青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就軟了下來,癱倒在江柔的懷裏,上眼皮往下耷著,一副睜不開眼睛的樣子。


  嘴唇又幹又白,甚至帶著裂紋。


  人也不如她剛見她時的那般白淨,似乎受了很多的苦。


  “江柔。”徐青知道自己對不起江柔。


  她偷了她的東西,她還將她送她的東西全都賣掉了,甚至怪她沒有幫她……


  “你別說話。”江柔沒有那些男人的力氣,隻能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身子微微往下彎,準備將徐青背上床,讓她好好休息。


  徐青趴好,她正準備起身,眼前便突然一黑。


  然後就上了一個陌生的車。


  她被徐青給賣了。


  中途她試圖逃跑過,可才剛跑下車就又被車上的人給托著拽了回來。


  她們對她又踢又打,甚至有的對她拳打腳踢,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長的標標致致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婊子。”


  “婊子就算了,還他媽想著逃跑。這年頭有人願意收你這樣的婊子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想著逃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說話的人踹了一腳半昏半醒著的江柔。


  江柔微微睜了睜眼,渾身髒兮兮的,似乎被人惡意摸了泥巴,還帶著點兒臭味兒。


  那人的話剛落下沒一會兒,車頭的另一個男人就張了口說:“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沒文化就別瞎用詞。你也賣人的,這些年被賣掉的那些人哪個過的像個人?你說他們享福?”


  男人的頭發又長又亂,手裏夾著一支煙,說完他抬起手吸了一口,塗出淡淡的煙圈。


  一層又層的白色煙霧往上飄,很嗆人。


  聞到刺鼻的煙味兒的江柔終於給了兩分的動靜,猛的“咳”了兩聲。


  她雖然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但還是能聽清楚那些人在聊什麽的。


  尤其是那個脾氣差一點的男人說的話。


  那人嗓門大,似乎是要說給全世界聽一樣。


  “說陳言混,沒想到是真的混啊,居然想把自己弄的不要的的女人,當成處賣了。這不是欺詐嗎?”


  “你管他呢。賣了不就行了。在說,這女人長的也不錯,那男的不吃虧。”


  “陳言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把她弄真的髒?這是怕我們碰她嗎?”


  “碰?”夾著煙的男人很低的笑了聲,“估計是吧,這些年半路被你碰了的女人又不是沒有。”


  “你怎麽說話呢……”那人不樂意了,“我也是很挑的好吧,像這種被玩多了的,我是碰都懶得碰的,更何況被陳言那個孫子碰過。”


  “……”


  江柔聽著他們的話,半昏迷的歪著頭晃了晃。


  陳言……


  徐青的男朋友。


  陳言要賣掉徐青。


  她用力的睜開眼睛,想看看周圍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


  可殘酷的事實卻告訴她,並沒有。


  她被徐青當成了替代品,送上了這個不知道開往哪裏的車。


  這是江柔第一次感受到絕望。


  “徐青。”她在心裏念叨了一聲她的名字,絕望的閉了閉眼:“……終究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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