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你擁有的福分

  相比夏家的平靜，沈家卻炸開了鍋。沈默然態度堅決，他非夏子菡不娶。偏偏沈母同樣鐵了心，除了夏子菡你娶誰都成。


  “媽，你這不是廢話嗎？我除了子菡，誰都不娶。”沈默然無奈地說道。


  “默然，你要是娶夏子菡，我就死在你們麵前。”


  “媽，為什麽你要逼我？失去夏子菡，想死的人會是我。”


  死，死，死，時針已經指向深夜四點，沈默鳶捂緊了耳朵。


  但是激烈的爭吵還是直穿耳膜，最後傳進她耳朵的是母親決絕的話語：“默然，不是媽狠心，女人不能生育，還算什麽女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這個道理，沈默然豈會不懂？母親的心情，他同樣能理解。但是，他有他的無可奈何，他的話有些滄桑：“媽，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愛她。你總說我會遇見更好的女人，可是你知道嗎？如果我可以放棄她，就不會鬧成現在的局麵。”


  “兒子，我們沈家需要你繼承香火，這是你的義務也是你的職責，你不能這麽自私。”


  自私？他不想自私，可是他同樣不想失去子菡，沈默然痛苦得說不出話。


  倒是沉默良久的沈默鳶突然爆發：“媽，繼承香火就那麽重要嗎？你忍心毀掉哥哥的幸福，讓他終生遺憾和痛苦嗎？”


  “默鳶，你跟著起什麽哄？你太年輕，你不知道孩子的意義。”


  孩子，又是孩子，沈默鳶撲通跪倒在地。


  “默鳶，怎麽啦？你快起來。”這下連默然都有些吃驚。


  “媽，之前是我誤會了子菡將她推倒在地，是我讓哥的骨肉流掉。對不起沈家的是我，不是哥和子菡。所以，求你不要為難他們，好嗎？”沈默鳶崩潰地說道。


  什麽，沈默然和沈母都呆立在原地。


  “是我始終沒有勇氣告訴你們真相，你們去找夏老爺的時候，我去找了子菡。這個秘密，壓在我心裏好久，我都沒辦法呼吸。我知道我對不起哥，對不起子菡，對不起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對不起我們沈家和夏家。媽，哥，我錯了，求求你們原諒我，好嗎？”沈默鳶泣不成聲。


  沈母呆若木雞，沈默然則是心痛不已，原來錯的從來都不是她。自始至終，都是他，他們沈家對不起她。隻是為什麽，老天爺卻要她來承受痛苦？

  誰都沒再說話，各回各的房間。天色微亮的時候，沈默然開車出去。車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停到了夏宅。子菡還在睡覺吧？沈默然卻還是摁下了她的號碼。


  夏子菡睡得迷迷糊糊，她摁下了接聽鍵。


  “子菡，我想你，我在你家門口。”沈默然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沈默然，他怎麽啦？夏子菡的心跳加速，她急匆匆地跳下床。


  沈默然看著穿著睡衣跑出來的夏子菡，眼睛微微濕潤。


  見到他的夏子菡卻有點尷尬，自己的表現是不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被他擁入溫暖的懷抱。


  夏子菡臉色微紅，正欲掙紮，卻聽到沈默然低沉的聲音：“子菡乖，別動，我隻想抱抱你。”


  夏子菡安靜下來，她的眼睛開始泛著水光。她曾以為，他們的幸福都停留在那短暫的過去。


  “子菡，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許久之後，沈默然開口。


  “沈默然，我們——”夏子菡心裏還是有那麽點不確定。


  “不要拒絕我，子菡，我們不會分開。”沈默然心急地打斷她。


  “大清早，你們站外麵不嫌冷嗎？沈默然，你的外套呢？子菡，你怎麽穿著睡衣？”開口的是早起的藍江宇。


  夏子菡回過神來，她害羞得紅了臉，隻說了句我去換衣服便小跑了進去。


  剩下沈默然和藍江宇，還是藍江宇玩笑著開口：“來得夠早嘛，表現不錯。”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是默鳶害得子菡流產？”沈默然突然問道。


  藍江宇微怔，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當時子菡哭著求我不要告訴你，我問她難道一點都不怪不恨默鳶？子菡哭著告訴我，默鳶是你的妹妹，而她不希望爺爺為難你們沈家任何人。沈默然，千萬不要辜負她。就因為怕你愧疚，所以她寧願編造謊言將錯攬到自己身上。遇到這種女人，是你的福分。”


  其實，他早已猜到了幾分。隻是藍江宇說出來，還是覺得感動不已。子菡，你為我承受了多少委屈？往事曆曆在目，沈默然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


  夏子菡換好衣服急急地走出來，她問沉默的兩個人：“你們不進去，在外麵聊什麽呢？”


  “隨便聊聊。”藍江宇淡然地說道。


  沈默然附和地點頭，看到夏子菡半信半疑的神色，他開玩笑：“你是擔心我們倆誰受欺負？”


  夏子菡迅速紅了臉，她嘀咕了句神經病轉身往回走。


  沈默然和藍江宇微笑，默契地跟在她身後。